鸟人目光转向面色苍白的淮云,神色凄然道:“你这份难以启齿的妄念,害得锦羽那傻丫头宁可自己吞了那破珠子,也不愿见你痛苦难受。她元神尽散时,你可心疼愧疚?你应该愧疚的,那般算计她。”
鸟人话音才落,瞬间闪至愣着神在屋檐下看热闹的锦羽跟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转身看着悟泽神君和淮云愤愤道:“你们师徒二人害她那般苦,还要怎样?还想扯上她夹在中间为难么?师傅比她父亲加她母亲年岁活得还要久远,竟然不知恬耻地对她生出异情!徒弟将自己师傅暗藏心尖上,假意用情骗她离开好让心尖上人安然避劫!天地间怎会有你们这样无耻的师徒?”
陡然间听到这么多秘密,吓得我心肝儿像被草绳拴住似的,一上一下地拉扯得乱颤,实在慌得紧!我顾不上身后长风伤口痛不痛,将自己紧紧贴在他胸前,然后偷偷瞄着悟泽神君和淮云神君二人。他二人脸色都同自己身上衣裳一个样,一个黑似墨,一个白如雪,站一块真是黑白分明!
再看他们三人那阵式,我总觉得他们今日若不做个什么了断,是誓不罢休的。
左右秘密也知晓得差不多了,我咕噜咽下一口口水,悄悄转过身,俯长风耳边轻轻问他:“我们要不要偷偷溜走?”
长风身子僵了僵,勾起嘴角学着我贴我耳边轻声答道:“眼下不好走,再等等看!”
温热气息扫过耳尖,激得我颈脖上寒毛根根立起,我胡乱摸了摸自己胳膊,忙转开目光看向院里,“那那就再等等吧。”
悟泽神君冷哼一声,凉声道:“吾念在你养大她份上,敬你几分,忍你几分,给你几分薄面,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吾师徒二人如何与尔何干?何需尔来置喙?”
说罢黑袖一挥,我没来及瞧清怎回事,就见本该在鸟人身后的锦羽被悟泽神君抱在了怀里。鸟人见此,黑眸迅速染红,慢慢站起身来,白皙爪子轻覆额前,再放下时,周身泛出火红色如火似光的东西来。
那东西异常刺目,仅看一眼就觉眼珠子生疼,我急忙低下头重重揉了揉双眼,待痛意散去再抬头欲看时,就被长风带着血腥味的温热掌心遮挡住,“别看!她这是在烧自己元神!你不能看,眼睛受不住。”
“放开她!休想再伤害她!我要带她走,离你们远远的!谁也不能拦我!神挡杀神,佛阻灭佛!”鸟人冰冷之声传入我耳里,其中杀意骇得我忍不住抖了几抖。这只鸟真疯了!
长风轻笑着将我拥入怀中,低声道:“怕什么?有两位上神在,还能烧着你不成。北州时,独自面对魔神残魄也没见你畏惧,现倒晓得害怕了?”
唉!旧事总拿来重提,有甚意思?
我拉开他手转过身子无奈地跟他解释道:“那时行事总欠缺考虑,应是锦羽一息附我魂魄上的缘故。若换做现在,我估计恨不得生出四足来逃路,才不会同那什么魔神拼命!反正你那时是凡人躯体,没了那一世还有下一世,左不过再等几十年罢了!就是魂儿被她占去养她那一息,才会琢磨不明白拼命的后果,白白躺了那么多年。”我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长风听后却笑得更厉害了,更气人的是笑完后还故意拿袖子拭了拭眼角,当真是惹人蹿火。
我板起脸不悦问他:“怎的?你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长风立即收住翘起的嘴角,神色认真地看着我答道:“是!是那么回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他这副认真模样,我倒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只得转回身子盯着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做声。
静默片刻后,长风满是血渍的双手从我腰侧伸出,揽住我腰腹,下巴抵在我后脑勺上蹭了蹭。我想起他下巴上也有不少血渍,颇为无奈地提醒他,“你这一身血渍,就不能先使个净术,收拾干净些再抱我么?瞧我一身这血腥味,不呛鼻?”
长风仿佛没听见,非但没松开手收拾自己,反而抱得更紧了些,而后喃喃说道:“青书,君珩和沈庭初,在你心里,是一样的吗?你能把他们当”话未说完突然揽着我急急站了起来,我慌忙侧身问他:“怎么了?”
他愣愣看着院里,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悟泽神君斜靠在一棵横腰劈断的杏树下,淮云挡在他跟前,踉跄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子。他似乎伤得不轻,嘴角还在滴血,白衫前襟亦有大片鲜红,瞧不出是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的还是身上伤口浸出的血迹。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伤
第五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