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两人笑闹一阵,古微微见他情绪很好,才敢坐在他怀里,一边任由他揩油,一边跟他提起他不愿说起的正事。
“表哥,你刚才说,皇上要你去东南?”
苏安流连在她纤腰间的手一顿,随即“嗯”了一声,道:“这是公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定然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
他就不信,皇上还能再判他个斩立决不成?
对于皇上,他终究是扎心了。
古微微斟酌着道:“我知道,可是前段时间,为了我和孩子,你不去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好好回来了,你又何苦非要背上这抗旨的罪名,白白让我们为你担心?”
苏安哪里肯说是担心她的身体,只模糊道:“外面的事情,你不懂。”
古微微坐正身子,掰正他扭过去的头,和他四目相对揭穿他道:“表哥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分开?”
苏安没回答。
“表哥去哪里,我们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你不是说,东南倭寇不足为惧吗?那我们只当出去游玩一趟,何苦为了这些许小事,惹怒皇上,给三皇子添乱呢?表哥,你现在怎么跟孩子一样任性?夫荣妻贵,你身上,系着我们一家荣辱安危。伴君如伴虎,是,现在你风头无双,镇守边疆离不开你,但是没有人,真是永远无法替代的。一点点的不满积攒起来,日后皇上若是清算,我们该怎么办?”
“从前,我便是想这些太多,才会失去你。”苏安痛心道,“听到皇上要起复我,我才会去接成郡王,才让萨冰有机可趁……”
他的眼角,有晶莹闪动,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那是心被生生挖走的痛啊!
他无数次后悔,若是自己安心做一个田舍翁,和她在辽东过寻常百姓的日子,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表哥!”古微微抬高声音道,“那是一个意外!是伊屠顿早有预谋的,就算不趁着霆儿来,只要有机会,他们还是会付诸行动的!”
又很是劝解了一番,苏安才告诉她,成郡王这几日要到了。
“什么,霆儿要来?”古微微喜出望外,“你怎么不早说?”
苏安把她“死”之后,成郡王做的诸般事情都说了,听得古微微泪水涟涟。
“到底,你没白疼他一场。”
“他是个好孩子,表哥,快让人准备好东西,他最喜欢我做的饭菜。”古微微道,“他什么时候来?对了,怀恩呢?怀恩现在回到他身边了吗?”
“两日之后到。”苏安道,“怀恩还在辽东,当初给你举行葬礼的时候,特意来祭拜你。后来又回去了,说是要和大哥一起,替你照古好拂衣。说起来,这几日,他也该到了,到了周年祭了。”
想起那不知是谁的女尸,让那么多人流泪,受了那么多香火祭祀,苏安就觉得气闷。但是转念再想,她也算是替古微微受了劫,又怕她回头找她报仇,又下令让人做了声势浩大的法事,消解怨气,这都是后话不提。
古微微听说两人都要来,欢喜不已。
该说的话苏安都跟她说了,也就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可是古微微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份尴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引起皇上那个喜怒无常的人的注意,出去的时候都戴着面纱。
除了邓博、隋易、刘辛这些苏安最信赖的将领外,没人知道军营中突然多出来的这个深受将军宠爱的女人,就是他们深深敬爱并且怀念的小公子。
这也是因为古微微从前几乎没穿过女装,现在又瘦了许多,加之她刻意低调的缘故。
她在军中引起的注意,还没有大摇大摆带着两个孩子出入的巴云娘多。
甚至有传言说,巴云娘是苏安的女人,怪不得风光无限的巴家掌门人消失了这么久,原来是被将军金屋藏娇,去生孩子去了云云。
“你说这些人,多能扯淡。”巴云娘跟古微微埋怨道。
古微微乐不可支:“他们没仗打,闲着也无聊。见你天天带着两个孩子出入,误会也难免的。都是些糙汉子,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的。”
巴云娘白了她一眼:“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为了让两个孩子多露脸,让人知道将军还有他们两个吗?”
古微微摇摇她胳膊,撒娇道:“知道,知道。巴姐姐都是为了我好。”
“我是为了两个孩子。”
“对,对。”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巴云娘突然道:“微微,我要走了。”
古微微吃了一惊,道:“巴姐姐,你要去哪里?”
巴云娘脸上露出淡淡笑意,腰背挺直——无数历练折磨,都没有打断这个女人的一身傲骨:“去我熟悉的地方,从头再来。我已经跟将军说了,将军会派人保护我,也会借给我银子,你不必担心。”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古微微愣了半天,咬着嘴唇问道:“那,那你回巴家吗?你弟弟和母亲……”
“不要提他们,我和他们,是陌生人。”巴云娘冷冷道,“我不欠他们的。他们欠我的,我也不想讨回了,日后商场再见,是对手,不会是朋友。”
古微微心疼她,几乎想抱住她,可是她更明白,巴云娘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流血流泪,也绝对要自己躲回洞中舔舐伤口。同情对她来说,是侮辱。
她隐隐有些担心,若是巴绍亭这只白眼狼,用巴云娘被卖的事情侮辱她,该如何是好?这个时代,对女子,太过苛刻。名声毁了,谁能跟她做生意?
东山再起,本就艰难,若是雪上加霜……古微微不敢想。
看着巴云娘志在必得的神采,古微微一冲动,拉着她的手道:“巴姐姐,如果有人问起你失踪这段日子去哪里了,你就说,就说在表哥身边吧……”
巴云娘愣住了,眼底有可疑的晶莹一闪而过,随即爽朗大笑,拍着她肩膀道:“我可不敢。我怕你这个醋坛子,把我淹死。”
她知道,古微微对于这件事情,多么的介意。从前自己几乎耗尽身家,都没得她一句松口,现在,她却主动提出,愿意给自己这个名分,虽然,也仅仅是一个名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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