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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几分面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当我还会一味退缩?
      “你……”景飒语塞,半晌道,“你就一点儿不想表哥的前程?他从大将军沦落至此,你就不想他心中有多苦?”
      “那是我们的事情。”
      古微微怎能不清楚?她的男人,壮志凌云,别说是他,就是自己,想想便觉得替他委屈和不值。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为了他的前途,她有权利单方面替他做决定。她没有圣母到如此,也没有愚蠢到如此!
      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在所谓的前途面前,感情不总是要时时退却的。
      “如果表哥放弃,我不会死缠烂打。但是如果你想要我先放手,那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古微微最后说了一句话,转过身去,不再理景飒。
      景飒自是不甘,又开始诉说苏安的不易,苏家对他的大力栽培云云,古微微只当没听到。她自己又哭又说,直到西屋里传来苏安重重的咳嗽声才停了下来。
      苏安耳力好,即使隔着两道墙,两人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在满意古微微的态度同时,深深觉得这景飒的可恶。
      若是古微微意志单薄些,是不是就会被她说动了,给两人平添了许多苦恼?
      “明日,你们便走吧。”苏安对身边,虽然沉默了许久,但是没有睡着的景群道。
      “表哥勿恼,明日晚间我便带景飒去驿站住。”景群忙道,丝毫不提离开的事情。
      苏安没有作声,打定主意第二日便去上工,不再招待他们。
      古微微第二日照旧早起做了早膳,在兄妹两人面前面色自若,丝毫没有撕破脸皮后的种种激烈情绪。
      “今日陪我去伐木吧。”早膳时候,苏安淡淡道,“一会儿喊蒋百里他们几个来家里拿些肉去。上次你在山上给他们做的饭,都想念得紧。”
      古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对那两兄妹下逐客令呢,于是点点头:“好。我一会儿打点下。”
      可是那两个也是机灵的,景群道:“我和景飒也去看看吧,景飒还没见过山中的场景呢。”
      苏安没有出声,他俩便只当他默认了。
      景飒今日有些蔫头耷脑的,闷闷的老实吃饭,从起床都没说过一个字。
      吃完饭,几人一起往山上走去,苏安走在前面,和古微微十指相握,不住提醒她小心脚下,完全把身后跟着的景群兄妹当作空气。
      空气冷冽,积雪深厚,古微微却兴致勃勃,一边走一边问着苏安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苏安带着宠溺,不厌其烦地解释。
      “怎么还有人往山下走?”古微微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人。
      “等等。”苏安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把古微微护在身后,冲着前方喊道,“出了什么事情!”
      “文扬,黑瞎子又来了,伤了好几个人,刚被赶到陷阱里。”蒋百里大声道。
      “谁伤了?伤势如何?”苏安眉头紧皱,沉声问。
      说话间,蒋百里带着抬担架的几人就已经走过来,担架上的人,死死捂住腹部,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着,能看出一条尺长的伤痕,几乎肚破肠流。
      “另外几个都是皮外伤,不打紧,一会儿就下来了。董力伤得最重,得赶紧去去看看还能不能成?”蒋百里道,眼睛看看古微微,再看看满身血迹躺在简易担架上的董力,眼中有隐隐的期盼,又有些纠结。
      这么血腥的情景,不知道古微微敢不敢接。
      景飒看到眼前鲜血直流的场景,“啊”了一声,捂着嘴,几乎瘫软了身子。若不是景群扶着她,怕是已经跌倒。
      “这般还想着上战场!”苏安见了景飒的样子,不由冷笑道。
      “去我家!”古微微冷静道,“快!”
      “快,放到炕上!”到了家里,古微微丝毫不嫌弃,急急道,“表哥,帮我把药箱子找出来。蒋,烧热水,让人备好爬犁,去镇上买药。药方子一会儿我让表哥写……”
      她虽然急切,但是安排地有条不紊,众人都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只剩下兄妹两人好像没什么事情做。
      “景群,你帮忙写药方,表哥要给我打下手。”古微微见状道。
      景群连忙走到桌前,对吓呆了的景飒道:“来,帮我磨墨。”
      景飒呆呆地走过去,仿佛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古微微古不得管其他人,净了手,到炕上跪坐着,开始检查董力的创面,后者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还好,应该没伤到内脏,不过还是要赶快,失血过多也没法处理。”古微微检查后对苏安道。
      苏安站在炕边,伸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剪刀……”
      “纱布……”
      “麻沸散好了吗……”
      古微微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双手沾满了血污,也浑然不觉。她脸上的神情专注且专业,早春的阳光透过窗纸投进来,给她脸上留下一圈浅色的光圈,更显庄重。
      景群写好药方让人骑自己的马去买药,看到忙碌的古微微,十指灵活地在那慑人的伤口上翻飞,就是作为上过战场的男子,也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血腥,同时被古微微所展现出来的这一面深深震撼——她果真,不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外室女。
      他推推已经目光呆滞,却直直看着古微微动作的景飒,小声道:“咱们出去吧。”
      景飒像牵线木偶一般,呆呆地被他牵到西屋去。
      半晌,她抱住景群,哭道:“五哥,她,她是个妖怪。”
      景群捂住她的嘴,拍着她的后背道:“别说傻话,你是被吓到了,来,坐下来歇歇。”
      景飒双眼失神地坐下,嘴里不住喃喃:“她,她好可怕,五哥,她好可怕。”
      “景飒,你冷静下。”景群坐在她身边,摇着她的身子道,“从前不也知道她通岐黄之术吗?看来是受过高人指点,医术超群,并没什么可怕的。”
      景飒挨着他的肩膀靠着,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过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了下午,苏安抱着古微微进来,见两人坐在床板上,不悦道:“还不让开?”
      古微微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困乏。
      景群忙拉着景飒站起来。

困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