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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古微微入乡随俗,跟着陈氏几个学着蒸当地过年的大饽饽,年糕,忙得不亦乐乎。和苏安商量后,又买了一头猪,挑了小年的日子,请人在院子外面杀了,灌了血肠,请几家来吃了热气腾腾的杀猪菜,然后每家给了十几斤猪肉。
      古微微想着,和苏安一起干活的人太多,想一家一家送总是分不过来的。于是杀猪的第二日,便请蒋百里他们帮忙,除了自家留下的之外,把剩下的猪肉和猪大骨都搬到山上。她自己也让苏安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爬过雪地,跟着他上山。
      中午她亲自掌勺,给众人改善了一顿,饭菜香的让众人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古微微回家之后,却累得像条狗,躺在炕上,浑身酸痛。
      “我说你没必要自己去,非要跟我犟,下次敢不敢了?”苏安帮她解了头发,又打来热水给她洗漱,替她揉着酸疼的胳膊道。
      “表哥到底初来乍到,要跟大家打好关系嘛!”古微微笑嘻嘻地道。“咱家地方小,也不能把所有人请来,只能请大家打顿牙祭了。”
      “就你想的多。”苏安眼中,闪着温柔宠溺的光芒,比外面月亮之下,白雪反射的光芒更加明亮。
      “微微看喜不喜欢?”
      苏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木簪,递到古微微眼前。
      古微微伸手接过来,看着古朴简单,却打磨得十分顺滑,只在顶部留着一朵桃花的簪子,十分惊喜道:“表哥给我买的?”跃跃欲试要往头上插,发现头发已经被苏安解了。
      “我闲着休息的时候,自己给你做的。”苏安道,她眼中的喜悦,已经是给他最好的回应了。
      “谢谢表哥。”古微微搂住他脖子,献上香吻。“过几日要过年了,过年之后我又要过生辰了,表哥到时候再送我两支好不好?”
      “好。”苏安痛快应下,“可是,微微想过,要给我什么回礼么?”
      古微微吐吐舌头,露出几分赧然——她还真没想过呢。
      “我身无长物,什么都是表哥给的,没回礼。”
      “你有身子就可以了。”
      说话间,苏安把她压倒,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第二日早上起来,古微微不由埋怨苏安:“知道你要这般折腾人,我就不要这礼物了。”
      太昂贵的簪子了,今天她估计只想躺床上了。
      苏安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道:“爷只要想要你,还用借什么礼物说事吗?”手下动作利落,很快替她挽好发髻。
      “霸道。”古微微嘟嘴,把手里一直把玩的昨日他送的簪子递给他,“用这支。”
      苏安替她插上,把她的脸转过来,端详一番道:“尚可。”
      “国色天香,戴什么都是好看的。”古微微不要脸地自吹自擂,“你快些洗漱用早膳,还得去上工。”
      苏安这才整理了下自己,吃了古微微忍住酸痛,一大早起来给他做的早膳。现在不比从前,早上也就馒头、包子和大米粥,一碟子雪里蕻,一碟子白菜炖肉,他却吃得很是香甜的样子。
      “听说也有温室青菜,”苏安见古微微用得不多,以为她吃不下去这些粗糙的饭食,心疼道,“我今日去卫所问问,让他们给买点来。”
      古微微差点被粥呛到,连连摇头:“不用,千万别用。吃些应季的蔬菜才好,我又不挑食。虽说穆彻让人多照应咱们,咱们也不能拿这些微末小事去麻烦人家,平白浪费人情。”
      她好说歹说,才终于打消了苏安的念头。
      “我看你用的不多。”苏安道。
      “那是因为昨天被你累大了。”古微微没好气地说。
      苏安哈哈大笑,拿起棉巾替她拭去嘴角残留的粥痕,信誓旦旦保证道:“今晚保证不闹你了。你白日在家好好歇着。”
      古微微翻个白眼,小声吐槽:“信你才怪。”
      “微微既然不信,那晚上我得做点什么,否则平白被你冤枉,我多委屈。”苏安笑着逗她。
      两人打情骂俏一番后,听到外面传来蒋百里几人的说话声,古微微忙取出才给苏安新作的棉衣替他穿上,给他带上一小包肉脯,这才送他出门去。
      刚刚送走他,又拖着酸软的身体收拾了碗筷,古微微往灶下填了些柴火,打算往炕上再躺躺,可是还没来得及脱鞋,便听到小青在外面灼窗纸。
      “坏小青,别啄了,啄破我多少张窗纸了。”古微微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匆忙往外走。
      小青往边城送信去了,算算这应该是带了回信回来。
      她从小青腿上取下信,奖励了它两块肉干,一颗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她看到最上面的信封上古筠微的笔迹,不由就激动起来。
      回到屋里,她脱了鞋子上炕坐下,抱着抱枕,把其他信件放到一边,几乎是颤抖着手先打开古筠微厚厚的来信。
      古筠微信写得很短,也就一页纸张的样子。可是后面跟着的,是厚厚的她自己装订的画册,里面全是她亲手绘制的拂衣的生活场景。
      四个月的拂衣白白胖胖,眼神黑亮,画面中,她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啃得不亦乐乎,口水留出很长;她和穆离俩对面趴着,望着对方傻乎乎的笑;穆离扶着被子想要站起来,被她一把拉着脚踝摔倒;她一拳打在穆离脸上,后者哭得肝肠寸断,她却咧着嘴笑……
      “小坏蛋。”古微微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把信抱在胸口,从起初的一粒粒泪珠滚落,变成两行止不住的泪流,最后索性把脸埋在枕头中,嚎啕大哭起来。
      看得出来,古筠微对拂衣极为上心,信里她说,她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是两个孩子还是亲力亲为照古,让她放心。
      古微微很放心,可是这丝毫弥补不了她对拂衣的思念和愧疚。
      不知道哭了多久,古微微终于平静了些,眼角拭泪都擦肿了,火辣辣地胀痛。
      她从头到尾,又把画册翻看了几遍,一边看一边流泪。看了许久才珍重地把画册收起来,平平整整地压在被子下面,打算回头给苏安看。
      穆彻给苏安也有来信,摸得出来很薄,古微微放到一边。还有一封信是邓博写的,信封上写得是两人名字,古微微就打开了。
      邓博告诉她,如意膏已经给太子送去了,她给的方子也妥善收藏了,请她放心,请两人保重云云。后面还附着水沉和苏合的信。

来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