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
古微微不躲不避。
“回去吧。”古兰亭挥挥手道,“我知道你打的是免死金牌的主意。但是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我之所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不必在我这里再费时费力了。说到底,你是我古家子孙,虽然你不愿意进古家门,我也不希望你将来沦落到无枝可依。你若是聪明,便该早替自己打算。”
“这番话,真不像您说出来的。”古微微苦笑一声道,“多谢您为我操心。我只跟您再确认一遍,确实真没有免死金牌吗?如果有,如果您愿意拿出来,我可以答应您,我和苏将军能做到的任何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对您还能有什么作用。但是我想,如果有用,您比我们想得更清楚明白。我今日,也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找您。若是不成,那也是我们的命,并不会怨天尤人。”
“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便去吧。”古炎清挥挥手道,“我知道徐祭酒打听了消息告诉你。但是我希望这消息就止于你,不要传播谣言,免得给古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说到底,古家给了你性命,不求你回报,彼此相安无事,便算缘分一场吧。”
古微微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件事情到我这里为止。至于以后,再有别人传出什么,您也不要怪罪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说着,她没有任何眷恋,转身离开。
不管古炎清是撒谎也好,是不肯帮忙也罢,这都是预想之中的事情。
若是她苦苦哀求,除了让爱她关心她的人痛心之外,并不会有别的作用。
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么该做的都做了,她和苏安,便坦然接受吧。
她不知道,古兰亭望着她腰背挺直的背影,半晌才幽幽叹道:“这才是,古家孩子该有的风骨……可惜了,可惜了……”
等在书房外面的古兰亭,见她出来,忙不迭地迎上来,一连声地问:“微微,怎么样,你祖父答应了吗?”
古微微苦笑着摇摇头,实话实说道:“古太傅说,没有那东西。”
“这怎么可能?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古兰亭不信。
那时候虽然他还小,但是天资聪颖,最得古炎清喜欢,他对他也像对大人一般,怎么会拿这样的大事骗他!
“算了……”古微微摇摇头,“无论如何,谢谢您。日后您也多多保重,死者已矣,珍惜眼前人吧。”
据说古兰亭的发妻,虽然不得他任何欢心,甚至得不到一个眼神,却对他情深一片。
说罢,她向他行礼,转身欲走。时间还早,应该还来得及去买些新鲜食材,给表哥做午膳。
古兰亭激动地抓住她道:“等等,微微,你别走。我这就进去问父亲,怎么能骗你!”
说着,也不待古微微反应,跑着进了古炎清的书房。
这个父亲,真是赤子心肠。怎么看都不像古炎清的儿子。古微微望着他的背影叹道,在书房外面的花坛边上坐下。
不一会儿,书房内传出古炎清的咆哮的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很快,古兰亭捂着不知道被什么砸伤,鼓起大包的额头,颓废地从书房中出来。
“微微,你不用着急。还有时间,我还会劝你祖父的。那等死物,留着何用!”古兰亭愤愤不平道,又连声安慰古微微。
古微微抽出帕子给他擦擦额头上的伤口,轻声道:“真不用了。我先回去,您保重。”
古兰亭亲自送她出来,一路上都在自古自地安慰她,一再允诺说,一定能说服古炎清把东西拿出来,让她等好消息云云。
古微微勉力陪笑,心里却已经对古家不报希望。但是终究舍不得打断古兰亭的一颗慈父心。
今日在古府耽误了许久,再去买菜送饭就晚了些,苏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外看了。
“今日去挑选螃蟹费了好一番功夫,所以来晚了些。”古微微笑嘻嘻地端出一大碟子螃蟹,只字不提去古府以及碰壁的事情。
“现在是蟹肥的好时节。”苏安见状笑道。
“还有这个呢,上好的绍兴黄酒。”古微微拿出一小壶酒,“这两样在一起,才对味又不伤脾胃。”
两人一起说笑着开始吃饭,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微微,你做什么?”
吃完饭,难得古微微没有立刻收拾碗筷,而是打开了自己带来到包袱——苏安之前以为那是给他带的换洗衣物,可是等她在那里抖啊抖,分明是一块布的模样,不由不解地问道。
古微微从榻上站起身,拿着布走过来,一边看着铁牢门上的窗户一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表哥,酒足饭饱,难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苏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她的鼻尖:“想什么呢!你生拂衣还不足月,别胡闹。”
古微微不以为意地道:“我是大夫,自然比你更清楚。难道,在这里憋了这些许日子,憋坏了?”说着,不怀好意地在他腰部以下位置看来看去。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苏安咬牙切齿地骂道。从她手中接过蓝布来,自去往窗户上挂去。
他明白她的所有心意,所以他珍惜,他接受。而且,他想她,想得太久了。想她在身边,想她的温暖,想她的柔软,想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娇泣。
没有一种方式,比欢好更能让他觉得,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古微微自又找出新床单铺到榻上——她可不想把苏安的床单弄得乱七八糟,让别人来给他换。
对于他们而言,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要及时行乐了。
两人分别弄好之后,苏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古微微压倒在榻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手下动作不停地解着她的衣服。
古微微微微仰头,极尽全力配合他,望着苏安的深情眼神,几乎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
“等等。”苏安忽然动作极快地替她拢上衣襟,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对上古微微不解的眼神,他苦笑一声:“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人。”他只能听出常来那狱卒的脚步声,另外几人分辨不出来。
说着,他起身,走到窗户前扯下蓝布,然后几步回到塌前站定,把古微微的身形挡住大半。
古微微一边在被子里整理着衣服,一边恨恨地想,扰人清梦,不,好事者,画个圈圈诅咒他们,ed!
牢门很快被打开,进来的是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太子。
“行了,你下去吧。”太子带了四个贴身侍卫,也许是害怕苏安犹存的战斗力,他站在四个侍卫中间,对狱卒说。
苏安乃三皇子一派,三皇子和太子水火不容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狱卒担心地看了一眼苏安和古微微,却架不住人微言轻,不得不退了出去。
太子看着在榻上,刚由躺着的姿势慢慢起身的古微微,哪里猜不出两人做了什么事情,眯起眼睛,眼神阴鸷道:“苏文扬你倒好享受,死到临头还有贱、人送上门来让你享受。”
苏安眼皮子都懒的抬一下,转身从地上拿起古微微的绣鞋,坐在榻边自古自地给她套着鞋。
太子不由恼怒,冷笑道:“现在已经到了要给女人穿鞋的地步。苏文扬,你好出息。”
叔可忍,婶忍不了。
古微微突然对着太子微微一笑,粉面桃腮,风情流转,朱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戳太子的肺管子。
“太子殿下,徐良娣现在如何了?许久未见,我倒是想念得紧!你那些侍卫连襟们,现在可还好啊?”
太子不由想起那次被古微微极尽羞辱之事,脸色涨成猪肝色,指着她手指颤抖骂道:“贱、货,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人之将死,无所畏惧。”古微微敛起笑容,冷声道,“所以你若是想来抖威风,那就想错了。”
“微微,不必如此激动。和这等人置气,未免失了体面。”苏安脸上带着笑意,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睛道。
“表哥说的是。”古微微挨着苏安,几乎贴在他身上。
太子怒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他现在已经马上就是刀下亡魂,你跟着他,还有什么前途?他死后,不用,就是现在,他还能护得住你吗?孤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蝼蚁更容易。”
古微微眼珠子一转,一个突如其来的计策点亮她的头脑。太子这种人,癞蛤蟆属性太强,她和苏安不过两日好时光,若是他一心使坏,他们怕也难过。总要给他点教训,让他安分几日。
想到这里,她偷偷捏了捏苏安的手,对太子道:“你弄死我,确实容易。自从知道表哥落到今日境地,我就知道我活不了了。从前对你做过的事情,你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早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所以你现在不用用这个来吓唬我。”
说完,她看着太子。他是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性格,喜欢玩弄人与鼓掌,偏偏没那个脑子。希望他这次也能够上道,虽然动不了他,但是吓唬吓唬他也是好的。
太子看着面前皮肤吹弹可破,水眸动人,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由咽了口口水——这女人,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虽然对于她被苏安收用过的事情,太子觉得有些晦气,但是经他破、身的处子,几十个之多,对此他执念倒不深。想到古微微自己还从来没碰过,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太子望着她道:“你不过是个小女子。孤怎么会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是迷途知返,向孤跪地求饶,再好生服侍孤一番,说不得,孤心情一好,在东宫给你一席之地。”
古微微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将信将疑,半晌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宽宏大量?”
吓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