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微微恨恨地骂了一句。
“再喋喋不休,就再来一次!”苏安狠狠威胁道。
古微微立刻闭嘴。这话太了,她如果继续说,那就是在暗示他自己还没够。说好的鱼水之欢哪里去了?这分明是单方面的碾压!
“好了,盖好被子。”苏安替她擦洗干净,才又粗粗替自己擦擦,抱着她说话。
“微微,你可有,那种避孕的药物?”苏安突然出声问道。
古微微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道:“我今天很安全,不会有孕的,不用吃。”
苏安掰过她背对自己的脸,认真说道:“微微,你别误会。我也很想你我的孩儿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你我未曾大婚,若是不小心有了,这孩子日后处境尴尬。等我出征回来正式求娶你之后,我们生他四五个儿子,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你可还记得,初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劝解我的那些话?”
古微微点点头:“自是记得,让你找一个好妻子,生许多孩子,气死那些看不起的贵女。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并没有怪你。梦璃身份那般尴尬,我很明白。”
可是内心深处,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怀孕,给苏安生个一儿半女。这样他出征的时候,有怀孕和孩子来分散她注意力,那样她大概不会太想他。现在他没走,她却已经思念成灰,看到他就想流泪——软弱得令自己鄙视。
“好微微。”苏安用力把她抱紧,“好好保重自己,看好家门,等我回来,给你挣个诰命夫人。”
“好。等你凤冠霞帔,许我风光大嫁,十里红妆也是你出。”古微微强压住心里的酸涩,笑着对他说,伸手把他的一绺头发和自己的一绺头发打成一个结,小声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愉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将军,该起了。”孟平在书房外面小声敲着门说道。“巴姑娘已经到了。”
“嗯。”苏安应了一声,“把她带进来,在外面等我。”
孟平应声下去。
古微微还没睡醒,长长的睫毛像休憩的蝴蝶,粉唇微嘟,似乎在抱怨什么。
“淘气的丫头。”苏安宠溺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伸手从旁边拿出匕首,准备把昨天她打的那个同心结割下来。
“表哥,”古微微舔了舔嘴唇,没有睁开眼睛,喃喃地问,“什么时辰了?你还不要准备上朝吗?”
“今天不去了。还早,你再躺会儿,我出去见个人。”苏安知道她累得狠了,骗她道。
“哦,啊——”
也许是苏安拽到了她的头发,古微微喊一声,睁开眼睛,就发现明晃晃的匕首正在自己脖子边上晃,不由大惊失色。
“怕什么!”苏安把同心结攥在手里,匕首收起来放回旁边,笑着看她。
古微微瞪大眼睛:“我还以为你被我占了身子想不开,要报复我呢。”
“胡言乱语!”苏安赏了她一个暴栗,“赶紧再睡一会儿。我出去谈完事情再让她们来伺候你起身。”
古微微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去忙。我昨天带衣服来了,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
苏安知道她害羞,也不勉强,替她拉了拉被子,方才出去洗漱。
古微微翻个身,身子只略动一下,就觉得身下火辣辣地疼,不由在心里咒骂一句。她也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等着床顶发呆。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并没有什么失落啊,迷惘啊,伤感啊,有的只是“卧槽,以后还这么疼”怎么办的担心。再想想苏安,其实也挺窝囊的,若是给别的男人,一鼓作气也就完了,结果被她折腾得差点ed,想到这里,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会儿,外面书房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爽朗女声,让古微微大吃一惊,不由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
“巴云娘见过苏将军。”书房里,一个一身男子打扮,却掩饰不住娇美的白衣女子,冲苏安行礼说道,态度落落大方,声音爽朗明快。
“不必多礼,坐吧。”苏安坐在书案后面无表情。
巴云娘谢座后挑了一排交椅的末座告罪坐下。
“我听说,你愿意散尽家财,捐一百万担粮食作为军粮?”苏安问道,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女人。
一身白色男子长袍,头戴金冠,气质翩然,一张白净的小脸,五官精致,最引人主意的,该是她一双黑眸,闪动着自信从容以及……算计。
不知道为何,苏安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女人,给男人一种压迫感和被算计的感觉。前几日她托人从中说和,说要以自己全部身家赞助军粮,一百万担粮食是个很大的数字,所以苏安就答应见见她,等她提条件。
偷听的古微微有些讶然:捐这么多军粮,还是女子做主?听声音,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子……
“是。”巴云娘看着苏安,不卑不亢,面带笑意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云娘虽为女子,但是也知有国才有家……”
“直接说你想要什么?”苏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古微微咋舌,上门送赞助,苏大爷还这般冷淡,真是……
“将军爽快。”巴云娘脸色丝毫未变,依然笑意吟吟,“听说口岸要开放,边境也有生意做,云娘不过想要一张通行证。另外,我在江南有布庄,养活绣娘上千,可以给军士供应衣服……云娘承诺的军粮,也由巴家出钱运送到前线。”
别说古微微,就是苏安都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口气好大,所图不小。
苏安几乎只思考了一瞬间,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好,你要的我可以应承你。但是若是军粮中间有以旧充新,以劣充好,我定不能饶你。”
巴云娘笑声爽朗:“将军放心。巴云娘言出必行,只望将军日后多多照拂。”
苏安能见她,已经是给了她很大脸面,也不跟她客套,就要孟平送客。
“将军稍等。”巴云娘从身后拿出一个白玉雕刻的精致盒子,恭敬奉上说道,“云娘偶得天山雪莲一株,据说对女子是极好的,特意送给古姑娘,望将军笑纳。”
苏安点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上。
巴云娘这才行礼,又往书房里面古微微休息的屋子里,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跟着孟平出去。
古微微听苏安吩咐孟平:“一会儿姑娘起身,把这东西让她拿回去看看,若是好的就收着,不好就留着赏人。要是问起我,就说我进宫面圣了,晚上回来,还是让她来书房伺候。”
古微微:“……”
这个色胚!伺候你个大头鬼!
孟平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苏安冷笑一声说:“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他。”
孟平给他端来早膳,苏安很快吃完离开。
古微微刚穿好衣服就听阿媛和孟平说话,然后推门进来。
看着地上狼藉的床单,她有几分窘迫,但是随即又唤阿媛进来,让她收拾。
阿媛显然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古微微。
古微微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我,我昨天晚上给他了。”
阿媛嘴唇动了动,半晌小声说道:“这事就将军、姑娘和我知道,姑娘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古微微点点头。
阿媛连忙心思沉重地收拾好床褥,替她穿衣洗漱挽发。
“把饭摆在外面,我有话问孟平。”
阿媛点头称是,抱着床单匆匆出去,过了一会儿方亲自端着食盒,把一样样清粥小菜替她摆好——早餐古微微不喜油腻,吃得向来素淡。
孟平自是先把苏安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古微微点点头,突然问道:“那个巴姑娘是何人?”
孟平忖度片刻说道:“她也是个奇女子,现在是巴家掌门人。而巴家,是现在大靖朝第一富商。”
“她多大年龄,长得可好看?”古微微八卦的问。
“这……”孟平语塞。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看得出多大年龄,也就是随意瞥一眼,女人不都那个模样么?
“姑娘,”阿媛给古微微盛了一碗粥,笑道,“您说的这位巴姑娘,我也听说过,回头您要是想听她的故事,我给您讲。孟侍卫一个大男人,这些事情恐怕知道的不多。”
孟平连连点头,感激地看着阿媛。
古微微“哦”了一声,又貌似混不在意地问:“表哥说的跳梁小丑是谁?我听你口气有些担心?”
孟平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也没什么,都是朝廷里的事情,姑娘晚上问将军吧。将军说,让你晚上再来伺候。”
阿媛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古微微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也不为难孟平,挥挥手让他下去。
她一边吃着,一边听阿媛轻缓的声音响起。
“这位巴姑娘,说起来是位可怜又可敬的女子。她祖父原本也是京中三品大员,不过已经致仕,她父亲是蓬莱县令,为人耿直,为官清廉,可惜不懂变通,惹了上峰,被构陷贪污下狱。那一年,巴姑娘才十二岁,安顿了母亲和幼弟,带着两个老仆上京,四处奔走,洗清了父亲的冤情……”
“那真的是很了不起啊。”古微微赞道,“别说是十二岁的小姑娘,就是成年男子,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勇气?听她说话就干脆利落,果真是个厉害人儿。”
别看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贵女之中受过良好教育,胸中自有沟壑的,也大有人在。
“可是后来,”阿媛声音有些低沉,“巴姑娘原来有一门亲事,是巴家世交家的嫡次子,也是官宦之家。对方,对方以巴姑娘小小年纪,胆大妄为,不拘管束,退亲了……”
厉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