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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扭头对成郡王说,“霆儿,虽说怀恩是你伴读,但是不要耍性子欺负他,要不我得找你算账。”
      成郡王不悦地说:“找我算账?我是成郡王!就是你嫁给我表舅,见了我也得行礼!哼!再说,等你嫁到苏家,和我沾亲带故,无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比怀恩跟你亲近!没见过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我要告诉表舅!”
      在古微微面前,成郡王卸下老成持重的面具,变成了带着孩子气的普通孩子。
      古微微连忙说:“你是成郡王,才更要大人有大量嘛!你想,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怀恩就在我身边,情分自是不一样。但在我看来,你们都很重要。你身居高位,可不能随便发脾气,越是高贵的人,越要控制自己情绪……”
      “行了!不要给我灌迷魂汤。我才不欺负人。”成郡王不屑一古地说,“你住到将军府了?看在你还对我胃口的份上,我偷偷给你泄漏一二,父亲和祖母,不很同意你嫁给表舅,你身份太低了。不过你放心,就是你做不了正妻,我将来也会给你撑腰,照拂你所出的儿子,不让别人欺负了你。”
      古微微心下感动,柔声说:“谢谢你,霆儿。那都是你表舅和我的事情,虽艰难,但总要争取。”她伸手揉揉他紧蹙的眉心,“像个小老头。不提这些了,你既然有想吃的,带我去厨房,我给你做几道你想吃的,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成郡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蠢女人,我那只是给你找来看我的托辞。我又不是那嘴馋的无知小子。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随便自己动手干活,会让有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看轻,欺负你。”
      古微微不以为意,笑着说:“民以食为天,嘴馋有理。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也愿意为自己和喜欢的人下厨,若是因此看轻我的人,那肯定也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至于欺负我嘛,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抱着这么粗的大腿,才不怕呢。”
      这话说得成郡王有些得意,挺着小胸脯说:“你说得也有道理。走,我带你去厨房。父亲肯定会留表舅用饭的,有的是时间。你到厨房后,尽管吩咐厨娘打下手,你动动嘴就好……”
      古微微点头。
      她本想给三皇子妃也做点什么好吃的,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只给外院的三皇子和苏安做了两道菜。中午三皇子妃推托身子不适,吩咐在他原来内院的院子里设宴,让成郡王招待古微微和明珠。
      “您为什么让郡王招待古姑娘?”贴身丫鬟叠云看三皇子妃心情不错,一边替她捶着腿,一边问道。
      “从我身下掉下来的肉,我不知他谁知他?他很是喜欢微微姑娘,不过碍于我,怕过于亲近了我对她心生嫌隙,所以才表现得不那么热络。其实心里是很想跟她在一处的。”三皇子妃站起身来,捧着肚子慢慢挪步,“都言郡王富贵,谁知他的难处?不过是个孩子,却要老气横秋,说话之前都得在嘴里过三遍,难为他了。我看微微,目光澄澈,虽然礼仪上有所缺失,但是想想她成长的环境,能做到这份上,已经难能可贵了。霆儿既喜欢亲近她,那也就亲近吧。这位,很可能是未来的将军夫人,霆儿多个人疼爱,也是他的福气。”
      “三皇子妃所言甚是,您一片爱子之心,成郡王一定能体会到。”叠云说。
      “你这小嘴,惯会说好的哄我。”三皇子妃笑道。“传膳吧。让厨房把微微今天做的稀奇菜都重新做一遍,呈上来尝尝。她也是个懂分寸的。”
      艾嬷嬷出门吩咐,然后让一直在三皇子府伺候的太医跟着去,看有没有相克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成郡王依旧把左右屏退,特意准了怀恩同席,果然看古微微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她的人,就是猫狗都放在心上。
      “雪团呢?你不是一直念叨你的狗吗?”成郡王问道。
      古微微说:“在白云寺里呢,不带它来京城了。”狗到底是畜生,万一闯祸怎么办?她一个大活人,都时时谨言慎行,更别提还得挂心它。
      “让狗吃素?”成郡王说,“也就你这女人干的出来。”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古微微懊恼地拍着脑袋说道。
      一边布菜的阿媛连忙说:“已经委托寺里的和尚,送给有缘人了。”
      古微微这才放心。
      到了用膳的时间,三皇子和苏安两人坐在桌前,一道道菜流水般地往席上传送。
      “这味道不错!来人,赏厨娘。”三皇子尝了一口又香又辣的沸腾鱼片后赞道,又对苏安身后布菜的丫鬟指了指这道菜,“让将军尝尝。”
      苏安挥挥手,让旁边伺立的丫鬟退下,自己动手。
      三皇子笑道:“你还是这等牛脾气,不喜人贴身伺候。”
      苏安吃了一口鱼片,慢条斯理地说:“这赏,可不能太薄了。给古氏的第一份礼,总要跟三皇子身份相配。”
      三皇子笑道:“原来是她的手艺。我说之前没吃过这样新鲜的菜色,算是难得的好手艺。”说着,又转头问旁边伺候的人,“还有别的菜是古氏做的吗?”
      旁边人还没回话,苏安指着蟹黄豆花说:“定是这道。”
      旁边的人连连称是,极有眼色地盛了一勺给三皇子。
      三皇子尝过了说道:“这道一般,有些腻,不如鱼片。”
      苏安自己吃着鱼片,说道:“鱼片是我喜欢的。她不知你口味,所以又做一道中规中矩的菜。”
      三皇子笑道:“你倒是很了解她。伯涵,”他亲近地喊着他的字,“我落魄时你的那些客套都哪里去了?”
      苏安淡淡地说:“锦上添花的人,不少我一个。”
      三皇子心情似乎不错,问苏安:“你觉得,我该赏古氏什么呢?”
      苏安毫不客气地说:“我觉得静妃娘娘赏赐的玛瑙卧莲鸳鸯就不错。那个寓意好,又应景,给弟媳妇还算拿得出手。”
      三皇子指着他,哭笑不得地说:“伯涵啊,你这是给我下套呢。回头母妃知道了,得觉得我这是对于你娶一个古家外室女,乐见其成,必然呵斥我。”
      苏安说:“您想多了。我只是觉得那个看起来好看。”
      那摆件用玛瑙圆雕两只交颈鸳鸯衔莲嬉戏,工匠根据玛瑙颜色巧妙处理,鸟身为白色,莲花做褐色,两者相映成趣。苏安觉得不仅意境好,而且工艺巧夺天工,古微微定然喜欢。当然,这只是顺带的想法,更多的,是他在试探三皇子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果然,三皇子对伺立一旁的心腹太监说:“去,把库房里上次收的那件碧玉嵌百余镂雕池塘小景图盒找出来,赏给古氏。”又对苏安说,“这个比那个贵重得多。”
      苏安也见过那图盒,镂雕的是天鹅穿行于荷塘,构图确实异常精美,不管是白玉还是碧玉,都是极其难得的好料子。可是,这没什么值得欢喜的,三皇子,到底不肯松口。
      吃过饭,三皇子屏退一众下人,两人又聊起了太子。
      三皇子有几分抑郁之色:“明明证据确凿,父皇对老大却百般维护。人人都说父皇宠爱我,殊不知,我最羡慕老大,无论做错什么,父皇都会轻轻放下。而我,从小到大都很乖巧听话,唯恐犯错,到头来,不过几封书信,就被父皇幽禁……”
      这话苏安不好接,略顿了片刻说道:“事从两面看。皇上重情,这对您,未尝不是好事。太子一次次试探皇上底线,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无论如何,我们这次总算挣脱了这个陷阱,并给了太子重击,朝中的两面派很多已经更倾向于我们。日后行事,我们更加小心就是。”
      三皇子点点头:“你说得也对。至少这半年一年,老大要夹紧尾巴安分些。”
      苏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趁着皇上现在对张道士有所怀疑,让李纯真多下番功夫,把张道士弄走。最好要让皇上知道,谁在他背后弄鬼。”
      三皇子冷笑一声:“父皇偏偏信这些游方道士。不过你这招以夷制夷,用得倒是极好。”
      苏安说:“我不敢抢古氏的这份功劳。”
      三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写满了不信,仿佛在说,不要替古氏说好话。
      苏安说:“她也只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但是有功就是有功。还有上次帮她救了邓博的那个林青,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上京来了。他原是私盐贩子,跟盐帮有往来,我觉得这件事情上,我们有文章可做。”
      “盐帮?”
      “盐就是钱。”
      “这人,真的是古氏招来的?”三皇子脸上充满了不信任,“你为了给她说好话,把许多事情都加到她身上。”
      苏安抿唇,淡淡说:“她不需要。”
      “那这件事情,你安排吧。我们确实需要钱,需要做一些准备。伯涵,多亏你。你我兄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但是我这里,”三皇子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都有。我不许你拜相封侯,但我许你死生与共。”
      苏安心下感动,嘴里却说:“有世外高人给我算过,我真有拜相封侯的命。不过我天生刑克,性格孤僻,得找一个旺夫的妻子,解我不好之命局。古氏,正是最合适之人。”
      三皇子笑道:“一派胡言。”

“盐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