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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那天晚上差点吓死的经历。
      她学的绘声绘色,听得阿媛笑意盈盈。
      敞开的大门外响起了马蹄声,古微微放下扫帚,开门出去查看:“这会儿就来了?”
      阿媛跟在她背后出去,苏安在屋里,没有出来。
      来到是佟侍卫。
      “古姑娘!”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古微微拱手行礼。
      “可是程小姐不好?”古微微急切地问。
      佟侍卫脸上向来僵硬的线条,朗润了几分,说道:“小姐无事,古姑娘的方子,孟大夫也说是极好的,小姐服用了这半个多月,身子好了确实好了很多。所以大人和夫人命我来感谢姑娘,顺便给姑娘送点年货。”
      “程小姐没事就好,”古微微笑嘻嘻地说,“快进家里坐坐,喝杯热茶。”
      苏安不知何时从屋里走出来,望着古微微说:“这是?”
      古微微介绍道:“这是我之前给你提的佟侍卫。佟侍卫,这是我……”
      “我是她的表哥,也是未婚夫。”苏安打断她的话,自我介绍道,“能为小姐效劳一二,是我们之荣幸,大人和夫人何须挂怀?佟兄快里面请,阿媛,去泡茶。”
      古微微目瞪口呆。
      这货也太能装了,咋就这么把自己当主人呢!未婚夫那事,怎么又拎出来了。
      佟侍卫不想古微微还有如此风采的未婚夫,不由想起古微微调戏他的那句话,心下略不自在。苏安长身玉立,气质硬朗,口齿清晰,态度不远不近,一看便让人生出相交之心。只是不知,这到底何方神圣?
      而苏安在军中见惯了各色好男儿,见了佟侍卫依然心中叫了一声好。高手不出手,也知有没有,只是他是何来头,为何甘于做一个小小知县家的侍卫,难道真的如古微微所说,是为了那程小姐?
      两人彼此各有猜测,一起把车上的年货——收拾好的整只羊、大米、白面、猪肉、腊肉、各色干果、酒等东西一一搬了下来。
      苏安引着佟侍卫进到主屋,两人分坐炕桌两边,阿媛捧茶,古微微坐在椅子上。因为苏安在,她也不好意思问佟侍卫,有没有跟程知县提亲这类八卦。
      “不知苏兄在何处高就?”
      “原是军中效力,奈何后来伤病……佟兄呢?”
      “我本孤儿,被师傅捡到山上,后来下山……”
      两个男人真真假假,吧拉吧拉讲起话来,古微微心知两人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听得都打哈欠。
      “苏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佟侍卫客气地说道。
      “请讲。”
      两人几句话下来,就已经熟络得很,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幸得古姑娘妙手回春,我家小姐病情大有改善,十五县里有花灯,我家夫人的意思是,邀请古姑娘去家里住一天,和我家小姐一起看花灯,顺便给小姐复诊下。此前因为不知苏兄也在,所以也没提及,我大胆做主,邀请苏兄和古姑娘一起,不知苏兄可否赏面?”
      佟侍卫一番话说得很是客气,也很诚挚。
      坐在一边的古微微不淡定了,谁是正主,不是邀请她么?为什么不跟她说,要跟苏安说!佟侍卫啊佟侍卫,你明明是忠犬,请注意维持形象好不?不要做直男癌患者好么!
      苏安只是挂名未婚夫而已,她又没嫁给他,他替她做的哪门子主!
      佟侍卫,你这样我都不喜欢你了!
      苏安余光瞥见古微微气鼓鼓的样子,知道她心中在郁闷什么,不动声色地答应下来:“承蒙夫人好意,也多谢佟兄弟相邀,十五那天定去叨扰。”
      得,这是个惯会顺竿子往上爬的。他俩剩下的谈话,古微微已经不感兴趣了,看他俩人聊得还很欢快,估计得在这里用饭,她自发自觉的出门到厨房里跟阿媛一起收拾饭菜去了,省得回头又被苏安像支使丫鬟一样支使。
      “她性子懒散,被我惯坏了,佟兄弟见笑了。”
      古微微走出去后,苏安对佟侍卫说。
      “苏兄言重了。古姑娘天真烂漫,妙手仁心,苏兄好福气。”
      两个男人的对话,古微微没有听到她忙着整治她的孜然羊肉和其他饭菜。中午的时候,佟侍卫果然被留下来吃饭,跟苏安推杯换盏,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吃过午饭,佟侍卫急于回去复命,苏安也没有多加挽留,和古微微一道送他出门。
      “是个人才。”
      他走以后,苏安赞了一句。若不是现下他情形糟糕,形势不利,他定要立刻把此人收于麾下。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早晚他都是他的。
      古微微翻个白眼,没有作声。
      苏安以为她还在气他替她作主,赞了一句:“今天羊肉做得不错。”
      回答他的是古微微的一声“哼哼”。
      苏安直接:“气什么?”
      古微微终于得到说话机会,气呼呼地说:“你为什么替我做主?你怎么就知道我正月十五没事可做?万一我有别的事情呢?”
      “我是你男人,自然可以做你的主。”苏安慢条斯理地说,“有别的事情,推了就是。”
      “胡说!”古微微怒道,“你在佟侍卫面前装就算了,咱俩真的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么?你算我哪门子男人?”
      苏安面色骤然沉下来,望着古微微的视线冰冷。
      古微微要说不害怕是假话,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苏安对她的心思,她能感知一二。但是她并不喜欢他,或者说,根本就不敢喜欢他也没想喜欢他,所以现在看着他一步步侵入她的生活,她也很不高兴!
      她虽然有些腿软,却仍然很坚决地回瞪,只可惜她不知道,一双水眸似怒非怒,似嗔非嗔怪,倒撩拨得苏安火气消了几分。
      “微微,别任性。”苏安叹了口气,态度先软了下来。
      古微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跟苏安这样的男人对视,真的是一件极其考验胆量的事情。但是她现在必须说清楚。
      “表哥,你是大人物,你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所以我不问你来路,不问你为什么去而复返,不问你何时来何时去,我可以容你住在我家,给你提供饭食,因为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你扶助我,我也照古你,如此扯平而已。至于其他,尤其是男女之情,我从来没有妄想过。你我云泥之别,我很清楚,也从未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是一只麻雀,飞到哪里都是麻雀,我比谁都有自知之明。我原来以为自己态度很明确了,但是看起来表哥还有误会,那我现在只能明明白白地说,我与你,绝无可能。做你的女人,是荣耀,可是,这份荣耀我不要。我不会做任何男人的附庸,我只是我,我叫古微微。”
      苏安看着她,面色复杂,手上套着一串菩提手串,一个珠子一个珠子地默默数着。
      古微微站在地上看着他,因为激动脸色绯红,有几分面含桃花之美,可是眼神坚毅,姿态凛然不容侵犯。
      这样的她,让他头疼。
      “古微微,古微微……”他慢慢地从嘴里吐出这个名字,“记住你今天说的这番话,不会做任何男人的附庸。记住!”
      古微微对上他若有深意的眼神,咬着嘴唇说:“我会记住!”
      “即使是康子慎?”苏安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而清晰。
      “康子慎是谁?”古微微觉得莫名其妙。
      苏安望着她,她的神情不似作伪,而是真的不知道。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有他知道,他是犹豫了多久,才问出这个名字,还好,古微微的反应,没让他失望。
      他皱眉问道:“你真的记不起来了?那古炎清你可记得?大柳树胡同呢?”
      古微微摇头,眼神茫然,这都什么跟什么?
      忽然,她眼神一亮,苏安的心跟着一紧。
      “可是想起什么?”他追问,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古微微是想起什么,然而她想的是,苏安发现她前身的秘密了?难道他说的,跟她前身的身世有关系?这件事情她很想知道,因为前身身份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真的一直害怕哪天突然冒出父母亲人之类,要知道,这是女人没有任何选择权利,对父权绝对服从的古代。
      想到这里,她抓住苏安的袖子:“表哥,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这句话在苏安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她,这是承认了?
      难道,她真的是古家的那个女子?她真的是那人的女人?
      苏安按下心里奔腾的浪花,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古微微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用水汪汪的眼神望着他,带着些许忐忑和恳求,跟一直咬着她裤脚要抱抱的雪团有几分相似。然而,她小心翼翼问出来的话,却让苏安差点吐血。
      她说:“表哥,快告诉我,我是谁?”
      苏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一时间,错愕、困惑、怀疑……各种表情,让他脸色变得很奇怪。
      “表哥,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诉我。”古微微恳求地说,“你也知道,当时你救我的时候我头摔坏了,你刚来的时候这疤还在呢。我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是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