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堕了官家威严。”
莫仲语塞,刘涵姣却是不依不饶,说道:“宗亲王不过是仗势欺人,我儿死于琉璃坊,此等罪孽,宗亲王休想息事宁人。”
宗亲王妃冷笑数声,说道:“尔等口口声声说莫少爷死于琉璃坊之手,可本王妃却不巧晓得一些内情,只是不知莫夫人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刘涵姣一愣,心思一转,便猜想这恐怕又是宗亲王府耍的手段,也冷笑一声,说道:“听听又有何妨?”
宗亲王妃双手击掌数声,但见从内堂之中走出一二八少妇,梳着流云髻,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一身缟素,却更衬得眉目秀丽可人,一身弱柳扶风。此人正是那莫府八姨娘韩香,一见这八姨娘出现,莫仲和刘涵姣均怔楞住了,不晓得她怎会出现在这边。
八姨娘在堂前跪下,朗声说道:“民妇韩香给青天大老爷叩头。”说着对着郑大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郑大人说道:“堂下妇人,你可认得左右人等?”
八姨娘左右各瞧了一眼,说道:“左首民妇不识,右首是我莫家老爷与夫人。”
郑大人说道:“你今日上堂可有何告?”
八姨娘又重重磕头,说道:“民妇前来自首。”
莫仲与刘涵姣闻言大惊,却也迷惑不已,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反应。
郑大人说道:“你且慢慢说来。”
八姨娘未语泪先留,说道:“大人容秉,我莫府小少爷是民妇所害,与人无尤。”
刘涵姣听了眼前发黑,大叫一声:“贱人……你”未等话音落下,人便要跌倒,好在旁边有莫仲一把扶住,才稳住了身形,倒在莫仲身上,“咻咻”喘息。
郑大人说道:“你为何要害了莫家少爷?”
八姨娘用帕子拭干脸上泪痕,便将自家如何被莫仲看中,如何强纳入府,又生下女儿,又如何被那小少爷将女儿扔了湖里,活活淹死,那莫府又是如何包庇这小少爷,害得自己受了惩戒,自己又是如何愤恨难平,而配置了毒药“神仙醉”,又如何将那毒药洒在少爷衣物之上,那少爷受伤之后,这毒药如何发作,以致不治身亡,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堂下众人以及堂外听审的,一时皆沉默不语,事体终究出人意表,原还争论着这花灯砸人,宗亲王府是否要担责,却不想到头来却是如此真相。
八姨娘说完,已是满脸泪痕,说道:“民妇知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请大人明断,只是家中老父老母幼弟无辜,望大人多有照拂,免得让奸人所害。”说着又重重磕头,抬起头来时,额头已是一片淤紫。
外头听审的百姓皆觉着这八姨娘可怜,莫家仗势欺人,强抢人家做了妾侍,不想这莫家少爷还是个恶毒的,竟然溺杀庶妹,当真是缺了管教。
刘涵姣此时已缓过神来,八姨娘一番言语令她如遭雷击,自家儿子惨死却是这般真相,她狠狠瞪着莫仲,嘶声骂道:“是你!是你害了衡哥儿,你还我的衡哥儿来!”说着双手就朝着莫仲面门抓去,那莫仲不防,被刘涵姣抓了个正着,脸上顿时留下几道血痕,忙出手制止了刘涵姣动作。刘涵姣只是不依,在莫仲手下挣扎不止,一边还不停歇地骂道:“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郑大人见闹得不像话儿,拍了惊堂木大喝道:“肃静!”
下头衙役也顾不得身份,将那莫仲与刘涵姣拉开,那刘涵姣不依不饶,见抓不得莫仲,转头又朝八姨娘冲来,“啪”一声,重重一记巴掌便拍在八姨娘脸上,顿时让八姨娘的左边脸颊肿起一块,八姨娘面如死灰,也不挣扎,任凭刘涵姣对她拳打脚踢,那边衙役又赶忙过来拉开刘涵姣。
刘涵姣面容扭曲,奋力挣扎,声嘶力竭叫嚷着:“贱人,你们去死,你们都要给我衡哥儿陪葬!”
郑大人气得频频拍打惊堂木,呵斥道:“拉下去拉下去,成何体统。”
毕竟是官家夫人,衙役不好放肆,用手中杀威棒抵着,将刘涵姣抵出了公堂。
八姨娘跪伏在地,不言不语,待衙役前去查看,却见面上伤痕累累,却是被那莫夫人打晕倒地了,郑大人忙叫人扶了去了内堂,又去请大夫前来。
此时莫仲也是一身狼狈,再无半点先前气势,站在一旁讷讷不言。
宗亲王面无表情,说道:“莫大人,此时可还要说本王苛责你家夫人?”
莫仲低头,不敢看宗亲王一眼。
郑大人稳了稳心神,说道:“莫府少爷被琉璃花灯砸到夭折之事,此番已查验清楚,后头本官自会与刑部报了,退堂。”
第八十三章 揭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