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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杜轻弦听到杜老爷的声音,赶紧迎上去,福了下身,脆声说:“女儿给爹爹请安。”杜老爷笑呵呵的摸摸杜轻弦的头,目光中满是宠溺。
      陪杜老爷在廊下的石凳子上坐下,杜老爷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笔墨纸张,显然刚才小女儿在练字来着,随手拿起一张,不是以前小女儿常写的簪花小楷,却是行书,笔法飘逸,笔锋苍劲,完全不像出自一个闺阁女子之手,倒像是高堂侠士,气韵悠远。杜老爷大大吃惊了一下,女儿的书法幼时启蒙自先生张先,她原是当世一奇女子,夫家一门在与辽一战中尽皆殉国,只余妇孺十数人,听闻噩耗,有三人当晚就自缢殉了自家夫君,后陆续又病死的病死,远走的远走,家世凋敝。这张先生膝下无子女,却独自养了大伯家的侄女,自身又很有几分才学,就入了官学做先生,特别是一手簪花小楷,有天下第一的盛名。杜轻弦自小习就的就是这一手簪花小楷,后杜老爷也教她写过行书,篆文,但也不拘着她,由她自己琢磨着写。今日一见,女儿的书法更是精进了,且这气韵恐怕连他都差了一筹,只是毕竟年幼,这腕力有限,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杜老爷心下欢喜,不自禁频频点头,说道:“猫儿的字等过些年,怕是爹爹都要自愧不如啦!”
      杜轻弦低下头,她现在的字还不是最好的,不过是藏拙而已,那些年……她禁足荒院,岁月绵长,日日靠笔蘸水在桌上写字度过。咬牙按下心中戾气,抬头温婉对着爹爹一笑:“谢爹爹夸奖。”
      杜老爷想起今日来此的正事,有些不好意思,说:“猫儿,今日爹爹有一事相请。”
      杜轻弦一愣,见自家爹爹神色,不禁心里翻了一下白眼:“爹爹可是又是答应了鲁祭酒与陈司业与女儿下棋?”
      杜老爷见被女儿猜中,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嘿嘿两声掩饰尴尬。杜轻弦轻嗔了自家爹爹一眼:“这事儿爹爹可曾与娘亲说过?”
      杜老爷摇摇头,这事儿怎好与自家夫人说,少不得又要被揪耳朵。
      杜轻弦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国子监鲁祭酒与陈司业和爹爹最是要好,两人又酷爱下棋,爹爹诗、书、画皆佳,就是棋艺一般,鲁祭酒与陈司业不愿与爹爹下,但知道她棋艺卓绝,虽每次都输,可过一段时日手痒了,便央了爹爹带她出门,与他们在绿涪茶楼来一盘,解了棋瘾。
      这事儿少不得她要亲自向娘亲张口,到时候肯定落一顿数落,爹爹自己怕娘亲说嘴,倒是让她去做那炮灰。但谁叫那是她爹爹呢,杜轻弦心内哀叹一声。

第六章 邀下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