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如下
文案:
惜花春起早,爱月夜眠迟。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在最开始读到这句诗的时候,尚且年幼的女孩并未想到,日后自己真的能够捉住月亮。
正如同她在知道自己会被刀剑所杀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一样会被刀剑所爱。
谢弄月第二路线:(剑三刀剑乱舞)抱明月而长终jjwxonehnovelid=2784833
刀剑同人,c是谢弄月a三日月。
女主更加攻一点。
放飞自我,经常修文,更新不知道,除了不坑什么都不保证。
第1章楔子
谢弄月,性别女,爱好死宅。
这是被记录在了某份档案上的信息。
显然这份档案有些简单的过分,然而对于记录下这一份信息的人来说,除却上面记载的真名之外,一切信息都无关紧要。
只要知晓了这位拥有着巨大到近乎于奇迹这种程度的灵力,然而本身对此却毫不知情的少女的真名,一切便都顺理成章。
神隐。
虽非真正的神明,但是在连神明都可以一手操纵掌握的情况下,这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做好了计划,确定了情况,选择好了时机,就可以从那个世界手中抢夺过来。
不只是单纯的躯壳,还有灵魂。
以及那宛如奇迹一般的庞大灵力。
然后,将这一份被渴求已久的力量放到已经制定好的计划之中去,让那些……,再一次的走上正确的轨道。
第2章开门穿越
穿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种问题,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当然是没办法给出答案的,然而若是拿来问刚刚穿越了一把的谢弄月,她大概只会托着下巴思考几分钟,然后给出一句真心话。
“实在是不怎么好。”
这并非是什么心怀不满的胡扯,而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谢弄月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有点糟糕,虽然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挺迷的,完全不像是双生姐姐谢辜月那样简直像是老天亲女儿一样好,但也不算是很差,至少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过的顺风顺水。但是自从半年前做了一个梦以后,谢弄月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虽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是那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却是无法忽视。
在现代社会说预感天命什么的未免有些荒谬可笑,但是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完全无法怀疑。
本能的,便去相信了。
谢弄月甚至第一次没有和自家大姐说实话。
现在谢弄月觉得自己有点后悔了。
她这些年来的确是没遇到过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现在一遇,就是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求问,回家开个门我就穿越了,以后我要不要把家里的门全拆了以免再出现这种事情?
才和二姐从外面浪回来,身上还穿着之前出门拍照的那套齐腰汉服,结果开门就穿越,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的谢弄月简直一脸血。
她就是开了个门而已,至于直接来个穿越异世界么?
虽然说从定义上来讲,自家房间门后面藏着一个通往异世界的通道这种事情也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就是了。
毕竟门本来就是建筑物的出入口或安装在出入口能开关的装置,作为分割有限空间的一种实体而存在,可以连接和关闭两个或多个空间的出入口。而现在的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分割的空间从房间内外,变成了家和异世界而已。
至于谢弄月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是异世界,原因显而易见。
就她家大姐那个暴君性格,怎么可能让她们家,乃至于方圆二十里之内出现什么异国风情?而且,不管怎么说,开个门就出现在一所大宅子的门口,回头看的时候也只能够看到一条掩在了白雾之中的小路,这种事情都显然的不正常啊。
这么多年了,这个城市有过这么大的雾气吗?
这个念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现在,谢·开了个门就穿越·完全不知道自己穿到了那里·弄月关注的重点并非是眼前这一片突然出现的显然带着异国风情占地面积似乎很不小的建筑,在于,她二姐谢辜月怎么了。
谢弄月记得,当时她们两姐妹是一起回去的,开门的虽然是她,但是那时候谢辜月却是正好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少。
很让人怀疑谢辜月会不会被殃及到。
自己身上出现这种事情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若是二姐也出事了……谢弄月觉得自己的愧疚心都能把自己淹了。
尤其是想到,失去了两个妹妹以后的大姐谢端月的时候。
她们家统共也就是三个女孩子,父母早逝,也是亏得长姐将她们两个妹妹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也是因为如此,三姐妹不仅关系亲密,之间的感情也极为深厚,长姐谢端月更是将两个妹妹放在心尖尖上照看,现在突然之间两人全部失踪了,谢弄月简直都不敢去想大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大姐在外面很严肃,总是有小辈喜欢在暗地里喊大姐暴君,说她为人专横,但是在谢弄月这个妹妹的心里,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大,还每天关心自己的大姐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乃至于敬佩的长辈。
也是能够毫无顾忌的依赖的对象。
但是现在,自己却成了让大姐忧心的原因。
何其……
谢弄月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好了。
素白衣袖轻掩容颜,谢弄月轻叹一声,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面前的这道门。
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总也不能够一直站在这里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浓浓白雾,目光又扫过手中的行李箱,最后抿了抿嘴角。
不试试的话,是不会有结果的。
何况……这一切,不是都已经有了预感了吗?
既然是早有准备的话,那么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都不值得惊讶了。
谢弄月走进院中,依依春景顿时印入眼帘。
风景自然是很美的,但是她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思,径自沿着脚下那条仿佛是被刻意的制造出来的小路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个房间。
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却并没有人,除了迟意浓行走之间的细碎声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只有五把刀,并排的摆在那里。
谢弄月对于刀具并不了解,她对于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更不要说是去了解。对这些有兴趣的是她的长姐谢端月。谢姑娘长在天·朝,那是个管制刀具的地方,谢弄月也没有什么专门去弄一把刀剑回来就是放在家里吃灰尘的想法。
何况家里大姐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还要专门起个和古代名剑一样名字的名剑已经够多了。
但是谢端月喜欢的也仅仅只是剑器而已,至于刀……
好像她们家三个人都没有这个兴趣。
这么想着,谢弄月以一种相当随意的态度,拿起了那五把刀之中的,最左边的一把。
手掌接触到冰冷的金属的时候,仿佛有什么通过那一点接触的肌肤被汲取,浅红色的光笼罩在那把长刀的刀柄和刀鞘上,起伏不定,好像有什么即将涌出。
谢弄月手上加了点力气,双手用力,将长刀自刀鞘之中略微的拔出了一些。
然后响起的便是一个清亮的男性声线。
“我,加州清光。被称为‘河川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喔。不易操纵但是性能一流哦,正在募集能够经常使用并且会爱惜我、还会装饰我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容颜俊美的男性,谢弄月私以为对方用娇俏来形容大概会更加的合适一点。他穿着黑色为主的衣服,又有红色作为点缀,神色带笑,看上去很好亲近的样子。
就是发型有点非主流。
不过脸长得好,就算发型奇怪,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谢弄月将手里□□的那一点刀身重新的塞回了刀鞘之中,开口便是字腔圆正的天·朝普通话。
“请问,你再说什么?”
“我听不懂。”
第3章客心何事转凄然
加州清光觉得,自己遇到了漫长刀生之中最难以解决的问题。
请问,我和审神者语言不通怎么办?
本着不能吓到审神者的原则,加州清光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谢弄月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弯腰捉住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谢弄月脚边的小狐狸快步走了出去,语气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语言不通什么的,他该怎么和审神者交流?
如果连交流都无法顺利的话,那么被爱又有多困难?
加州清光不善的看着手里的狐狸,只觉得一切阻止审神者喜爱自己的都是敌人。
“请冷静一下,付丧神大人!”感觉到杀气,外形娇小可爱的黄色狐狸抖了抖尾巴,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这只是一个意外!”
“然后?”加州清光将狐狸提的更高了一点,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涂着鲜红颜色的指甲大半都被炸开的狐狸毛遮了去。
看上去就觉得很危险的样子。
作为正在被威胁着的当事人……狐之助觉得自己好委屈。
这又不是它的锅。
但是想归想,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狐之助摇了摇柔软蓬松——当然现在完全看不出来——的尾巴,说道:“我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政府,下午结果大概就能够出来了。现在,还请付丧神大人先忍受一下吧。”
语毕,娇小的狐狸便直接变成了细碎的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加州清光收回了手。
穿着黑色风衣,黑发红瞳的俊美青年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空荡庭院,半响之后,轻轻的啧了一声。
差点忘了,这只狐狸可是政府统一制造出来的式神。
——怎么可能会没有脱身的手段?
加州清光想了想之前见到的审神者柔软的面容和困惑的神色,觉得与其在这里傻站着等狐之助回来给个说明,自己还是先回去照顾审神者的好。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愉快的回到了之前的和室。然而当少年模样的付丧神拉开纸门,用轻快的嗓音说出话语来的时候,他却发现——
审神者不见了。
之前摆放在里面的其余四把刀已经被收走,是而偌大的一个房间里,除了那五个原本放刀的刀架之外,基本能够算是空无一物。
当然这个前提是不把半只脚踏进和室,虽然保持着人类外表,但是本质上还是刀剑的付丧神计算在其中。
“审神者……到哪里去了?”
加州清光这样问着自己。
能够到哪里去呢?审神者对于这里一点都不熟悉,虽然在本丸之中不可能遇到危险,但是——
她知道应该要往哪里走吗?
谢弄月自然是知道的。
她几乎是在奔跑了,长期没有锻炼的身体对于她的行为已经做了抗议,脸颊泛红,胸口憋闷,额角也全是汗珠。雪白的衣袖窄窄的,与肌肤之间留有着一定的空隙,这也方便了空气的流动。
汗水的蒸发带走了一定的热量,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凉意却令终于找到了地方的女孩打了个寒颤。
然而她已经无暇去在意这些小事,谢弄月几乎能够算是野蛮的推开了面前房间的门,然后用力的提起手边的大箱子直接丢了进去,也不管这样会造成多大的声响。
反正最后也是会找到这里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罢了。
她这样想着,也不做什么防护措施,手也没有放开箱子上的提手。在行李箱砸进了房间里的时候,谢弄月整个人也跟着一起摔了进去。
模样堪称是狼狈,但是她却还有时间从容的甩上房门。
然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安全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毫无理由,但是谢弄月相信的毫不犹豫,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可是心里分明她又的确是知道,是这样没错。
白衣红裙的女孩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表现的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在看到那个奇怪的男人的第一时间,谢弄月便全身僵硬了起来。
那并非是因为什么旖旎的少女心思又或者是羞赧心情,而是另一种,更加沉重的情绪。
当时谢弄月并未能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
那是恐惧。
与藏得更深的憎恶。
一开始离得远还要好些,而当他靠近的那一刻——
理智在那个瞬间完全被弃之一边,所有的意识都在尖叫着滚开。若非后来对方主动走了出去,谢弄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被那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控制,直接一个巴掌甩上去。
然而那情绪的反应激烈程度完全出乎了谢弄月的意料,在对方离开之后依旧在尖叫着不肯罢休,而身体也很好的执行了大脑下达的离开的命令——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能够算是谢弄月本身的意愿。总之,等到谢弄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离开了那间和室,奔跑在长廊上了。
因为太过于紧张,又或者是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她竟然忘记了要丢开手里的行李箱!
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对此间全然不熟悉,但是却能够顺利的在众多房间之中找到这间主屋。
谢弄月觉得自己大约是脱力了。长久不运动的下场就是这个,跑一会儿就难受极了。不仅是胸口憋闷的厉害,喉咙口也是开始刺痛。她勉强让自己无视身体的酸痛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手指摸上自己之前躺着的那一片地方。
不出意外的是一片湿淋淋的水痕。
全是汗。
夏天的衣衫本就轻薄,谢弄月又是极易出汗的那种体质,经过了这么一段剧烈的运动,背后的衣服湿的理所当然。薄薄得一层布料黏黏的贴在皮肤上,风一吹就是一阵的冷。
这里的季节……大约也不和家那边一样吧?
不是夏天。
——衣服有点薄了。
谢弄月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仿佛是有些经受不住这寒冷,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意图多留住一点的暖意。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张被遮住了的脸上,此时应当是何等神色。
想回家。
这是在确定自己安全以后,谢弄月脑子里剩下的,唯一的一个想法。
那种自从踏进此处就一直萦绕于心中的熟悉感也好,脑海之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的对于这里的眷恋也好,什么都好——
“我想要……回家。”
一直都被亲人小心保护着,每天最大的烦恼也只不过是姐姐要抽查功课这种小事,尚还未经历过外界风雨的年轻女孩这样低声的呢喃着。
我一点儿都不想要在这里呆下去。
会疯掉的……这么下去。
完全听不懂的奇怪的语言、并没有来过却莫名熟悉的地方、以及脑海之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情绪和各种零碎的画面片段,这些统统都无所谓!
从一开始,折磨着谢弄月的便不是这些。
令她所感到痛苦的,只有心中那些对于亲人的思念,以及担忧啊。
想到那时正在身边的二姐会因为自己而受到波及,想到自己的失踪会给长姐带来怎么样的忧虑,谢弄月便恨不得自己从未存在过。
如果死去的话,是不是这一场奇怪的梦境就能够结束,或者就能够从这里回去了呢?
第4章摘月
她的心中涌出了这种堪称是偏激的想法,偏偏,谢弄月还当真有了执行的心思。
谢弄月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未免太过于天真不切实际,可是——
对于在自责和悲哀的深渊之中徘徊的人来说,就算只是一个虚假的幻梦,也是会牢牢地抓住的啊。
她这样想着,手上也的确付诸了实践。
只有一人的房间里,谢弄月拿着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旅游纪念品对着自己的手腕划拉。虽然手法生疏,对于要害在何处也不甚了解,但当她垂下眼睫的时候,那种冷静的近乎于可怕的神色,却是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的决心。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在正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付诸现实之时,谢弄月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便都软软的向后靠去,顺着背后墙壁的依托,倒在了地板上。
而等到谢弄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清幽的月光轻盈的跳过窗柩的阻拦跃进室内,虽然并未点灯,但是也足够让方才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的谢弄月看清自己所身处的、之前因为全心沉浸在自己心情之中而未曾注意过的室内的环境。
完全陌生的地方。
却又与记忆之中的某个场景,微妙的吻合了。
房间的窗户没关上,于是风便很顺利的吹了进来。
夜风总是带着一点寒意的,尤其是在春天的时候便更是如此。被冷风吹了一会儿,打了好几个寒颤以后,从醒过来开始,除了宛如梦游一般从地板上爬起来缩到墙角坐下之外,就开始直愣愣的看着虚空之中的某一处发呆,没有任何动作的谢弄月好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那样,眨了眨眼。
之前……自己是想要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所以昏过去了?
心中对于自己昏迷的原因做了几分猜测,但是很快,谢弄月的思绪从这上面转开,移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上。
虽然对于物质生活其实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但谢弄月也是从小就被长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况她们家压根不缺钱,虽然还达不到要什么有什么的地步,本身也非是什么娇惯之辈,但是说实话,这种低温没空调只能吹冷风的情况,谢弄月还真的没有碰到过。
因为不耐寒冷而跑到了锻刀炉这边来的谢弄月轻轻的叹着气,在拉了拉肩头披着的那件半臂之后,又捡起手边的什么,也不仔细看,直接便往正跳跃着火焰的锻刀炉里面丢了进去,让那火焰跳动的更加欢快了一点。
完全不想要知道自己扔了什么东西进去,谢弄月一边烤火一边自怜,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委屈极了。
万幸这世上总是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倾注注意力,比如说,此时窗外,那悬挂于夜空的明月。
在谢弄月彻底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之前,她先一步的被那月光吸引了注意力。
仿佛盈着水波的眼眸注视着那一轮天边的皎洁明月,少女撩了撩正红绣仙鹤白云的裙摆,背对着锻刀炉,在临时搬来的小椅子上坐下,正好是一个既能够感受到背后炉子里的火焰传来的热量,也能够清楚的看到窗外明月的距离。
“我想要月亮……”
她如此说,两手撑着下巴,声音轻软,近乎于叹息。
没有倾听者也无所谓,因为这本来就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知道注视了多久,她终于愿意站起来,暂时的离开身后令人眷恋的暖意,走到窗边的位置。仿佛抵御不住月光的诱惑,尝试性的朝着窗外探出身子,像是想要捉住什么似的伸出手去。
幽幽的月光对于这世间的一切都一视同仁,对于谢弄月的渴求也一样回报以慷慨的回应。属于女性的纤细手掌在月光下摊开,然后被那淡银的月华浸染。
就好像,是真的触摸到了月光一般。
谢弄月便看着自己被染成了病态苍白的手,露出了一个渺茫的笑来。
虽然只是错觉,但是……也算是能够聊作慰藉吧?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曾经被背诵了无数次,能够随口就来的诗句,从前读来只觉得言辞优美意蕴深刻,与寥寥数字之中便将所要传递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读起来除却令人口齿生香之外更有几分哀然惆怅。但如今的谢弄月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了解了那位诗人是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了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的了。
因为她现在,也正是这样的啊。
如此的,思念着自己的故乡。
可是,就算是再思念,也是没有用的啊。
再也回不去了。
至少,眼下的确是如此。
从踏进这个地方,又或者是从被注意到的那一刻开始,回家的道路便被幕后的力量切断了。
倒也不是无法重续,只是那也未免太过于遥远。
如果要打个比方,令其对于这回家的可能有个直观的印象的话,那便是……比月亮还要遥远。
谢弄月伸出手指,对着空气画了个圈。
在她的角度看来,这样就像是将天上的月亮圈住了那样。
白衣红裙的女孩子先是为此而翘了翘嘴角,但是片刻之后她将原本支撑着下巴的那只手移开吹落到了身侧,这个笑也一起跟着消失了去。
比月亮还要远啊……
这么一想,之前还觉得美丽的月光,好像也失去了光彩。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外面再好,也不是家里。
更不会有能够无理由的包容着自己的人。
这还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啊。谢弄月这么想着,心口漫上了一点儿的涩意,眼睛也开始泛着酸,浮现出晶莹的水光。
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然而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原本安静的只有物体燃烧发出的细碎声响与谢弄月自己呼吸声的室内突然响起清亮爽朗的笑声来,谢弄月有些惊吓的转过身去。因为动作过于急切,连带着她之前闲着没事干而系在腰上的饰物也互相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来。锻刀炉内部跳动的火光携夹着温暖的光辉,照亮了她的脸颊。
以及那正站在锻刀炉之前的男人。
四目相对的那一个瞬间,谢弄月微微睁大了眼睛。
月亮。
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剩余的那些距离已经被对方自觉的踏过。无暇思考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疑问,谢弄月遵循了心中的渴望,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深蓝布料上的新月纹饰,谢弄月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
捉住了。
就算不是家乡的月亮,但是能够稍作慰藉——
少女弯起一个没什么欣喜意味的笑容。
也是好的。
第5章解决方案
但是觉得好的,好像也就只有谢弄月自己而已。
刚刚出场的三日月宗近觉得他一点都不好。
新刀和主人见面的情况,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三日月宗近并不喜欢设想这种情况,他毕竟是稀有度最高的刀剑之一,本身又是国宝,每次都是在那些审神者的万般期待之下才会显露尊容。在他少有的几次出现在审神者面前的情况来说,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让他说完出场台词的吗?
虽然被拉拉衣袖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
想起之前对上的那双眼睛,三日月觉得自己很需要怀疑一下自己现任审神者的精神状况问题。
可怜的小姑娘,都快要崩溃了啊。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三日月对审神者在看到自己以后却昏过去了这个发展表示……勉强可以接受罢。
接手一个昏过去的审神者,总要比面对一个精神崩溃的审神者要好上一些。
这么想着的时候,三日月的目光从怀中少女萦绕着清愁的眉眼转到她即便是昏过去也是依旧攥着自己衣袖不放的手指,在片刻的思考之后,干脆一个用力,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虽然没有能够把出场的台词说完,但是照顾自己的主君,也是作为属下的本分吧?
刀剑化身的付丧神自然是不惧寒暑,只是大半夜的,让小姑娘跟着在这里吹风可不好。
现在的首要事情,是送小姑娘回去休息。
有着明月一般姿容的俊美男子踏出这锻刀之所,在迎面遇上同僚的时候,如此说道。
“三日月殿。”加州清光的目光落在被三日月抱在怀里的少女的身上,眉毛简直要打结,“主殿这是怎么了?”
“这个嘛……”明明是宛如天上明月一般的美男子,外表看起来也是相当年轻,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奇妙的带着一点儿慈爱的意味。他看着加州清光,仿佛一位温厚的长辈在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后辈:“哈哈哈,我也才是刚刚出现啊,对于主殿的情况并不算是太了解呢。”
加州清光:“主殿今天下午才来到这里。”
言下之意,你以为我了解的很多吗?
顶着对面老人家含义不明的视线,加州清光觉得自己应该转移一下话题:“三日月殿能够听得懂主殿的话吗?”
“哈哈哈,并听不懂太多啊。”平安刀笑容爽朗,一点都不羞愧的就承认了语言不通的这个事实。
加州清光:“那大概……真的要等狐之助明天过来说明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对着三日月解释道:“审神者对这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管是应该毫无障碍的语言也好,还是从踏进此处开始就应该明了的本身职责和任务,这位唤醒了他的审神者,好像都不知道。
虽然加州清光也很好奇审神者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才能让他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先弄清楚审神者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好。
“这钟情况,大概是因为灵力的问题吧。”三日月隐下了小姑娘的精神状况问题,说出了另一个可能,“不管是本丸,还是我等付丧神,究其根本,所存在的缘由都只不过是来自于审神者的灵力。如果说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大概也就是灵力方面的吧。”
他的猜测也得到了狐之助肯定。
已经从政府那里询问过了情况,重新回到这处本丸的狐狸式神是这么解释这个语言不通的问题的:“一般来说,审神者和付丧神之间是不会出现语言障碍这种问题的,因为付丧神是由审神者的灵力唤醒,两者灵力波长一致,加上政府给付丧神安排的语言转换机构,从理论上来说,语言是不存在障碍的。”
“现在审神者与两位殿下之间之所以会出现这个情况……政府经过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审神者的灵力过于强大,在唤醒两位殿下的时候,也在无意之中破坏了两位殿下的语言转换能力。而审神者本身并非我国居民,也不会日语,所以才会造成语言不通的情况来。”
加州清光问它:“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并没有。”黄色的狐狸脸上很人性化的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遗憾的表情来,“这种灵力造成的破坏是不可修复的,就算是日后审神者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灵力,两位殿下被破坏的那一部分也是不会好的。”
“哈哈哈,清光,别这么激动。”捧着茶杯微笑的老年人笑着说道,“语言不通是可以学习的,我们还是来换个问题吧。”
他目光转向狐之助,那双倒映着天上明月的深蓝色眼眸美丽的不可方物。而现在,这双美丽的眼睛正注视着狐狸外表的式神。天下五剑之中的最美含着笑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连声音也仿佛带着动人的香气,叫人忍不住的眷恋起来,继而沉迷其中。
“主殿现今昏迷不醒,也只是因为灵力方面的问题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美色的魅力从来便无可置疑,虽然只是式神,但是只要有审美观这玩意的存在,便不能避免沉迷美色的可能。正面感受天下五剑之中的最美的魅力,狐之助觉得自己整只狐狸都迷迷糊糊的。
它摇了摇自己蓬松的大尾巴,说道:“本丸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支撑起来的,但是两者之间也需要磨合。一般只是会难受一段时间,但是审神者的灵力过于强大,波长也十分特殊,所以磨合的时间便要更长一点。表现出来的反应……也会大一点。”
“总之,审神者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等她醒过来,就没什么了。”狐之助最后做了一个这样的总结。
加州清光沉着脸,问道:“那么,我们和审神者语言不通的问题,政府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狐之助:“有。”
顶着初始刀突然亮起来的目光,狐狸式神晃着尾巴,慢悠悠的补上了一句:“但是审神者肯定不会愿意的。”
第6章谢弄月
审神者愿不愿意三日月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审神者快要醒了。
待到狐之助离开以后,诞生于平安时代的老人家对着加州清光露出了一个有点微妙的笑容。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接下来的事情拜托你了——这种的意思。
加州清光一脸遭逼的看着倾国倾城的平安刀推开房门走到审神者的床边,然后变回了本体。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无比自然,作为旁观者的加州清光硬生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才怪!
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好吗?
然而就算是再怎么样,恢复成本体姿态的三日月已经倒在了审神者的枕边。加州清光压根就不可能冒着惊醒神色不安的审神者的风险把三日月带开。
这便直接导致了,当谢弄月从长久的昏睡之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怀里多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把刀。
谢弄月完全不知道怎么欣赏刀剑的美丽,她对于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把刀,谢弄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的手上是不是出现了伤口。
虽然作为被审神者灵力唤醒的付丧神的刀剑化身,这些刀剑是不可能伤到审神者的。但是作为一个新手,谢弄月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情。
就算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鬼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摄像头。
谢弄月没什么珍惜意思的将怀里的刀剑放到了一边,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没忍住捂住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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