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最后几分钟,每个班都是这样一个情形,都在马不停蹄地收拾书本腾空课桌准备回家。离下课铃声响起还有三分钟了,我们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了,并不是说我们对考试有多期待,只是因为这种大型考试的休息时间很多,有足够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拿考试跟它比简直不值一提。
跟奥运会上枪声在空中炸开前一秒一样我们着着实实把心提到了喉咙口来,做着标准的接力姿势像等待枪声一样等待着铃声,这时才发现这铃声的震慑力不低于枪声啊,这要是一不小心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悲剧呢!于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一起抱着与脖子一样高的书本冲向教室外,大家都不愿意晚几分钟被堵在这该死的楼梯口,或者直接死在了楼梯口。
终于冲出教学楼了,我跟圈圈站在走廊上相视而笑,不停地喘气,这模样就跟奥运会领了枚金牌似的欢乐。
“行啊圈圈,最近体力见长啊,加把劲,就跟我有得一拼了。”
“什么嘛!”圈圈白了我一眼,“叫你不要跑那么快,跟鬼子进村似的!你看,书都撞得乱七八糟的,我得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掉了的,别考个试回头把课本都弄丢了。”
听了圈圈的话我也开始整理自己东倒西歪的书,却发现真的掉了东西,我靠,圈圈这死乌鸦嘴!于是我将原因往圈圈身上扔,“你个死圈圈!以前说你是狗嘴你老是反驳,现在我才明白了,你这不是狗嘴,你这活生生一乌鸦嘴啊!前一秒说要掉东西,这下好了,我一笔记本掉了,你要赔给我!”
看圈圈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样儿我就知道是自己太过分了,不该说这样的话来证明她的智商的!
过了好一会儿圈圈的呼吸才见平稳,然后恍然如梦说道:“哦,笔记本掉了啊……什么笔记本?”
我当时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尽给自己找些麻烦呢?然后我眼睛翻成个死鱼眼声音跟跑马拉松似的说:“一天蓝色的,上面全是周杰伦的歌词,我们在学府超市里买的啊,上面还有你的杰作呢!”
“哦!知道了,就是上次我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的那个本儿把!”
一提起这货干的蠢事她才有所觉悟,难怪那些哲学家老是说这世上真正能帮我们的是自己呢!
说起墨水这两字我就想起圈圈上次弄我一书墨水那狗样儿了。记得是我新买了一瓶墨水来着,结果圈圈拿着它跟探宝似的盯着它认认真真钻研了好会儿,连上课她都没这么认真过,不就是外形夸张了点吗!我没好意思打搅她,毕竟一生难得有几次认真啊!可当我正为一化学方程式不解时听到了圈圈清脆的一声,“哎呀!”
我一瞬间怕得跟龟孙子似的,她每次发出这样的声音准没好事儿,一看,眼前一片漆黑,一是头有点发晕,二是她居然把我新买的墨水全洒了出来,还跟乔丹扣篮似的准确地将那些墨水全洒在我最心爱的笔记本上了,好在那笔记本封面很厚,不然也就谈不上今天会不会掉了。
“你看你,那时候不就把墨水弄你本上了嘛你竟然让我手腕淤青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还不是掉了啊!”圈圈开始埋怨我,又问道:“那你现在回去找找看?弄成那样的笔记本估计也没人要,指不定还在那儿呢!也就多了些脚印而已。”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热闹的楼梯,心想要是这会儿逆行去找笔记本估计一会儿我整个人都该不见了,“算了,我怕一会儿被挤扁了,你看那么多人呢!”
“那你那个笔记本不要了?”
“丢了就丢了呗!”我仰天长叹,“唉,真是倒霉!”
“谁又倒霉了?”
一抬头,是蒲峻剑跟陈鹏弥这对恩爱小两口,我叹叹气,“我呗!刚刚下楼梯跑太快了笔记本壮烈牺牲了。”
“卓怡蓝不是我说你,你下个楼梯就慢慢走好了啊,干嘛跑这么快?一点淑女范儿都没有!”陈鹏弥用手理正了我手上的书。
“我跟你可不一样啊!”我用眼神示意了下圈圈笑着说,“你看你多轻松,书本有人帮你拿,道路有人帮你开,你当然可以慢悠悠地走路该怎么淑女就怎么淑女,我们可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啊,没法跟你比呢!”
“就是嘛!”圈圈看着蒲峻剑附言道。
“嘿,我说你这个人,我可是好心劝你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谢了啊!你还是多去教导教导蒲峻剑好了,让他别那么傻里傻气的就阿弥陀佛了。”我并不领情地笑着。
“谁傻了啊!”蒲峻剑就是蒲峻剑,轻轻一拳下来就几乎要了我的命,我的惨叫声很是荡气回肠,刚好雍烈维跟张文一起路过,“哎呀,蒲峻剑,你看你一大男生怎么用拳头去打一个小女生呢?”雍烈维每次这样笑就准没好事儿,果然,他又说:“直接用脚踢就好了啊,抱那么多书用手打多麻烦!”
我瞪了雍烈维一眼,“你怎么不去死啊!真想问问上帝留你在人间有何意义!”
“操!我对这世界意义大着呢!比如说我死了就没人跟你作对了,那你多无聊,我怎么忍心看你那么无聊嘛!我可是最善良的呢!”
我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再说下去我怕我会当场心肌梗塞而亡。
“先走了,明天注意传收脑电波啊!”说着雍烈维就被张文拉着一起走了,瞧瞧人家俩感情多好啊,其他男生再怎样也是跟女生一起走过学校里的梧桐道啊,他两倒好,知道没什么能耐就干脆互相安慰了。
所谓脑电波,其实是我们自己杜撰出来的,人无聊到一种境界总是会想出很多新鲜东西来,要不毕加索会花几年的时间去画一个鸡蛋?我们每次考试都说用脑电波传收答案,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心里安慰!指不定这词日后还会申请专利呢!
“怎么你们还不走?”我看了看蒲峻剑问道。
“这路是你家的吗?”
“嗯哼!”
“……”
“卓怡蓝,你干嘛站在这儿啊?”刚要准备离开,却看见于绍杰迎面而来。
“我……这不书太重了嘛我歇一歇。”我讪讪地笑。
“这样啊!那你把书给我我帮你拿。”说着于绍杰就开始来拿我怀里的书。
“不不不不用了。”我退后了一步,就跟眼前是一大色狼似的,“这些书我自己可以拿的,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你先走!”总觉得从那次体育课后我见到于绍杰都觉得尴尬,心里毛躁躁的,就像有几百只虱子在爬来爬去似的。
蒲峻剑看见我也有害羞的时候不禁笑了,“哟,刚刚不是还埋怨没人给你拿书开路嘛,现在看来你也不差哦,哈哈,我先走了,你慢来!”这个白痴,说完就跟着陈鹏弥一起走了,留下个更加白痴的圈圈傻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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