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王元宗携夫人坐着轿子从清居宅出发往皇宫走去。
听闻王元宗夫妇要来,皇后早早的在宫外等候,她身穿花开富贵缂丝四团纹锦袍,手握清白绢地苏绣菊花短柄团扇,团扇的流苏在清风中微微晃动,夕阳西下拉长了她单薄的身影,忆起往昔说:
“从前本宫在王府做下人,承蒙王府上下照拂,老爷夫人敦厚纯良从未苛责过本宫,眼下本该是本宫报恩的时候,没成想碰到这样的事……”
林嬷嬷深知皇后娘娘一直把王府的丫头当成自家孩子疼,尽管皇后娘娘在皇上枕边说了好些话也哭过几次了但终究拗不过皇上,皇后娘娘的处境很是为难,她宽慰道:
“娘娘,此事关乎国体安危,您虽贵为后宫之主但这事全凭皇上圣断!您就不要过于苛责自己了。”
皇后郁郁寡欢的脸庞并未消散,打着团扇远远的看到清居宅的轿子出现在了宫门口便说:
“林嬷嬷差人过去迎一下。”
“是!”
林嬷嬷让一位公公带着两个宫女前去接,她扶着皇后娘娘缓步前行。
王元宗看到皇后娘娘亲自迎接,他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他和夫人向前一步给皇后娘娘行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拘礼?”
皇后娘娘躬身扶起他们二人,亲切的说,
“本宫应该去王府探望你们二人才是,这些日子忙朝拜会的事晚了一步还请见谅!”
王夫人看到皇后娘娘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已逝的女儿泪眼婆娑,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寄予厚望。
王元宗用胳膊肘推了推夫人,王夫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抽了回来说:
“还请娘娘莫怪。”
“无妨!”皇后对王元宗说,
“皇上已经在养心殿等候,先生您过去就是了,本宫带着夫人在宫中四处走走说说话,可好?”
“有劳娘娘费心了,草民先行告退。”
王元宗拱了拱手,在宫人们的带领下往养心殿走去,一路上他的心如同从簸箕里散落的豆子没有着落,入朝为官几十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空落落的。
想当年他和子桑翎羽那个老家伙为了,守护天朝江山多少次出生入死,可到头来却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回首斑驳的年月宛如在梦中一般。
刘公公候在养心殿外,他看到王元宗走来,急忙派人搬了一把交椅放在门口,上前扶着王元宗说:
“先生安好,请坐!”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还是站着等吧!”王元宗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先生何必自谦,皇上在里面同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故命奴才在此等候,还特意给您赐座,您就安心的坐着吧!”
说着刘公公将王元宗按在了椅子上又让宫女奉上茶水,王元宗心不在焉的坐着,半盏茶的功夫隐约能听到只字片语。
“父皇您就不能信儿臣一回吗?父皇您坐拥繁华盛世不想大动干戈,可儿臣愿意以命相搏,不胜不归,誓死守护天朝国门!”
“混账!”
茶盅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摞奏折跌落发出沉闷的声音,王元宗平静的脸庞又沉了一分。
“古人云: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和亲能化干戈为玉帛,你却执意要领兵出征,你到底谋划的是什么?”
“儿臣对父皇赤胆忠心绝无二心,日月可鉴!”
王元宗摸着胡须能感受到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太子向来稳重可在和亲这件事上却一直都不肯让步,想来也是为了妙玉的前程着想,可皇上似乎笃定太子还有另一层阴谋。
他虽不在朝野但也听得见一些传闻,太子想要同蒙氓交手势必要统领军队,这并不无妥为何皇上对此耿耿于怀?
边关?边关……难道皇上怕太子在边关重新重用子桑翎羽?当时子桑翎羽被调离京城,他自己被迫卸任,皇上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心知肚明,事情似乎复杂了很多。
殿内,安静了半晌之后,皇上又开口了:
“朕也舍不得妙玉这丫头,后天邀请友邦、藩王来宫中品桂花酒赏菊花,到时朕会跟吉尔图成商议把朕的公主下嫁给巴尔塔拉王子,妙玉留在京城,这样你可满意?”
“父皇此举定会让蒙氓蹬鼻子上脸,妙玉娇贵但非皇室,巴尔塔拉只不过是蒙氓的二王子,他何德何能享此殊荣?还请父皇三思!”
听到此处,王元宗蹙眉手支撑着头,吃力的把茶盅递给刘公公起身说道:
“公公,我头晕目眩的紧。”
“先生你先挺挺,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不敢惊扰圣驾,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万一昏厥惊扰了皇上,实在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我就先回去了,劳驾公公代为传话就说我改日再来拜见皇上。”
“也好!”
王元宗在宫人们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他步履蹒跚的走着,养心殿远远的甩在身后,他细细品味:
想来皇上方才说的话是说给他听的,借他和太子的争执告诉他,皇上也是情非得已!
舍小家成大家是儒家大道,可他现在不是往日的丞相只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老百姓,有什么本事替皇上分忧?
第199章 指桑骂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