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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盯住夏璎的眼睛,有星光落在他的黑眸里,他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语气恢复如常,“夏璎啊,本王跟你说过,凡事不要太认真。这件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你不必觉得对本王有所亏欠,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他直起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故作轻松地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笑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也要回去睡了,这一阵子总是来翻三哥的墙,可把本王给累坏了。”
      说完,他转身朝府外走,着急逃离的脚步却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没走出几步,他又回过头,见夏璎还站在原地,他扬声道:“夏璎,本王现在才知道,翻墙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以后你来见本王的时候,记得走正门,睿王府的门,你随时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进。”
      月光落下,给他的笑笼上一层柔和,是那种真情实意的纯净柔和,不掺杂任何污浊。
      自那以后,景忻再也没有翻过祁王府的墙,也没有再在半夜的时候来找夏璎。见到夏璎的时候,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跟她随意的开玩笑,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也仅限于此。
      夏璎自己安慰着,要是他就这样放弃了,倒是对谁都好。
      经过对溢春坊老板娘一段时间的跟踪排查,夏璎发现她确实跟丞相府有所牵连。溢春坊的幕后老板也已查实,就是赵青本人。
      赵青在朝中没有任何官职,却是他爹的得力助手,甚至是赵征信的幕后军师。他的城府极深,也颇有几分精明,赵征信这几年顺风顺水又丝毫不漏破绽,他功不可没。
      景忻命人去查了薛媚的来历,发现她虽从小长在京城,但她的父亲却是一个十足十的狄国人。
      顺着薛媚这条线,景忻很快就查明了丞相府与溢春坊之间的联系。
      溢春坊明为艺坊,实际上却是丞相府与狄国互通消息的一个据点。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与狄国勾结,这招“灯下黑”倒也的确高明。
      有了确凿的证据,景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丞相府彻底端掉,赵征信被判腰斩,他的儿子赵青却一早嗅到危险气息从而逃之夭夭,成了漏网之鱼。
      没了赵征信的阻挠,出兵狄国的决定再次被提上日程。
      可朝中仍有不少的大臣却又提议用和亲来维持两国的和平。
      仗若是打起来,不光百姓要遭殃,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文臣武将,好日子也会很快到头,他们终是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这日,太后宣景煊进宫,说是要与他商量出兵的事,夏璎自是随着景煊入宫。
      凤仪殿内,太后端坐在高位之上,见到景煊进来,她描画地细长的黛眉微挑,眼中漾出喜色,抬起带着镶嵌珠宝的长护甲的手向景煊招了招,声音慈蔼,笑得极是和善,“煊儿,快过来坐。”
      不知道的,还会真的以为她就是景煊的亲母。
      景煊神情淡淡,向她躬身行礼,低低唤了一声,“母后。”便径自撩起衣袍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面对景煊的冷淡态度,太后却不愠不怒,她的目光在景煊的脸上扫过,面露担忧,“你这几日操劳国事,该要注意调养身子才是。咱们大昭,可还指着煊儿你来撑着呢。”
      她这话虽带着几分假意,但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母后召儿臣来,可是为了商讨出兵狄国的事?”景煊不与她过多寒暄,直入主题道。
      “先不急着说正事。”太后轻轻摆手,偏头询问身边的侍女,“哀家吩咐炖下的药膳可好了?”
      那宫女一躬身,低垂着眼眸回道:“已经好了,奴婢这就命人送来。”
      太后微微颔首,那宫女便领命退了出去。
      “哀家看你最近脸色不好,特意命太医开了几幅药食,你先吃吃看,若是有用,哀家便命人将方子给你送去,你也好让府里的厨子每日做来吃。”
      景煊刚要开口推辞,却听见太后继续道:“哀家知道你府上什么都不缺,但这也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你万不可推辞。哀家老了,也没什么别的用处,只能每日以研究这些个吃喝为乐,为的也是想要让自己身体不出什么错处,免得给你们添乱,煊儿切莫嫌弃才是。”
      所言所语皆是母子情深,任是景煊心再冷,也无法在此时说出不近人情的话,来驳了这番好意。
      太后虽自称年老,但她也不过刚刚四十而已。
      夏璎立在景煊一侧,听着这位慈母的用心良苦,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上座的妇人。只见她面容有光,身上衣着雍容富贵,黑发梳地一丝不苟,丝毫不显老态,可说出的话却又让人觉得她确实是真心实意地为儿子着想。
      “谢母后关心。”景煊朝太后微微颔首算行了谢礼,又道:“只是儿臣还要为出兵做事前准备,实在是时间紧迫。母后若无其他事,儿臣请先告退。”
      说着,不等太后回应,景煊已然站起了身,准备抬步离开。
      “祁王殿下这是要走了吗?”软软糯糯的声音从侧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靓丽的身影,和那身影带来的若有若无的香风,“姑母特意命我亲自炖了这药膳,祁王殿下何不留下尝尝再走?”

10.女护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