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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灵震慑[2/2页]

津门风云 普祥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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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城里成为众人敬仰的爷字号人物。若是一个组织的成员尽是这等硬汉,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把人锻造成这等不畏死生不避刀斧的英雄豪杰,以宁立言的见识万万想不明白。
      他只隐约感觉,要想打赢日本人之后再打赢英国人、美国人,把这些租界乃至其他压在中国人头上的条约压迫都废除掉,便只有这股力量才能做到,其他人万无此能为。
      宁立言的心狂跳着,虽然眼下王殿臣被捆绑着,宁立言坐在那。但是他还是感觉,与王殿臣相比,自己更像一个囚徒。即便是两世为人,依旧被囚禁在某个无形的牢狱之中,而王殿臣却是个自由的看守。
      “王参谋长……”宁立言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莫名发干,身上直出虚汗,莫不是要闹病?
      “我方才的提议,不过是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个中国人,自然想要为国家民族做点事。只不过眼下形势严峻,我不得不试探王参谋长一番,您别见怪。军火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的安全也由我负责。”
      “多谢宁三少了。不过日本人和复兴社都不是好对付的,你没受过训练,不要轻举妄动。你一旦暴露了身份,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从成军之日,就不曾强迫过任何人加入,现在当然也不会。宁三少还是得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我们牵连。”
      王殿臣说得情真意切绝非虚伪作态,而回想着军统前世种种迫人就范的手段,宁立言便越发觉得,军统跟布尔什维克的战争不管进程如何,结局必然以溃败告终。得人心者得天下,靠暴力与恐吓,只能一时终不能一世。
      不等他想好怎么向对方释疑,让王殿臣相信自己得好意,一旁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宁立言拿过听筒,随后应付两声放下话机,对王殿臣道:“来了个要人的,我先失陪一会。”
      “宁三少别客气,先紧着自己的事情忙。有空便请想想我的建议,能运些军火回去,让孙大哥多杀几个日本人,我和弟兄们便都能瞑目。这事要做就得快,不能让复兴社的人查到汤小姐和宁三少头上。”
      居然有人求着别人处死自己?目的则是为了掩护杀人者,免得他暴露身份?
      宁立言只觉得自己的认知世界正在摇摇欲坠即将垮塌,一场查看对方成色的试探,却让他仿佛挨了十几记重击,人被打得头昏脑胀,几乎是逃命似地离开审讯室,一路跑到了警局的会客室。
      那里坐着的是个五十开外的干瘦老头,一身长袍马褂,标准的旧派打扮。一看宁立言进来,立刻笑道:“师弟,老哥给你道喜来了,今个吃饭洗澡逛蓝扇子,全都是我的东,你要是不去,可是看不起你老哥。”
      对这个人,宁立言也不陌生。他名叫陈友发,是清帮通字辈的人物,与宁立言平辈。
      其曾经是褚玉璞的亲信,直鲁联军时期当过天津警察厅庶务主任,后来在法租界开北洋饭店,积攒了好大一笔家财。
      等到北伐军兴,他便搬进了英租界,又在租界开山门。门人多是海关缉私处的外班、轮船公司的买办、水手。又利用北洋饭为掩护倒腾烟土,是青帮里专门吃洋庄的主。
      他与宁立言井水不犯河水,这般热情的原因,则是因为蓝衣社。
      在“马记烧卖”门口,警察来了个一锅端,几个复兴社行动组的人也没跑掉。他们是连人带枪一起被扣下的,若说宁立言抓人证据不足,那几把手枪却不容抵赖。
      眼下华北是东北军防地,并不欢迎复兴社的力量。如果那些人承认身份,于学忠怕是要把官司打到南京去。如果不承认身份,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开脱,最后难逃蹲监狱。不管哪个结果,都不是王仁铿愿意看到的。
      他委托陈友发出面,就是来疏通关节的。枪可以扣留,但是人必须释放。作为补偿,王仁铿会拿出一笔钱出来。警察局的腌臜事瞒不了王仁铿,懂得卖放的规矩。
      陈友发满面带笑,先套交情后攀关系,一通闲扯之后才转入正题:“老弟,我得恭喜你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年纪轻轻就调入英租界巡捕房,将来的前程一准错不了。我也是吃洋庄的,咱们哥们正好合作,给自己置办些产业。眼下这时局你也看到了,天津也未必就是平安之地,租界里任嘛都贵,不存点钱可是活不下去。咱们哥两互相照应,一准错不了。你是快走的人了,犯不上跟一帮不懂事的小兔崽子较劲,看在老哥面上,把人给放了吧。多少钱封弟兄们的口,你给个成数,老哥绝不还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灵震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