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责难让成格娜目瞪口呆,她的丈夫,这位西戎国尊贵无比的王,在她嫁过来的这十年时间里即使从未给过她宠爱,却也给予了她大王妃该有的尊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疾言厉色过。
哈拉汗出过了气,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他本不是个随便发脾气的人,只不过今晚夜宴上齐格奇明里暗里地用话噎他,还在席上左右逢源、拉拢西戎重臣。
哈拉汗这口气憋了一晚上,本来宴会结束后想着去古丽苏如合那里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结果还未迈出宫门就被阿克善堵住了,对他好一番权衡利弊,劝说他今晚一定留宿大王妃宫中,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不能去古丽苏如合宫里。
那日汤室之后,哈拉汗本来已经对成格娜有了许多好感,只是今日齐格奇一来,他便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齐格奇看他坐在王位上的目光,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坠落下来,被人碾在脚底,任由搓扁揉圆。
他不知道这份威胁感为何如此强烈,明明他好端端地做着西戎的国王,内政安稳、外敌安分,这种局势已经持续了十几年,没有意外的话还会再持续十几年。
人人都说他是个明君,国内百姓爱戴,国外亦纷纷效仿他所下发的政令,对他评价甚高,按理说,他明明应该高枕无忧,哪里会无端生出这份忧虑?
来大王妃寝宫的路上,哈拉汗还在平息自己的不安,并没有任何要生气的迹象,直到看到成格娜的那一瞬,看到她那张阿拉善族典型的平眉圆脸,看到她依然有着两坨红血丝的面颊,不知怎的,就把对齐格奇的怒火发到了她身上。
哈拉汗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把成格娜的下巴捏得泛了白,成格娜却还没感觉到疼,沉浸在汗王突然发怒的震惊中。
哈拉汗松开了手,轻轻去托成格娜的两肩,成格娜下意识起身,随着哈拉汗的力道与他并肩坐到了床上。
“对不起,捏疼你了。”
“不!”哈拉汗的话音未落,成格娜突然跪了下来,看着哈拉汗的眼睛真诚地说:
“王请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谋夺王位,大哥也不可能有这等想法,我为王生下阿洪,只是因为王是我的丈夫,作为妻子为丈夫延续血脉,就这么简单而已,我从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呀!”
哈拉汗其实也不相信成格娜会跟齐格奇和图如勒串通,夫妻十年,成格娜从不主动要求踏出王宫,平日也只在大王妃寝宫,很少出来走动,她身边的陪嫁也都和她一个性子,安分守己得简直不像王宫主位该有的做派,根本没有机会与阿拉善保持私下联系、暗通消息。
且一个人对他真心与否,哈拉汗自认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有些事成格娜不会做或者根本不知道,不等于别人不去想、不谋划。
成格娜或许没有错,但是这世上,别人的错也许就会成为你的错。
哈拉汗目光冷峻,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大王妃起来吧,太晚了,准备沐浴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安排齐格奇带来的奴隶。”
成格娜眼泪挂在眼眶里,目光追随着起身去汤室沐浴的哈拉汗,浑身的力气忽然泄了去,就着跪坐的姿势扑倒在了床上。
哈拉汗捏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威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