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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心意已决的哥哥[2/2页]

妹妹读男校[星际] 诀明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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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看到了!是谣谣!
      她戴着感应器头盔。唔,已经进入虚拟世界里了?
      旁边那个小子也戴着头盔。两个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各自坐在独立的坐垫上。
      辛子光看得比较满意,视线又回到辛子谣身上。
      一动不动呢。
      在虚拟世界里做什么呢?
      遇到了什么?精神力测试顺利吗?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辛子光吓了一跳,赶紧按掉手机,同时往屋里看——幸好,没人发现他在这里。
      话说回来楼下好像挺吵的,发生什么了吗?……算了和他没关系。
      并不知道自己的“变色龙”功能已经当机、自己已经被几十双眼睛锁定的辛子光,错过了最后一个逃跑的机会,成功地预约了校警备厅。
      他按掉手机后不久,轮到辛子谣的手机响了起来。
      进入虚拟世界的人,虽然精神与虚拟世界相链接,但还是可以感知到外界动静的,并且随时可以退出。
      但辛子谣的手机响了很久,她都没有去接。
      手机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
      辛子谣的身体微微颤动起来,却依旧没有去接电话。
      辛子光心里忽然掠过一阵不祥。他想起了自己昨天看到过的一则帖子,有两名少年原因不明地脑瘫,有人爆料在他们变成这样之前,曾经进入过一个叫“天征”的虚拟世界。
      他敲了敲窗户,唤:“小渊!”
      辛子谣颤抖得更厉害了,但她却没有望过来,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辛子光的心沉下去。
      “哗啦!”
      十八楼的窗户被机械人打碎,玻璃碎像星屑一样飞出去。
      辛子光跳进了房间里。
      没有“谣谣”。
      绝对,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哥哥,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她问。
      对方一怔,沉吟不语。
      辛子谣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不甘心地追问:“你还记得你在‘泰坦上发生了什么吗?什么都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对方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情况不妙,凝思了一会儿,不确定地吐出一个词:“照片……”
      辛子谣:“还有呢?”
      他沉默了几秒,抬起眼来,肯定道:“你。”
      “……”她张了张嘴,闭闭眼,肩膀颓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露出秋田犬似的神情,笑里透着萌,萌里透着蠢,甜甜地邀功:“嗯。辛子谣,谣谣。”
      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倒还记得她的名字!
      她真有点感动了。但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啊!
      她求救地看向栾清:“他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辛子光似乎想反驳什么,被妹妹一个横睨怼了回去,默默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
      镇压了不靠谱的哥哥,辛子谣转而望向唯一能救她于水火的专业人士。她眼巴巴将他望着,眼角眉梢饱含了千言万语……
      面对那团殷切的目光,栾清只能苦笑:“看来是得好好检查一番。”顿了顿,面露难色,“但我不具备深度检查的资格,抱歉,恐怕得请你带他去店里才行了。”
      辛子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了怔,转头看向辛子光。
      他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把她望着。日光洒下来,落在那张折射着金属光泽的人造脸庞上,那上面有种懵懂的表情。见她看过来,脸上顿时就是一亮,亮晶晶地望着她。
      她心里忽然一酸,又软又疼。这是哥哥呢,九死一生的哥哥,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哥哥。
      她转头问栾清:“不能请店里的师傅过来看看吗?我们才刚到这个城市,贸然出去,我……有点担心。”
      从法律层面来说,辛子光已经是个死人了。她将他的大脑藏在机器躯壳里养着。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发现了……她不愿往下想。
      栾清若有所思,点头:“我替你问问。”
      她忙道谢,心中默默在名为“栾清”的铭牌旁,又描上一朵小红花。
      栾清出去联系店里的人了。辛子谣站在玄关前,凝视了他颀长的背影一会儿,转身往屋里走,才走两步,一抬眼瞧见屋内景象,脸就拉长了。
      “哥!你干嘛呢!”
      辛子光站在床前,床单被他扯下来围在了腰上,床单太长拖到地上,沾了灰,看起来可怜兮兮。他自己也不满意,正要解下床单重新整理,一看辛子谣过来了,慌忙转身,一面气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辛子谣又好气又好笑:“我出去?我出去干什么?哥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她猛地打住了,没把后半句话吐出去。
      你现在是个机器人。
      没有机器人走在大街上会需要围个兜裆布的。他们连第一性征都没有。更没人会把他们当人看。
      室内静得令人想哭。一切应该由她说出的宽慰都凑到她嘴边要她说,可她忽然失了声。
      先响起的是脚步声。
      辛子光走了过来,来到垂着脑袋的女孩面前,他抬起了手,中途顿了顿,最终还是来到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拍了拍。
      这个动作唤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同时浮现的还有旧年那些好坏参半的光景。父亲走得太早,哥哥是她的依靠,她的后盾,她难过时唯一可以投入的臂膀。
      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抱着这个冰凉的胸膛。
      她没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像是不习惯这样绵密的拥抱似的,过了会儿,他才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这动作也生硬得很。
      “别哭了。”他喃喃。
      “……”泪水涌得更急了。
      从她眼睛里流出的泪打湿了他的心。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有些无措,苦恼地蹙眉,“别哭了,不像你。”
      她抬起水洗的大眼,瞪他:“什么叫‘不像我?难道我就不能像个女孩似的哭鼻子吗!”
      辛子光眼神飘了一下,嘟哝:“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好了,坐这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将她往床上轻轻一推,她顺势坐下了,嘟哝了句“我要可可”,眼泪一时还止不住,抽抽搭搭的,突然听到他那边传来“砰”的爆裂声,眼泪都吓回去了:“怎么了?!”
      “新身体用不习惯,手没掌握好力道,杯子碎了。你别过来,地上有玻璃。”他若无其事地拍掉了掌心的玻璃渣,换了个杯子重新接饮料。
      她放心了,擦掉眼泪,很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鼻音重重,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他:“下次你再死在外头,别想我再卖了房子救你。”
      “哦,你把房子卖了?”他背对着她,声音里并没有太多起伏。
      辛子谣反倒觉得奇怪,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他都不肯卖了那栋房子换钱。
      “你连我们家小白楼都不记得了?”她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他没吭声。默认了。
      辛子谣心里难过,闷头不说话。他踱回来,把饮料塞到她手里。她不动。
      “发什么呆,快喝。”
      她没什么精神地瞟他一眼,低头啜了一口。
      温热的可可熨帖着人的胃,她感觉自己好些了,又抿了半杯,身体里暖暖的,这才打起精神,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一地对他说了,末了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这一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拿主意。可现在他就坐在那里,凝视她,那么专注地倾听……一下子,她又忘了他已经是个失忆的人,本能地问最信赖的兄长讨主意。
      辛子光没出声,眼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耳垂上。辛子谣奇怪地戳了他一下:“哥哥?”
      辛子光惊醒似的别开目光,含糊道:“嗯,我觉得可以!”
      辛子谣:“……问你接下来怎么办!‘可以什么鬼!”
      辛子光咧咧嘴,努力回想她刚才说了什么。似乎听到她说她休学了什么的……
      虽然他失去了具体记忆,但对事物的直感还在。直觉告诉他休学是件坏事,伴随直觉而来的还有名为“学校”的形象,剪影似的在他脑中咕嘟嘟地冒出来:巍峨的建筑物群,平整的草地,一尘不染的校道,面目模糊的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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