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蜻蜓立起修长的身姿收拢起光质翅膀,望着怒然耸立的小白鼠,又望了望它身后的天设鼠语重心长地说:“天设地造的天作之合。或许这就注定了你俩完婚后的变异。既然发生了,说明是注定的。这能分裂你们的相爱吗?明曦相爱交辉后天的本质不也就是,不经历风雨不见彩虹。像那月亮,盈亏轮回。妖来自黑暗,这也是天意如此吧。你俩此刻一定在莫名为何我能穿过妖婆的身躯,释放妖气。我已经不再是单单含有热血的昆虫。我是神,一缕光之神。你们抬头看看漫天涌动的星河。在星河底部天之背后,是天堂。因为有天堂,漫天的星星才不会相撞。这种激情四射的和谐等待着至诚至爱的情侣的点缀。而我是那把打开星河的天堂之门的钥匙。天堂是星光的沉淀,它超越光辉,超越明曦,为地球上热血灵性动物的爱情沉淀。而我,若不是对凤之舞魂的忠贞,凤之舞魂不会在魂飞湮灭之际,将魂中的灵质——光,送进我的体内。我们所看到的冲天而去的彩色只是彩色颤动的色感罢了。一切天意在光辉中。我只降临天作之合功德圆满的情侣头顶,天设地造的两只老鼠,你们相爱之后的彩虹显现了,随我进入天堂吧。只有天堂是你俩相爱的永恒,地球上的爱情原本就是一场梦;即使撼天动地的爱情,随着那对情侣生命的消失,能够永恒的也只是传奇,不是爱情本身。天设地造的两只老鼠的天命已经圆满完成,天设鼠难道因为你自身的变异,你就拒绝进入天堂吗?你不应该有如此悲伤的泪水。你俩的完婚只是为了生育,并非为爱情,生育是地球物种繁衍的根本。你俩的永恒爱情在天堂。用我的身子打开星河,进入天堂之门吧。这也是天送给生育后的两只老鼠的礼物。”
只有滚滚不断的泪水的回应。而红蜻蜓又不懂,它是不懂天设鼠变异后的无奈苦涩。
地造鼠回望着周身震颤的伴侣,它那涌泪的眼神压抑着翕动的嘴唇,满腹啼血泪。万千幽怨只能涌于面部。天意?天堂对它真得因形体的变异而可望不可即吗?飞行与爬行。
“你为何不说。我问过你,你是那样的欣喜。可你应该对我说。我是很惊,你能看到我的喜吗?我的心在为你,为我们啼血流泪。我爱你,可你只隐瞒我一次就酿成大错,葬送了我们。你说呀,为何只会抽搐着嘴唇,难道你就再也无言吗。难道这就是你披上嫁衣后化成的蝙蝠?连对我的满腔爱也抽空了?你的无言对我俩的伤害只会深重。”泪水如瀑,热泪滔滔,内心的绞痛不是语言能够排逝。满腹心泪涌,心血流。“你还是用你的利爪撕碎我的胸膛吧。因为那心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痛不欲生,只求能死在你的怀中。”
哭天喊地,谁也不应。
天设鼠潸然泪下地望着潸然泪下的小白鼠,缠绵悱恻,欲死还生。泪水怎会抽空它心中的痛恨酿成的抑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妖术呀!天设鼠最后一次深深地吻了伴侣泪流满面。挖掘精神的一吻,对自身彻底的摧残。它挥舞着翅膀飞了起来,头也不回,泪水哗哗从肌肤流下,暗拭泪,泪更涌。
“崩裂天堂的爱恨情仇呀!”红蜻蜓想。“明曦的爱情中怎含有热血。热血与妖气折磨着天设鼠,掣肘着天设地造的爱情。”
“你飞吧,留下我承受着一切苦痛。你飞吧,没有羽毛,形销骨立,你只会像蝴蝶般在树冠下飞行。”地造鼠跳下树桩,奔追着伴侣。“难道你要违背天意,飞向另一个注定吗?红蜻蜓等待着我俩,星河怒视着我俩,天堂为你我羞涩。难道你忍心让我一直这样追求着你在翠华山奔跑吗?你回首吧。不要甩我而去。”
小白鼠未懈怠一步地继续在林间追求着天设鼠。天设鼠从未回首。它是要飞向哪里呢?自己能甩掉它吗?天亮了,天设鼠清晰可闻小白鼠抓刷绿茵的奔跑声。渭河呀,我看见了你。你能阻挡地造鼠吗?天设鼠向山下飞去。地造鼠向山下追去。阳光明媚,草地碧绿,万物争荣,谁又理会这样的追求呢。
翠华山的无奈,明的无奈,曦的无奈,天堂之门的钥匙就在身后,然而能给地造鼠慰藉的只有自己的泪水。“你为何就不回首看我一眼呢?”经久不息的呼喊,挥泪湿干土,低空断云压,无边丝雨细如愁,丝雨连芳草,最知寸草心。而天设鼠为何就不能回首一瞥呢。风声萧萧如泣如诉,雨急风骤。风雨忙忙碌碌仿佛要将地球冲卷成一团糟。风雨中捕捉到眼里的只有如针的急雨穿刺着飞行的蝙蝠与追求的小白鼠。惊风雨,泣鬼神。天注目着自己的造设之物,而天也只能流泪。拥有天堂的门路,应该谁都想进呀。
蝙蝠飞过渭水,回首而望,渭水为之幽咽。地造鼠拖泥带水上岸衣裳不再,满面憔悴。“你终于可看我一眼了。”
蝙蝠悬而不前,俯视着地造鼠,满腹无奈唯有通过双眸与眼泪流露。因为不解,这样的流露只会越发沉重。
“为何,一路追来你总是流泪,却又为何还要甩掉我。难道你甩了我,你我就幸福吗?我的一生只为追求你,你知道的。你再无言地躲避我,我会心形分离。我确实累了,形累了,心更累。爱你爱得深沉,子女满天下,你却毅然决然地抛弃我。为追求你,我的心已不再属于我的躯体了。”与她结婚,就要用一生来消化因爱她而给他带来的痛苦。“你回首吧,既然不去天堂,回翠华山我们的小竹楼享受承载爱情的生命承载起的爱情吧。你听,渭水在为我幽咽,上天在为我哭泣。难道你还不回首吗?再追求下去,我只会倒毙路途。”行将就木者以满腹热血发出的游丝是那样摄人心魄。自己生命中的黎明时分,在中华湾渡爱河的情景浮现脑海。那时的美好,那时的澎湃,如昨夜的花昨夜的月,成为以后怅惘残生的凋谢花朵。独余芳香为谁醉?
地球之初的一切是单纯的。智之初的感情如雪泥般脆弱,因为思想单纯。小白鼠感觉到了形在呼唤蠢蠢已动的心。
我们什么时候最难受?爱他,他不理解你,你又没有解释的权力。
蝙蝠抽搐着面部,欲说未言。内心翻腾着:“地造鼠,你我已判若云泥,再也不会有将来。你就把我们的爱情当作春天里的一曲梦忘却吧。”它抛下盐白遗恨绵绵飞去,消失在茫茫风雨中。狂放而纯洁的爱情化成绮丽缥缈的梦尾随着蝙蝠。相见时难,别亦难。在这地球之初的思想单纯的爱恋中,有忘却吗?若有,怎样才能让它忘却与天设鼠的短暂望日呢?翠华山来回答。
冷落成泥碾作尘,只有心如故。“你为何要如此决绝,连我送给你的盐白都还给我了。朝来寒雨晚来风,我好冷呀。盐白,你就在狂风暴雨的肆虐恋爱中憔悴吧,我知道你的心碎了。”蓦然一股东风破。风头如刀面如割。风中怒发着咸味,从故乡盐湖刮来的怒气。满腹啼血泪,一声声滴人心碎。“东风呀,大河之东,难不成你也不理解我。为何如此冷厉。你在召唤我回去吗?不,那是逃避。真能逃避吗?我怎样才能逃避自己对她的爱呢?天地间谁来告诉我。我想念来自月亮的忘情水。”为何天就不给它两一杯忘情水呢?因为爱需要传播,天说。
“天地!”高叫寄恨,话落,魂从形中出。雨过天晴,东风劲。鼠魂望着自己冷落成北望状的白色泥骸在东风中皲裂。是陌路,却同心。阳光激发着浓浓的咸味,澎湃渭水。魂望着骸想说些什么呢。
鼠魂站在小竹楼下,深情地思考着
第二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