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在山峰激发我们心灵的共振中想象山峰,为山峰从心灵攫取最好的最具情怀的象征。不用破费笔墨了,山峰是大地最突兀深沉的。
雪花峰,中华一脉东脉上最为高耸的峰峦。冰河纪消失之际大地最后的寒意盘踞地。
凌空俯视,中华一脉除了被大地的疤痕显明划开外,东西脉上各有一白色的峰峦,显现在翠绿的山脉上。西脉为华山,东脉便是地造鼠将要登顶的雪花峰。
地造鼠在松林观望着雪花峰,鼻尖耸动,“啊,浊气中透着股股清凉。心旷神怡,更心旷神怡。精神倍增。雪花为阳光增添着神韵。雪花,空气透骨的冷。天下的雪开始消融,惟有雪花峰还在飘雪。难道这里是雪花在大地上欣赏四季的绝佳峰峦?”
它跳过几棵松树,再次审视雪花峰,扪心自问,“我必须翻越它吗?”
是呀,地造鼠大可在山峰下绕过去。但它要登顶雪花峰,感觉那别具一番的小气象,万千气象中的气象。
一浪浪,一道紧追一道的风与雪在雪花峰的不毛山坡上戏耍追逐,气势澎湃磅礴。地造鼠不禁毛骨悚然。未临其境,心就被这小气象的寒冷刀割着。它的门牙放射着相应的寒光。
渺小的它艰难地在坚硬的积雪上攀登。风止了,每一片飞舞的凌乱雪屑凝冻在雪地上,温暖的阳光在极寒中显得格外通透。它须上的冰晶粒在呼出的哈气中滚落又凝结。陡峭山势造就的时时险喷薄出老鼠脚下的步步惊心。
诚然,雪中的寒意送来清爽。阳光的暖意交织着生命固有的活力。它到达了峰顶。一望无边的大地,一望无垠的黄土,一望有望的泥土。它展望出大地会有的生机;展望出光辉在五行的铺垫中孕育的一切生命;展望出来自大地本身的爱;展望出土壤神性的苏醒;还有此时种植在荒埃中的浑物之核。哪怕浊气游弋在博大精深的气象中,行尸走肉活跃在绿意中,一切阻碍万千气象气象万千发挥的事物都会被气象万千万千气象与大地的苏醒这个大生命所消化。生命听此发憷了!
圣洁的峰顶,老鼠看清了一缕缕阳光,条分缕析,色彩绚烂,内心莫名而强烈地涌动着话语要向阳光诉说,但它也不知说什么。激动恰如其分,只想将自己融化在阳光中,然后沉睡在雪花峰。这种奇妙的格外强烈,从阳光中伸出一只手来牵上它的手。那是一只老鼠,与地造鼠一摸一样的老鼠,不同的是性别。
阳光中出现的老鼠带领地造鼠在峰顶滑舞,条分缕析的阳光停泊耳畔,化作最和的韵律伴奏着舞步。如痴如醉的舞者,如光如辉的和煦,如梦似水的境界;无声之美,舞动之美,流之美,舒之美,阳光与月华的默契。昊里的一切凝于此峰,凝结在无声的舞姿上。阳光,白雪,峰顶,清明的空气,冷静的气象,绿色环抱的山脉,蓝天,无声的舞就这样被放大了。仿佛昊里所有的一切都凝神于此无声。无声中飘荡着昊里最大最高的声韵——和谐。
雪地在舞的脚下变得那样坚滑,坚滑入地心里;在舞的脚下变得那样沉寂,沉寂到虚无里。其实,在舞的心里,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上面心的灵动和谐;天地间什么也没有,广袤天地就两只老鼠心相印心相通的无穷距离。一心是没有距离的,是无穷大的,一切存在着,又不存在着,因为一切都在这一心的舞里,被两只老鼠超脱了。
只有一只老鼠,地造鼠。那只雄性是气象的幻化。
“我这样将你牵在心里,种在梦里,只为永远拥有你。你这样将我牵在心里,种入梦里,只为永远梦不醒,心不死。何曾能够想到,你我的相遇,你我的相守,是梦与心破裂的开始,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梦里、在心里时永远与你忘情于江湖,进入这足够远足够近的梦里心里。”多年以后的两只老鼠心与梦破碎的声音,在雪花峰的此时唱响。地造天设的老鼠听不见。
惟有你我听见。
爱情这东西,一旦扎进去了,什么能够将它拉回来呢?什么也不能。
爱情,爱与情的交织。阳光月光同辉为光辉,如爱与情的双重作用同出一辙。爱是阳光划破黑暗的爱,是天地的爱,是与精神的爱;情是光明对黑暗发的情,是光与尘之间的情,是上的灵魂产生的事物。
自古以来,万世以后,就没有谁能够说清爱与情是个什么东西。它两总是那么微妙地存活着,永远不死,只会转移,传导,光大。
“我的希望,我的爱,我等你。”气象中的老鼠对地造鼠说,消失在西边的无尽中。
一片雪花将地造鼠浮起,载着它向西边飞去,仿佛是在追寻那动情撼心的心声。
它望见了中华第一湾,看清了梧桐绽放的欲火之花。燃烧不息的心灵呀,你太给我生命力了!
如果我能捉到你,我要成为你。要么吞下你,让你成为我,那种忘我的感觉,我只想拥有它。
中华第一湾东北岸的黄土崖上有一座悬陵,或称为地眼。陵成穹状,穹顶正中有一眼对蓝天。旷古一炬撞向大地熄灭后的烛就留存在陵中,成为地眼的睛。睛从眼中放射出烛光。烛光吸引着中华一脉的行尸走肉。任何一具行尸或者尸肉只要望见地睛的光,必备魅惑,一探眼之睛。没有一个看见地睛之光的行尸走肉眼睛能够断开这睛睛相遇后的引力。它们奔至陵眼,毫不犹豫入眼睛中。
睛的守护者乌,从不为果腹忧心。
强劲的西北风沿着渭河或黄河河谷到达中华第一湾后,会在中华第一湾的湾势中俯首帖耳甘拜下风。任何居死力争的劲风都奈何不了中华第一湾南岸的黄土崖,因为有魁梧把守。所以中华第一湾也称风陵。
载着地造鼠的雪花到达凤陵,受到烛光的照射升华了。地造鼠恍恍然掉进了穹陵中。
“我是被神动的雪花陷害了吗?”重重掉下去的地造鼠自言自语,拍拍身上的黄土,下意识地查看凤陵,还未看清它那一拍身,唤醒了凤陵中的无形事物。只见凤陵中顿时黄风大作,无头
第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