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抉择———你若不在,我亦离去。
奴歌跃下悬崖那一刻,大眼微微开启一道缝隙,像是想要对这可悲的世界告别……然,入目的,却只有那黑衣男子一丝深邃冰眸。
冷艳而高贵,如夜华美却又暗藏杀机。
杀机?
这是梦么?可怎的,竟是如此真实?
甚至那幽深如墨的一双眼,至今都近在咫尺的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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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在颠簸,奴歌恍恍惚惚开启眼帘,再度茫然打量四周,入目但见司凌夜冷峻紧抿的唇角。
“红泪?嗯?”
他学着她梦中慌张一往而情深的语气,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你们就如此铿锵情深?便是连做梦都要在一起?”
奴歌愣了愣,好半响方才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马车中。
思绪一点点回归……想是方才自己蛊毒复发,给自己疼昏了过去。
然后,然后是一场绵长荒唐殉情的梦,
视线一转,再看司凌夜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神情,奴歌大抵想到,自己一定梦游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
梦境中,司凌夜崖边俯视自己的眼神,与此刻现实重叠,竟是如此想象。
奴歌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纵使身在梦境,你依旧是迫不及待想要杀我的。
她自嘲一笑,落在司凌夜眼中……却是另一番寓意。
只是梦境而已,只是梦到红泪罢了,竟是值得她如此欢喜一笑的?
“红泪是你什么人?居然连梦境都离不开,相爱至深?朕竟是半点都不知晓的,你们还真是擅于伪装演戏啊。”
“我……”奴歌哑了哑嗓子,想说些什么辩解,可转念一想,自己并未做错,况且喜欢红泪确实发自内心,便只不置可否一笑。
她竟略有缄默的点头“皇上说是,那便是好了。”
司凌夜下意识眯眼打量奴歌“竟然都不辩驳的?”
“辩驳又有何用?难道皇上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吗?”
“我们?”她竟早就把自己规划到红泪那一列了。
司凌夜摸了摸挺拔的鼻梁,转而测测一笑“那到不会。”
“所以。”奴歌不再继续这话题,只是转而撩起车帘看向车外“何时能回宫呢?”
“你这半年在外不是过的很好?怎么又突然期待回宫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想……”奴歌含笑放下车帘,视线不其然望进司凌夜眼底,并无躲闪“是‘属下在想。”她刻意咬清字音“风渊皇宫若大,华丽至斯甚至是无忧宫几倍之余……如此,既然无忧宫一把火旺滔天,它都可以烧的这么艳……如若这火放到宫里,那将是多么辉煌?”
奴歌眉梢微挑,像是挑衅。
“你倒是提醒了朕。”司凌夜摩挲下自己下颚,沉思模样“朕倒是要考虑考虑,回宫后是不是应该把你锁起来,同时多打些水井,以防万一。”
“如此,最好不过。”
没有人知道他二人看似风轻云淡的谈话,私下究竟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奴歌波澜不惊一笑,澄净的目光胜似垂垂性命晚矣的老者,她那看破沧桑宁静的眸,当下令司凌夜愈加厌恶深了三分。
“以后在朕面前,不准有如此清冷的目光!”
“我笑不被允许,说话自称不被允许,如今竟连这眼神都要被管制了。”奴歌抿唇而笑“皇上可还有什么看不惯的?一并说了,可防着属下哪日若再惹了皇上动怒犹不自知。”
“你!……”
“属下犯错受到惩罚是小,但若皇上气坏了万金之躯,可是属下罪过。”
‘啪————
马车内小巧桌面上,一精致瓷杯蓦然没有缘由,凭空自行爆裂开来。
碎瓷一时飞溅,只是飞射角度奇巧并不伤人,唯有瓷杯内滚烫茶水像是受到什么强横的外力挤压,爆破四溢之时,不其然有几滴溅落到奴歌手背。
茶水混合着瓷沫烫到手上,奴歌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垂眸平静擦去茶水,徒留肌肤一片烫伤暗红。
梦靥:白衣飘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