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阻碍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这颗黑心……也是……你的吗……”她抱住他,用尽全副的气力抱住他,“我好怕……好怕……”
“怎么了……”他知道她纤细而敏感,内心深处藏着一刺即痛的伤口,可是……他温柔地抚着她柔滑的发,“有我,我们一起……什么也不用怕……”
她轻轻地推开他,这样依赖他的温存,‘若有一天……徐迎美不敢再往下想,“我……我害怕时间…时间会不够……”她随意说一句,可随意找来的理由,要怎样骗过自己骗过他呢……她面对不下去,冲出门口,狂奔而出。
泪水,徐迎美少之又少的东西,‘该死泪水,你为什么到今朝才来纠缠我……我不要!我不要!!!
她狂奔,只知道拼命的狂奔,只要前方还有路,那就直直冲下去,一直冲下去,不会回头,更加不可以回头。直到她跑不动了,喘息一点点地退下来,心脏的劲力一点点显现,徐迎美昏倒在新闻中心的门口。
医院,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全部的白。徐迎美睁开眼眸,‘还活着……我——还活着…多么似儿时的记忆。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气力,在杂货店偷取一块红豆糕,老板娘舍下整个铺子也要死命地追。她,也是这样拼了命地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空黑透,再也找不见来时的路。而那红豆糕,它不见了,几时不见的,不知道。唯一高兴的,‘还活着……我——还活着……
尹翔泽,就在她身边,伏在她白色的病榻边。他睡沉了,睡沉了还是握着她的手。她试图轻轻抽出被他握牢的手,一点一点,好不容易地抽离。然后她伸手,并不触摸到他,只在空中静静地画着他浓密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坚定的薄唇。他的脸庞,徐迎美隔空勾画着他温润的面容,英俊漂亮全面的她的尹翔泽……
窗外枝头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唧唧喳喳,唤醒了他,他睁开眼第一个表情就是内疚,他内疚怎么竟然察觉不到她这样累,累到可以体力透支倒在新闻中心。
“饿吗……想吃什么?”他问,目光一眨不眨地锁住她惨白色的面容,‘这样的女人,老天,你如何做到不眷顾……
“红豆糕…”她想也没有多想,开口要的只是‘红豆糕。
他起身,亲吻她的眼睛,“等我。”
她点头,‘活着真好……活着见到他……真好……
医院里不吮许抽烟,而金泰宇站立的四周,一支接着一支大半截的残尸烟头,他并没有真正地抽完整过其中任何的一支,从他悬着心在徐迎美病房门口等待开始,那被禁止抽吸的香烟,便在他手里燃一燃又灭掉,灭掉又再度燃起。多像是他的爱,明明已经被禁止,偏偏要触犯,缺乏掌控的能耐,那爱燃一燃又去到死灰的状态,不甘心又再要烧红它。爱情,你是虐爱的苦吗……
“徐小姐,这次又准备设计谁?毁灭谁?”他分明刻意等到尹翔泽走开,才进来病房望一眼叫他虐心虐情的女人。可是说出口的话,这样尖酸蔑视。
是因为尹翔泽吗…因为看到他痴心守候着她的样子,所以嫉妒吗,嫉妒叫嘴巴刻薄过真心了?……那么刚刚为什么不在他在的时候冲进来呢,为什么没有在他的面前揭掉她的一层皮呢……
徐迎美望向窗外唧唧喳喳的飞鸟,它们也说话,说人们听不懂的话,因为听不懂所以才没有杀伤力……突然,一直乌鸦飞上枝头,由头到脚的乌黑黑,叫声难听恐怖凄厉哀绝。
“不必羡慕,你比乌鸦更黑暗。”金泰宇又是一句,他看到她凝视那乌鸦的眼神,他本来想说的其实是‘乌鸦不全是厄运的托报,它们也有善良的一面。可是,掉在空气中的他的话,怎么叫自己也这样懊恼,无法控制。
“乌鸦的嘴巴从不说谎话。”她淡淡开口,承接他的话,“而我……谎言……”徐迎美轻视地笑了笑。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说,突然说,好像他是上帝,主宰善与恶的阀门。
“来时的路再也找不到”她的眸中寒光一刺。
金泰宇不再说话,他虽不是万世的主,可他却坚定,这个当下,他定是徐迎美所有毒素的终结者。他自上衣内袋拿出一个信封,打开,里面是照片,他抽出第一张,竖立着放在徐迎美床沿的最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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