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亦轩观察了下四周,确认无人在旁,再一把抓住夏薇的脖子,将她扯到嘴边,垂目低吟道:“陈艺被捕前,给我写了封密信,信上写道有要事告知与我,请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见面。”
随后亦轩亲昵地双手捧着夏薇的脸,凝视着她双眼,“我必须这么做,哪怕会害了自己,只是叫你担心了。”
夏薇还是皱着眉头,眼底尽是忧虑,望着亦轩叹道:“叫下面的人仔细着点,别暴露了。”
亦轩笑着“哎”了一声答应道。
蠢蠢欲动的静谧夜晚,连风吹得都那么诡异。
夜空清澈透明,却无半点繁星。
陈艺披着斗篷严严实实的下了马车,被亦轩的四个手下团团包围着从后门进了王府。
西边的偏僻角落有一间较小的茶室,本来这屋子也没什么问题,门外头便是花圃,地方倒也清静。
只可惜这是西晒的地儿,夏天太阳暴晒,冬天又寒冷得犹如冰窖,久而久之也就在诺大的王府里少有人走动了。
侍卫打开茶室的门,一进屋陈艺便瞧见亦轩跪立而坐,在仔细地烤着一盆炭火。
“殿下,人带到了。”
亦轩淡然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陈大人来了,”亦轩手示意陈艺坐下,“暖暖吧,天冷。”
“谢殿下。”
所有侍卫都退下之后,屋子里只剩下陈艺与亦轩二人,陈艺本身便有些惧怕亦轩,再加之亦轩这么一说,陈艺更觉惶恐。
“这间屋子偏僻且荒废了许多年,陈大人可安心说话。”
陈艺跪在亦轩跟前,躬身道:“殿下,臣悔啊,臣有罪啊!”
亦轩瞧着陈艺这副模样,手上继续煮着茶,慢慢道:“那就说说你如何有罪。”
陈艺一一说道:“臣永宁八年进士,寒窗苦读数十载,抱着一腔热血想为国效力,幸得陛下赏识,侍奉左右。后来,陛下命臣辅佐太子,是为太子太师。”
“襄王殿下,其实,太子本性不坏,只怪臣这个当老师的没有好好教导,他才会被奸佞小人教唆、利用,反过头来居然利用他的老师。当臣想要脱身,离开朝堂告老还乡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亦轩给陈艺斟茶,淡然道:“太子暗中操控了你的家人吧。”
“还有把柄,这时臣才发现,太子已经不是臣所认识的太子了,那是狼,一只完全由不得臣掌控的饿狼。反之,臣必须成为太子的傀儡,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越做越多,越陷越深,走错一步,便会断送了自己、以及全家的性命。”
“如今家人已死,臣再无后顾之忧了”
在忠与孝之间,陈艺选择了忠。
虽然夏薇说得如此好听,且保他不死,可他知道,即使太子现在不杀他,日后也不会让他苟活。
颜亦轩肃然道:“陈艺,本王不能久留你,明早本王便把你交给曹越,你可有异议?”
陈艺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襄王殿下。”
“不过”亦轩慢条斯理地道,似乎话中有话,“你肚子里的东西可都交代清楚了?本王可不想你藏着秘密上路。”
“臣惶恐,”亦轩的弦外之音,陈艺并非没听懂,“殿下,陈艺的肚子还藏着最后一个秘密,可臣不敢说。”
亦轩不以为然道:“那你就当是跟我闲话家常,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艺坚定的说:“不敢。”
“这话我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来,绝不会放在心上。”
陈艺还是坚定的摇摇头:“臣不敢,怕说完殿下会把臣给砍了。”
颜亦轩凌厉地说道:“本王现在就想把你砍了。”
他察觉出端倪,佯装怒火中烧,试探道:“你这是在戏耍本王吗,你陈艺的罪名还不够大吗,你可知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再将你的头颅与罪名呈上,可是大功一件啊。”
“微臣本就是将死之人,死在殿下手里,总比被侩子手砍了好,”陈艺随即叩头,朗声道:“微臣谢襄王殿下赐死。”
陈艺果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亦轩没工夫与他拐弯抹角,了然问道:“你要与我说的秘密,可是关于太子?”
“若是关于太子,微臣就无需多管闲事了,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陈艺起身,伴随着云淡风轻的一抹微笑,“是睿王殿下。”
亦轩假装冷静,笑道:“亦诚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逛逛长街,喝个小酒罢了。”
“睿王与柔然可汗勾结,殿下您可知?”
听陈艺的语气,此事倒真不像是空穴来风。
颜亦轩听闻后不禁大笑,“若你说别人与柔然勾结,我信,但你说的是睿王,根本不可能。”
“殿下,若是有假,微臣怎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见您啊!”陈艺淡然解释道。
亦轩脸上虽然微笑着,眼眸却毫无笑意,“陈大人你可有证据。”
“殿下,八个月前您领兵出征柔然,途径陇东地界时,有一晚营帐遇袭,三十万石粮草全数烧毁,为此拖延了一月有余,此事您可还记得?”
亦轩脸上的笑意渐渐发凉,“你想说什么?”
第十九章 睿王亦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