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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道貌岸然的背后[2/2页]

律色年华 春风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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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着嘴以示默认。只听梁卫清说:“小林,不管你听说些什么,但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这种事情,不管谁对谁错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无论林向风为人如何,他一个人是成不了的!”
      林玉明白了!
      梁卫清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证实了林向风和前任助理之间的事是真实的,朴晓全没有捏造抵毁林向风。
      再联想林向风的日常言行,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林向风是这么样的人,一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
      她私下也问过林竣山,林竣山默认了林向风与前任女助理的事,说:“韦旭刚来时也是清纯阳光一个男孩子,经过这么几年,也废了”。见林玉吓白了脸,忙笑道:放心,林向风不会对你感兴趣的,你看你一个乡下毛丫头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感兴趣。”
      林玉涨红了脸正要反击,林竣山忙赔笑道:“林向风只是一个律师,他有多了不起,只要你不乱来,他也没那个胆子。”
      虽然林竣山安慰,梁卫清也说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但林玉心里始终有疙瘩,想起就不舒服。
      没有拿到执业证,林玉不能走,可老师是个如此人,她又如何继续跟着学呢。林玉很为难,她只想赶快让时间过去,把执业证办下来,她想她应该离开。
      听了朴晓全和梁卫清的话再联想种种,林玉决定还是离林向风远点,她是个传统家庭长大的女孩子,她可不想与林向风有什么不正当的言论,更绝对不能步林向风前任助理的后尘。
      但是她还在极南所实习,必须在林向风眼皮底下熬过实习期,她不能离开就不能明面得罪他,她只能尽量将对林向风的厌恶埋藏在心底,不管林向风是个多么可恶的人,不管她有多厌恶林向风甚至韦旭,但她必须忍耐,放低身段隐藏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一样,低到尘土里能不被林向风看见最好,她要保护自己,要保证实习更要保持与林向风的距离,她绝不是他林向风能染指的——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林玉对林向风的看法。
      因为林玉在极南所实习,林玉的爸爸在地州县上的工地做完了,回昆明的时候请林向风吃餐饭,以示感谢。
      吃饭那天,林玉与爸妈、林向风与他的妻子、王秀荣夫妇一起在当时明城最好的宾馆之一——明城饭店吃饭。
      吃饭间,林向风和王秀荣聊着他们的同学情,原来两人是夜大的同学,毕业后王秀荣进了检察院,林向风进了司法局,考过律师资格后进了律师事务所,后来与梅王全等人独立成立极南律师事务所。
      说到他的职业、他的收入,他办的案子,他见的领导和客户,一脸的洋洋自得、功成名就,尤其是林向看林玉父亲的目光,那一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对林向风的这副嘴脸,林玉在事务所见过也习惯了,但此时却无比的反感、憎恶。因为对面是她憨厚纯朴的父亲,父亲虽陪着笑脸,但明显感觉到他的局促、尴尬甚至自卑。
      胸中股股怒意窜起,她想起身就走,但父母还在,父母是为她在承受着别人高高在上的目光,她不禁为父母悲哀,更多是自己的内疚,就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在林向风名下实习,才让父母受到如此羞辱和轻视,好意请人吃饭却遭一番奚落和打击,这是何等的嘲弄和讽刺,此时她恨自己,恨自己不得不依靠林向风,更恨林向风,你可以看不起她,但怎能羞辱她的父母、她的亲人。
      饭后,林玉与爸妈坐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上,林玉爸爸唉声叹气,翻来复去只有这一句,“这辈子是白活了!”
      林玉问他怎么啦,林爸爸总是摇头叹气,林妈妈的脸色也不好,只说:“别想那么多了!”林玉心里犯疑连声追问但爸爸不说,她也不明就里,但心里明白肯定是林向风说了什么!
      回到住处,当林爸爸再一次说:“比起来,我们这一辈子真的算是白活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时,母亲说:“想那么多干嘛,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林玉气极了,说:“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林向风跟你们说什么了?”母亲摇头不语,父亲唉声叹气。
      林玉突然想起:她出去等王秀荣夫妇的时候,包房里只有父母和林向风夫妻,一定是林向风说了什么,不然一向乐观的父亲怎么会这么颓然叹气呢。
      林玉连连追问,父亲长吁短叹的陈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当林玉出去等王秀荣的时候,林向风向林玉爸吹吹嘘他有多了不得,做律师的风光和得意,以林玉对林向风的了解,不用想都知道他吹嘘炫耀傲骄得意洋洋的嘴脸和表情、腔调。
      顿时,林玉又羞又气,气道:“您怎么啦?难道比他差吗?您三十六岁出门打工,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他算什么?不就开一个律师事务所吗?有什么呢?您现在手下随便就是几百上千号人,他呢所里还不就十个人,还一团糟,他有啥了不起?”
      父亲悔悟的表情渐渐松缓下来,林玉松了口气,声调也缓和下来,说:“他在你面前吹了不起,你知道他做律师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见父母亲没有阻止还等着她说时,她冷冷一笑,说:“他只是初中毕业,说是在商业局上班,实际上就是在林山酒店的窗口卖烤鸭的,一个厨子连炒菜的厨师都算不上!你以为他有多了不起?他只不过生在城里,他要是生在农村,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呢?”
      急急喘了口气,似乎出了胸中恶气,林玉说:“84年第一届律师资格考核,他是考过了,但那时有几部法律,要换在现在的司法考试,不见得他能过!你是因为生在农村,受当时的社会限制不能再读书,若你要放在他的位置,生在城里能继续读书,肯定比他强?他还拽哪样?”
      林玉爸爸本性乐观,越听越精神,最后瞪大眼一瞪,一拍大腿,“对啊,小学六年级我都是学习季员,不就是成分不好不让读书嘛,我要能读书怎么也是个领导!我当石匠,打的钻路子(石路花纹)比十分师傅还好、还细还直,只有打花打朵不得行,才没有评十分;搞建筑,建行干校那个椭圆楼梯,工长都做不出来,还是我把它做出来的!工长、甲方经理都说我做的是对的,嘿!”
      爸爸高兴了,林玉也高兴了,拍手笑道:“对啊,你来明城这么多年,虽然是民工,到底还修了那么多房子,那么多大楼摆在那儿呢?他算什么,他有什么?你还出国去了非洲了,他去过吗?”
      说起出国,林玉爸爸兴奋了,说:“我们还去了大使馆,香港、新加坡玩过了,飞机轮船有啥稀罕!”
      “是啊,他有什么呢?”林玉头一昂,冷哼,“他说挣了钱,他挣了多少?你看她媳妇的样子,穿的衣服还没有妈的衣服好呢!要让他掏出钱来数,他包里的钱不见得有你多!”
      见爸爸越说越兴奋,几乎忘了林向风的话了,林玉放下心来,又逗着爸爸说在国外的事情,林玉爸爸讲得津津有味,一家人又是意气风发说着过去,谈着将来。
      爸爸是否放下心结,林玉不知道,爸爸后来也从来没再提过这件事,但林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躺在床上时她默默在想:林向风你羞辱我可以,因我在你手下实习,要求着你,但我的父母生我养我,培养我,尽到了父母的职责和义务,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和爱,应当得到尊重!任何人不能轻视他们,更不能羞辱他们!我不容许!你现在得意你是律师,可你别忘了,我林玉也会是律师,虽然我现在才刚起步,还在你的脚掌下甚至更下的尘埃里苦熬,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林玉也是堂堂正正的律师,你现在在巅峰我在山脚,假以时日我也会爬上山顶,到时候我们再来看,谁是谁!
      经过这件事以后,林玉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懵懂不经事的小丫头,她心里充满了对林向风的怨愤、不屈、厌恶甚至憎恨,但表面上一如平常,照常上班学习,趁人不备将写得好的司法文书带回家抄写,似乎没有一丝变化,一切似乎平静如常。
      业务上依旧学习,态度上林玉对林向风与韦旭依旧恭敬礼貌,即使有时受了林向风或韦旭的指责或刁难,心里骂得狗血喷头,在日记本连两人的名字都不想写了,只以ab代替。但明面上,她依旧是那个恭敬、不多言不语的实习生。
      眼不见心不烦,除了必要的工作,林玉尽量减少与林向风单独在一起,哪怕是办公室,即使林向风有时宴请客户或被客户请,一般也要林向风的媳妇在她才去,若不在,林玉吃完饭就走,根本不多停留。
      即使在办公室,只要林向风和韦旭在,林玉就到会议室去看书、整理卷宗。有时候下午就去林竣山的办公室,与林竣山聊聊天,有时帮林竣山守下办公室,接接电话。
      林向风应该感受到了林玉的疏离与隔远,但又不知原因,看林玉的表情更不爽。
      这天,林玉从林竣山办公室下来,被林向风看见了,林向风问他,“你怎么老去对面六楼啊,谈恋爱了?”
      林玉脸一红,说:“哪有?”
      “那你去干嘛?”
      林玉想了想说:“林总公司有时候全部人都出去,我帮他接下电话!”林向风看了林玉一眼,若有所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林向风的笑有很多种,这种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林玉心里莫名觉得发慌,但她一时实在想不出来,会有什么。
      她现在只想的是:平安呆到实习期满,顺利拿到执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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