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洵晏与泽纾一齐走进衡荥殿内。洵晏一面进去,一面吩咐人将门帘合上。田夕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拿了两只锡夫人,分别递给父子两。洵晏接过来拢进袖子里捂着,说道:“真冷,外头风雪可大。”泽纾应和道:“可不是,臣儿的耳朵都要冻得掉下来了。”
田夕笑,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给他暖暖。
洵晏一看,脸就阴下来了,说道:“前几日,派给你的差事,可办好了?”泽纾肩膀一抖,可怜兮兮的望向田夕,轻声回道:“快了。”
洵晏笑道:“快了也是没有,别耽搁了,此事需得速决。”泽纾小脸倏然通红,颇不自然的低头咕哝一句:“又不急。”他已到了大婚的年纪,洵晏便让他自己四处去瞧瞧,自己欢喜才好,此事田夕亦是知道的,便嗔道:“这事如何急得来?”
洵晏见她手还在泽纾的耳朵上暖着,又正色道:“急或不急都得先去宁寿宫回禀了,太后那可等着呢。”泽纾这下知道,父皇这是在嫌他碍事呢,便苦着张脸,探头瞧了瞧白雪纷纷的天色,欲要再说几句,又听得洵晏对田夕道:“昨日听闻安府嫡女今日也要向太后请安呢,也不知是不是来了。”
泽纾那两只通红的耳朵自安府起便是直伶伶的竖着,待洵晏说完了,不等一刻,便拱手一揖道:“父皇说的是,皇祖母关怀,臣儿应当前去请安呈禀。”洵晏一挥手道:“去吧。”
泽纾又一施礼,便忙不迭的走了。
待人走了,田夕方瞪了洵晏一眼道:“大冷天的,你又何必诓泽纾去?”洵晏笑了两声,把人整个儿抱进怀里道:“我可没诓他,是昨儿听晴沂说的。”想着晴沂与姜修容日日耳鬓厮磨,恩爱的很,又颇不平衡道:“这几日天天下了朝便跟着我过来,也不知想要做什么,扰得我不安生。”
田夕倚着她,听她这么说便笑了起来,道:“怎这么小气的?泽纾不过是想问问我,看安府的小姐如何。”洵晏不满道:“尽会糊弄我,不过一个人的好坏,要说好几日?”
田夕掩嘴笑道:“泽纾可不好意思明说。”这孩子掩掩藏藏,声东击西了好些时候呢:“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洵晏低头吻她道:“像我不好么?你不喜欢?”
田夕侧脸,往她的怀里缩了缩,躲避她的亲吻,洵晏呼出温的气息打在她嫩白的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她捂住洵晏的唇,道:“天还亮着呢。”“无妨。”洵晏拉下她的小手,吻上她香甜的嘴唇,汲取她的美好,洵晏不满足于此,抱起她往床榻走去,田夕双手拢在她的颈后,双颊绯红,说:“折子还没批呢。”
“不管。”洵晏将她放到床上,身子覆了上去。
身体的温度上升,唇齿间呼吸交融,肌肤与肌肤相触。
“晏~”田夕的声音微微的颤着,如潮的快乐涌来,如漂浮在云端。洵晏痴迷的吻她,一遍遍的唤她的名字,手指在她的身体深处游离摩挲,身子与她紧紧相抵。
欢愉过后,洵晏抱着田夕,轻嗅她发丝间的馨香,呢喃般的温声细语着:“夕儿,做我的皇后吧。”
田夕怔了一下,三年了,洵晏不知提起过多少次,她都是拒绝,而洵晏从初时的失望渐渐的平静下来,她在朝中部署,让怡亲王收思安为养女,将太子寄到她膝下抚养,留居衡荥殿内,乃至大臣们常听宫中公公们说起,皇上与思安姑娘论政,不少政令皆是出自思安姑娘之手,皇太后对她亦是青眼相加,又治好了喉疾,虽未册妃亦无名分,她的荣华光耀已远远超出了从前的田氏。
“好不好?”见她久不回答,洵晏追问了一声。田夕沉默了片刻道:“你已封了我为后,孝纯圣皇后。”
仍是青天白日,窗外雪光映入殿内,在地砖上腾出大片的白。洵晏微微低头,眼底晦暗的幽深,抱着田夕的手紧了紧,田夕的身子那样软,那样瘦,在她的怀里那样好。她终是问了出来:“夕儿,你还怨我么?”怪她,因而不愿为后。
“可笑年华数载,我竟是痴心错付了。”
“传朕旨意,夺皇后田氏中宫之位,即刻起,迁居冷华宫,无诏不得走出冷华宫一步!”
“此生此世,我都不愿再见你,亦不想听到任何一个关于你的字!”
那些伤人的话,她们都记得,田夕此时想起,仍是阵阵的心痛,她沉默着,怨么?不怨了,这三年来,洵晏疼她宠她爱她,每一件关于她的事,都是亲自过问,亲自动手,夜夜同眠共枕,怀抱着她入睡。洵晏虽不曾言及那些独居宫中的日子是多寂寞,但她那白了的双鬓已叫她怨不起来。许是失去过一次,多少个夜晚,洵晏梦中惊醒,抱紧了身边的人,整夜整夜的凝视她的容颜,轻轻地吻她的双唇脸颊额头,那珍视的目光已是既让人沉溺。她以为她不知道,她全部都知道,只是未曾睁眼,她怕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洵晏寂寥的眼眸。
她已在她的身边,为何还是如此不安?有些伤痛,只能在时光中,由爱人的温柔抚平。她是,洵晏亦是。幸而,细水长流的光阴,她们可相携一生。
“不怨。”田夕抬起头,对上她那双盛满了愧疚疼爱的眼眸,抬起身子,主动的吻上她。田夕的手钻进洵晏的寝衣中,顺着她的后脊骨往上抚摸,勾引她的欲、望。
洵晏将她压至身、下,眼
64第六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