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及他的弟妹们并没有过很久的富裕生活,阿正七岁时阿显得了肺病,此时耳语幢幢,有人说可能是结倌又使了手脚,也有人说是病源来自柳巷,消息各有其说法,而阿显的病情也像耳语般的炙热,在阿显归天时耳语也嘎然而止。
民?国二十七年年中,阿显家全换上白色丧服,发丧的讣书自是请何先生书写,何先生非常守份地在讣书上写着孝男阿正、阿雄,而最让结倌得意的是未亡人下面只有她的名字,她因此而包了一大红包谢谢何先生的润笔。
她非常在意这件事,为此她特地请国堂嫂到锦町娘家替她约作国出来见面,婆家有丧,女儿不得回娘家,据说会为娘家带来衰运,这件不得不拜托国堂嫂,因此她也包了一个红包给国堂嫂(只要有钱,国堂嫂什么事都愿意做)。
作国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没想到结倌只是要作国帮她看讣书怎么写的,作国有些恼怒,他说:
此时带孝,还问这些事情。
这很重要,大某、细姨一开始就要分清楚。
没人敢抢元配的位子,这个道理还不懂吗?作国生气的说。
接着为阿显开魂路、写魂帛、起旛仔,因为阿正的年纪小,丧事大都由结倌主理,但结倌不识字,人家说多少钱她就照着付,这事阿楼颇不以为然,她说:事事都有一定的价格,不能人家喊多少妳就给多少。
结倌反回她:家里的事轮不到妳做主,我是元配,妳少插嘴。
阿楼意味深长地说一句话:别把家产全花光。
这些话都被隔壁的国堂嫂听见,阿显还没入棺结倌就和阿楼起争执,阿显的后代恐怕无人伺候了。
阿显生病之后不久人世是意料中的事,他的寿衣、首饰早已由结倌准备妥当,自古奉行自成俗,所谓的手尾钱也放在阿显的床头,在阿显正吐出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时,结倌赶忙为他更衣,阿楼也想上前帮忙,被结倌狠狠一瞪后乖乖地退回原位,只有阿正被结倌带到阿显面前,结倌轻声地要阿正为阿显象征性地穿衣、加帽。
结倌很有秩序地遵循每一项程序,这个程序没有人出口干预,一来这是丧事,二来是必润也已归天,绫绸不好再出主意,在结倌的认知下,尔后这个家是由她这个元配主掌。
竖灵是件重要的事,阿显的灵堂设在第一进的正厅,泽森师合的日子是竖灵后一百二十天出殡,阿显得在家里打桶四个月。
打桶的时间里每七天就有工人来为阿显的棺木油漆,为了符合出殡日期,原本每七日作一旬的礼制改成十至十四日作一旬,这些时间都是结倌独自和泽森师讨论的,所以在阿显治丧期间,结倌得意的神色似乎比哀戚来得多,从阿显阖上眼睛那一刻,结倌无论到哪里都牵着阿正的手,那是一种权威与主权的宣示,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灵堂。
阿正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茶花,但很奇怪地,没有人把他当庶出孩子,而他的弟弟在户籍的
《人性系列之37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