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佣人各有自己的房间,茶花进了她的房间后张大了眼睛,结实的木板床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床上还有一个靠墙的五斗柜,她一个人就可以占用整张大床以及有七个抽屉的柜子。她的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小间的爹娘住,较大的房间就挤个五个孩子,睡觉时像晒鱼干一样的一个并排着一个,她和妹妹睡中间,男孩睡两边,翻左哥哥嫌她的呼吸都是热气,翻右就闻到妹妹的口水味,现在她能随意的睡左睡右,真是好极了。
好了没有?一个包袱能装多少东西?包袱放着快去姑娘房间,等晚上再整理妳的东西。妳要记住,主人的事情要摆在第一位;妳归我管,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免得到时不合姑娘的意,妳阿爹是要退钱的。
我知道。
还有,已转身的福来妗回过头睨着眼说:妳有没有象样一点的衣服?在这个门户里面穿这种补过的衣服能看吗?
我只带这件衣服来。茶花没忘记要立刻回答。
我就知道,福来斜眼看着茶花:新来的人都这么讲,一来就想穿新衣服,没这么好的事,谁知道妳合不合用?福来妗向门外喊着:阿水,拿一件妳不要穿的衣服过来,找小件一点的。
几分钟时间,阿水已在门外喊福来妗。
进来。福来妗在床头坐了下来。
阿水比茶花大了几岁,最小的衣服对茶花还是大了些。
先把袖子折起来,今晚把阿水给的衣服改一改,明天要是再让我看到妳还穿破衣服,或是没改好衣服,妳就准备回家!
我知道。茶花响应着。
多谢。茶花向转身回去的阿水说,阿水看了茶花一眼:没什么,反正放着也用不着,我们年底时每个人可做两件新衣服,等一下我向阿鸳、阿粉问问看还有没有留着不穿的衣服?有的话通通拿来给妳,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没衣服替换也不行,喔!顺便告诉妳,阿鸳服侍大少爷,阿粉是二姨用的,我是跟着舍娘,两年前跟着舍娘的阿传已经二十二岁,阿传服伺舍娘十多年,很得舍娘的欢心,舍娘把她嫁给远房亲戚,听说是打铁的,打铁的也好,总是被人疼着,妳几岁?
十岁。
我和阿鸳是十二岁过来的,阿粉大一些,前年二姨进来时老爷才买她,她今年十六岁,大我一岁,快换衣服,然后到姑娘那里,在这里手脚一定要伶俐日子才好过,福来妗提过二姨?
茶花点点头,但她马上想起来要用声音回答,她立刻说:有,说过了。
阿水笑着说:别管福来妗那一套,对着主人我们才要像她说的那样,大家住在这里就像姐妹一样,彼此照顾就好,不必理她们那些规矩。
茶花赶紧换了衣服,初来乍到,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才到得了姑娘的房间。她朝着这排佣人住的屋子向前走去,一阵浓郁的烟味飘了过来,顺着烟味找到了刚才的洋楼,二姨还坐在原地抽烟,她看了茶花一眼,并没有打算要告诉茶花该往哪边走的意思,她的嘴角有揶揄的笑容。
茶花。茶花认得这软软的声音,她抬头看看,姑娘在长廊的中间向她招手,茶花连忙向后转。
屋子有花香,淡淡的,轻轻的,若有似无的香味散在房间里。
中午我要
《人性系列之5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