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道:“不可以的啦,人家东西没有找到嘛,你们从路旁芦苇中绕过去好啦,不过要绕的远一点,不要踩到人家要找的东西的啦。”我对刘爱鼠道:“那我们绕道走。”刘爱鼠道:“大哥,不可以的,路两边芦苇中都是淤泥沼泽,一进去就出不来了。”我道:“那咱们帮他找找罢。”于是我又向那人道:“兄弟,两边都是沼泽淤泥过不去,你丢了什么要紧东西,我们帮你找找罢。”那人道:“那倒不用,既然过不去,劳驾站着别动等等好啦。”恰在这时,内心有一个声音道:“看看爱鼠兄弟左脚下有甚么东西。”我知道自己未卜先知的“灵感”来了。于是我对刘爱鼠道:“爱鼠兄弟,你看看左脚下踩着个什么东西。刘爱鼠移开左脚,矮身提起一根红绳道:“大哥,你看这是甚么?”我接过手中一看,只见一根红绳系着一块金黄色的琥珀。那人“啊”的大叫一声,道:“我的虱子,我的虱子的啦。”说着向我扑来。我身形略展,向后疾退,将琥珀挂件藏入怀中。那人左手从右肘下穿出,一招“烘云托月”,急抓向我的右手。我右手一招“月中折桂”,反抓他的左手。那人一招“天外来电”双掌迅速的切向我的面门。我一招“倒踩七星左偏手”腰间一拧,左掌一斜削向他的右肩。二人瞬息之间拆了二十几招,又过一会,那人双臂直上直下,势若癫狂,攻我上盘。我一招“连环拐子步”急退数步,跟着一招“海底神针”双掌自下往上一封与那人双臂一交,那人腾腾腾连退数步,一交坐倒,忽又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道:“你们好坏,就知道欺负人家。”说着越哭越是伤心。我想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娘娘腔的男子,不知他何故三言两语就向我猛施辣手,难道我曾经得罪过一个人,自己却又不知道。看他伤心的样子,我道:“老弟,你我以前可有过什么过节?”那人边哭边道:“你们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和你们素未相识,你们来不来就抢人家宝贝。”我道:“难道就是此物。”右手从怀中掏出那个琥珀挂件,那人边哭边道:“那就是我的虱子的啦,你快点还给人家。”我道:“那好,你别哭了,这个挂件你拿去。”那人一骨碌爬起,正要伸手来取。刘爱鼠却一把夺在手里,道:“大哥,别上这小子的当,他刚才还说找甚么虱子,这个东西怎么会是他的,我看这个人是个疯子。”那个娘娘腔的男人哭道:“你才是个疯子的啦,快还人家,你们要是不还我,我就在地上打滚不起来。”我和刘爱鼠都不禁好笑,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此人不仅娘娘腔还很孩子气,但看他年龄却也已经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刘爱鼠笑道:“好孩子别哭啦,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我给你捏个泥人。”那人哭道:“人家不要泥人,人家就要人家的虱子,你才是小孩子呢。”刘爱鼠道:“好好好,虱子我有的是,你不是小孩子。”说着从裤腰里捉出一只肥白滚圆吸足了血的虱子,道:“这个虱子给你,你不用哭了,我们还有事,请你让我们过去罢。”那人道:“谁稀罕你的烂虱子,人家要人家那个系在红绳子上的虱子。”刘爱鼠道:“这个人是个疯子,不用理他,咱们走罢。”我道:“我看这个人有些蹊跷,未必是个疯子。”那人道:“你们不信,拿那根坠子对着太阳照照,看看里面有没有虱子的啦。”我拿起那个琥珀坠子,对着太阳一看,只见琥珀里面果然有一只小小的虱子面目狰狞,张牙舞爪。
我对刘爱鼠道:“看来这个琥珀坠子里面果然有一只虱子。”那人道:“快还人家的啦。”我道:“真是奇怪,这块琥珀里面虽然有一个虱子,但你应该称它为琥珀才对啊,你怎么还是称他为虱子?”那人道:“好,看你也不像个坏人,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把他还给人家的啦。”我道:“好的。”那人道:“后羿门你听说过没?”。我道:“后羿门精擅射箭,门中弟子个个可以百步穿杨,帮主司马弓倒也是一位人杰。”那人道:“好,算你有点见识,但你可知这只虱子的来历。”我道:“那倒不知,还请兄台指点。”那人道:“我们后羿门是北宋年间司马光的后裔司马刚所创,司马刚因祖父司马光清廉正直,两袖清风,传到他这一代时,因他不喜读书仕进,家业更是日渐凋零。后来因其祖父司马光昔日得罪的奸臣后裔欺压,无奈之下隐逸山林,以渔猎为生,但箭法低劣,往往三餐难继。有一天忽然林中来了一个人自称是上古神箭手后羿的后人,名叫后天,与他们一家比邻而居。后天看司马刚箭法拙劣,难以为生,于是常常指点司马刚箭法,渐渐地司马刚箭法大进,不仅全家得以温饱,而且每有节余还可以拿去货卖。此后司马刚却对箭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甚至痴迷不已。那时他的箭术已经可以百步之内穿杨贯虱,但他决心要练成传说中百步之内穿杨之露,贯虱之目的绝技,于是提出想正式拜后天为师。后天道:“我也正有此意,不然的话百步之内穿杨之露,贯虱之目的箭术也将从我而绝。原来传说在上古时代后羿与另一个神箭手列御寇比射箭输了之后,痛定思痛,痛下苦功练成了另一项射箭绝艺,那就是百步之内穿杨之露,贯虱之目。从此之后,司马刚除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之外,便是跟随师父后天学习箭法。但奇怪的是师父并不像以前指点他箭法那样教他,却让他每天盯着三丈外吊在树枝上的一只虱子看,师父说等你甚么时候把这只咬人的虱子看得和吃人的狮子一样大,箭法就练成了。司马刚对着虱子眼睛一眨不眨的一看就是七年,虱子也换了一只又一只。虱子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虱子在他的眼中变的庞大无比,他甚至可以看得清楚虱子眼睛里的喜怒哀乐,正当他兴高采烈的时候,虱子的眼神中忽然满是绝望,并且开始张牙舞爪,行相狰狞。恰在这时,一滴大大的松油滴到了虱子身上,接着又是一滴。司马刚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待到醒来,他的师父后天告诉他神射功夫已成。其实这么多年在司马刚的心中早已对虱子产生了莫大的感情,虱子身遭大难,他也感同身受,因为他已读懂了虱子的每一个表情。不过能够理解他心情的,也只有他的师父后天而已。那只被淋满了松油的虱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个琥珀啦。”
第二章 三结义 (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