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你产生了没有你别人就无法获得圣杯的错觉？是什么让你以为你依然拥有令咒？”
莱昂怒视着卢克，“你这个叛徒！小人！背叛成性的杂种！猪狗不如……”
“闭嘴！”
卢克一声暴喝，凌厉而愤怒的目光盯着莱昂，匕首往前递了一分，让莱昂不由得停下了谩骂。
“你看一下现在的你，莱昂大人，现在的你，到底是怎样一副丑态啊……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要独吞圣杯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这些人的出路？当初瑞格蕾尔大姐只是为了保证大家能活下去才答应与教廷合作，但是到了你的手上，我们为什么变成了为你一个人谋求好处，用过了就能扔的棋子？你当然可以带着圣杯远走高飞，但是我们呢？”
莱昂怂了，“不，卢克，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了。”卢克眼中满是怒火，“还有什么遗言吗？”
“不不不，听我说完，卢克。”被匕首抵着脖子，莱昂显然也慌了“不要杀我，我们可以一起……不，我可以帮你取得圣杯啊！现在你获得令咒了，你完全有这个资格明白——你要知道，能满足三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无论是财富，力量，还是权势，都是可以的，而且有三次机会，卢克！不要杀我，想想以前，你现在能信任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啊！我会帮你的！你应该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有了我的帮助，你才能……”
噗嗤。
莱昂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戛然而止，卢克一刀划破了莱昂的喉咙。莱昂瞪圆了眼睛，英俊的脸庞扭曲了起来，然后定格，倒了下去。
刚杀完一个人的卢克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过，他却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转过眼去或者直接就地呕吐起来，而是蹲下身，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凝视着莱昂死不瞑目的脸，仿佛要把他这最后一刻的表情拓印在脑海里一样。
“你知道吗，实际上我成为巫师，还不到三年时间。”
莱昂已经死了，卢克的这句话，似乎是说给一直在一边看到了事件全程的黑岩听的。黑岩没有说话，卢克似乎也并不期望能得到回应，就这么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曾经是个普通的男孩子，生活在王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年，附近的山突然崩塌了，正好砸坏了我家的房子，砸死了我的父母，我也受了重伤。不过，正是瑞格蕾尔大姐和……他，救了昏迷不醒的我。”卢克说着，复杂地看了一眼莱昂。
“瑞格蕾尔大姐是高文爵士的妻子，他是瑞格蕾尔大姐的表弟，而且他们都是神秘的巫师。他们治好了重伤的我并收留我，让我在爵士的城堡里工作……”
“一开始，我有些不习惯，因为刚刚失去了父母，觉得很难和别人交流，还总被厨师长的儿子欺负……”
“瑞格蕾尔大姐看到后，亲自收我做学徒，教我学习巫术，但是不许我叫她老师或者阿姨，必须叫她姐姐……”
卢克的眼眶有些发红了。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实际上，之后也是。虽然在我成年的那一天，瑞格蕾尔大姐和他把我叫到了高文爵士的书房，告诉了我真相——原来，几年前那次山体崩塌，是他们在山上做巫术实验造成的，因为出了意外，不仅炸碎了他们的临时实验场地，而且直接炸开了一段山体，砸中了我的家。他们告诉我，实际上他们是因为愧疚才收留我的，现在教给了我巫术，算是弥补他们当年的过错。如果我还心怀怨恨，他们会让我离开，等我将来对自己有信心了，可以回来用巫师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决个胜负来报仇，但是他们也希望我能原谅他们，毕竟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们很喜欢我，希望我能留下来。”
“于是我留了下来。起初还有些觉得对不起逝去的父母，彼此有些隔阂，一年间，都基本没怎么说话。但是后来，我也看开了。巨石坠落毕竟虽然是因为他们而发生，但是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们其实是非常关心我的，这一年间，虽然我一直对他们冷言冷语，但是瑞格蕾尔大姐却从没对我发过火，他……莱昂大人……每天都会准时给我讲解巫术……呜呜……”
卢克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方才还无比骄傲的头此刻垂得很低，还沾着自己恩师鲜血的手也不擦一擦，就抹起了眼泪。
黑岩讥讽道，“然后呢？”
“我拉不下面子向他们道歉，我想，慢慢就会好起来了。但是圣杯战争开始了，东罗马的教皇亲自来到王城附近，传话进来，强迫瑞格蕾尔大姐帮助他，否则包括我们的全不列颠的巫师就会被他们当场异端来诛杀。他说，圣杯可以保护得了我们一时，但是若我们不配合，等圣杯结界消失，就将我们全部杀掉。瑞格蕾尔大姐为了保护我们，答应了他的计划……但是，瑞格蕾尔大姐……”
“……被你们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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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咒骂与倾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