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刚才一样，一步又一步地从慢到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提着剑向莱昂的方向冲了过来。她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莱昂再看她时，差点吓得直接叫出来，一直没什么明显表情的脸上，明显出现了骇然的神色。
这样的敌人，真的是普通人——不，普通魔术师可以对抗的吗？
莱昂想逃，但是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控制着亚瑟王的那两个魔术师慌忙逃跑，其中一人还被夺回了誓约与胜利之剑的亚瑟王趁乱砍死了。不过，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在他眼中，莉哑的速度越来越快，剑势如山，剑光如电。铺天盖地的杀气让他无法做出一丝反抗的动作，裹挟着莉哑的剑锋，向他直刺而来。
“去死！去死！”
莱昂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不顾考究而整洁的黑色魔术师会被袍弄脏，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他这种逃法，又怎么能逃得过莉哑，等到他再回头时，莉哑已经近在眼前了——虽然她的身影已经不甚清晰了，但是她的剑光却依然明亮。如同神灵下凡一般，此刻的莉哑无比耀眼。
剑，离莱昂的额头越来越近。
他甚至感觉到了吹开头发的剑风。
要死了。
剑锋刺入，他甚至感觉到了长剑贯身的疼痛。莱昂大脑一片空白，往后倒去。然而在地上躺了许久，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莱昂睁开眼睛，看到了尚且弥漫着黑烟的天空。方才那些逃跑的魔术师已经跑远了，也关掉了困住这个城堡的魔术火焰阵地。勉强坐起身，莱昂看到了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城堡和四下焦黑的树木。魔术师和骑士的尸体满地都是，而自己眼前那个英灵，却已经不知所踪了。心口一道明显的剑伤还在流血，但是却并没有伤到心脏。
“死了？”
“不我没死！
“是她死了！哈哈，死了！”
莱昂茫然的神色很快就变成了狂喜。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手背上还残留着最后一个令咒消散之际的红色荧光。最后关头，他无意识间下达了“去死”的命令，和第一个令咒叠加起来之后，终于在莉哑杀死自己的前一刻，将莉哑直接抹杀掉了——倘若再迟零点一秒，他的心脏就要被莉哑一剑刺穿了。
“哈哈哈哈哈，谁都阻止不了我了！”莱昂裤子有些湿濡，不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用还有些发软的双腿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尽情地发泄着劫后余生的侥幸。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黑岩。刚被捅了一刀，虽然利用自身的血脉能力马上痊愈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昏过去了。
虽然是英灵，但是身体和普通人并无太大差别，莱昂检查了一下，这个英灵似乎还有气——活着就好，哈哈哈哈哈哈！除了之前死掉的四个英灵以外，caste
和sa
e
被干掉了。那么六个英灵回归圣杯后，自己就要获得圣杯的胜利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杀掉其他对手之后，又该怎么做才能召唤出圣杯呢？
莱昂站起身来，四下看去。手下那些魔术师们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目光所及，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在一地尸体中，莱昂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
那是英灵caste
的尸体。在被be
se
ke
——也就是他现在的英灵击杀后，便没有人再关注她了，而那具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的尸体，也没有人特地去检查过。然而此刻，莱昂才想起问题所在——
英灵死后，不应该是直接回归圣杯吗？为什么，这个caste
会有尸体？
莱昂快步走了过去。被破坏的魔道书的纸页撒得满地都是。被刺穿了心脏的caste
，倒在一片血泊里。如果不是因为她其实是个英灵的话，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死人也没有关系——是还有一息尚存，并没有马上死去吗？莱昂这么想着，伸手要去触摸她的脉搏。
然而，指尖触及，却并没有冰冷的感觉。莱昂一惊，一脚踢开眼前的尸体，一边做出了防御的动作。好在，料想中的偷袭并没有来临，反倒是那个被踢开的尸体，变成了一个枕头。随着被莱昂一脚踢飞，两片鹅毛飞了出来。
枕头？
莱昂捡起了那块枕头，体积比普通枕头还大了不少，看起来和那个caste
差不多高。枕头上面还有一个破洞，可以看到枕头里面被刺成一团乱的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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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抗争与毁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