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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煦的茶会其实就是一块试金石,让她试探一番文成皇帝过世之后的局势。
      多年被困北宫,冯煦对外面的了解太少,能掌控的更少;而宫内宫外,敌视她的人却不少;还有更多的人在观望。
      先帝过世,新帝即位,乙弗浑专权,步六孤丽还未回到平城,皇权根本没有稳定地交接,年少的皇帝与自己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不可能不被众人发现,大家观望也是正常的。
      冯煦心里的不安一直在增加,她越来越理解拓跋濬临终前宁肯用魏国的天下来诱惑自己帮助拓跋弘,甚至在自己坚定地拒绝后也没有杀掉自己的原因。
      那是因为拓跋弘没有执掌天下的能力。
      恐怕他也没有能力与步六孤丽一同抗衡乙弗浑,达到自己为他设计的结果。
      冯煦并不后悔自己没有接过拓跋濬亲笔写下的圣旨,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会摆脱拓跋濬束缚。但是,眼下的她不得不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朝局上,因为她觉得自己过去太乐观了,以为可以超然地留在北宫安然度日。
      乙弗浑和乙弗夫人都没有参加茶会,平城里也有许多人没来,他们应该都是乙弗兄妹的亲信,实力的确不能小看。
      而他们的气焰比葬礼时还要嚣张了啊!
      冯煦思索着,沿着鸿雁湖岸边缓缓地踱着步。
      皇上身边的内侍梁东匆匆跑了过来,“步六孤丽已经入宫了,求见太后,皇上带他到湖边码头处,请太后过去说话。”
      鸿雁湖里只有几只小船,码头很小,一向少有人去,冯煦猜测他们为了瞒着乙弗浑,就点点头,“我就过去。”
      “乙弗浑的耳目很多”梁东就又低声道:“还请太后将大家留下,让人以为太后还在这边,我带太后悄悄过去。”
      冯煦就吩咐身边的宫人都留在凉棚,摆出太后还在的假相,而自己随着梁东向码头走去。
      步六孤丽是拥立拓跋濬的重臣,能力很强,也是朝臣中最支持自己的人,因此冯煦还特别信任他。此时大家见上一面,商量怎么制衡乙弗浑,的确是个好主意,皇上未有这个头脑,一定是步六孤丽的主意。
      冯煦这样想着,沿着湖边走了很远,又绕过了一片树从,远远地看到码头边果然有三五个人,“原来他们已经到了。”
      梁东就说:“皇上带着步六孤丽从宫外骑马过来的,自然比我们快。”
      如果他们从宫内走,差不多要穿个整个内宫,的确从宫外骑马过来要快一些,而且还不容易被乙弗浑发现。
      可是,冯煦突然间觉出有些不对。步六孤丽自从那此太华殿着火受伤后便落下了伤残,身子总是佝偻着,但码头的那几个人看起来都很矫健……她放慢了脚步,随意地问道:“听玉容说她父亲骑不得马,竟是怎么过来的呢?”
      梁东就道:“其实方才皇上传了车驾,他们都是坐车过来的,我不过随口说成骑马了。”
      步六孤丽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一向不喜欢坐车,无论什么时候都坚持骑马,玉容为此在自己面前抱怨过许多次。
      冯煦便知道自己上当了,步六孤丽根本没有来码头,有人借着他的名字骗自己过来!这么多年,皇宫内虽然风雨不断,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想直接除掉自己——面对如此凶狠的手段,自己却太大意了。
      现在跑回去肯定来不及了,自己的人离得太远,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声音,而梁东又是个身强力壮的宦官,只要自己有所动作,他很容易就能抓住自己。码头越来越近,那几个人也能看到自己,可以随时赶过来帮忙,自己本就不是梁东的对手,更不必说一同应付四五个男子。
      怎么办呢?冯煦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除了裙旁的玉佩便是头上的一支象牙簪。玉佩又圆又小的,根本无用;象牙簪虽然有一头看似很尖锐,但其实质地很软,很难将人刺伤;而长满芦苇蒲草的湖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拿来一用;且她还不会游水,不可能从湖中游走,当然会游水也不行,因为码头有船,他们会很快划船赶上来……
      冯煦依旧微笑着与梁东说话,“坐马车倒比骑马要好些,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悄悄将衣带解了下来,在身后系好了扣,正好转到芦苇茂密之处,便指着一侧道:“那边是谁来了?”
      梁东将头一转时,冯煦已经飞快地将衣带扣系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拉,活扣系死了,梁东也倒了,冯煦便拉住衣带用力将他向水中拖去,即便不能将他淹死在湖中,也要让他半晌起不来,自己才能借着这个机会跑回去。
      一切都如冯煦的计划,梁东被勒住咽喉,随着扣子越来越紧根本喊不出声,虽然他用手抓住绳子拼命地挣扎,可终究还是腾不出机会对付冯煦,被拖着一点点地进了水里。
    

80.一切都有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