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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睢宫,就一定把宫殿改为鸣凤宫!”
      “这也没什么,虽然李贵人的身份与我一样,但她带着大皇子,便要高出几分。”
      “煦儿,你的心可真宽呀。”保太后不由得感慨,即使自己都瞧不过去了,可是煦儿就是一点也不动气,还能好言好语地劝着自己。
      “不论多大的宫殿,我其实平日又能用几间屋子?”冯煦在炕上比了一下,“读书、吃饭、睡觉也只那么一小块就够了。”只要李贵人没有住到北宫,冯煦都不在意。甚至她曾用了不知多少心血布置的关睢宫,也随时可以舍弃,因为将来她一定会搬到北宫,坐在正殿的宝座上,俯视着李贵人、李夫人她们。
      保太后被逗得笑了,却又小声道:“你的身子可怎么样了?听说小李氏也怀上了呢。”
      “还是不大好,我也绝了这个念头。”冯煦摇摇头,“好在皇上子嗣渐丰,我也没什么遗憾的。”
      “我倒是遗憾呢,煦儿生的孩子一定特别有本事。”保太后说罢便有些后悔,赶紧笑道:
      “雪柳怎么还不入宫来?我想雅儿了呢。”
      “明日我便传她进宫,把雅儿带给常姨看看,我也正有些家事要和她商量。”
      保太后愈发高兴,“雪柳要是再生了孩子,你便把雅儿抱到宫里来吧,我帮你养着。”
      嫂子一直没再有孕,冯煦心里也急,倒不好催的,就道:“我也想她生个儿子呢,只是嫂子把孩子看得太重,再不肯交给别人。”其实自己并不想养着雅儿,因为她不愿意雅儿与自己一样,进了宫里便出不去了。
      冯家已经有姑姑和自己两个女子一辈子都留在魏宫里,别人就不必了吧。
      冯煦又笑着陪了保太后说了会儿话才出了寿宁宫,一路上她垂下了头,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还那样小,从肚子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就离开自己了,一时心里疼得不能自已。
      还有,自己一辈子果然不能再有儿女了吗?
      世事终究不能两全,冯煦没一会儿便重新昂起头来,轻轻笑了,拓跋濬的孩子,不要也就不要吧,皇后之位才是自己的目标!
      “煦儿,你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冯煦的确分了神,并没有注意到皇上正在自己面前,她不由退后了一步,接着脸上便露出平静的笑意,躬下身去,“陛下一向可好?”
      要是能将冯煦的心思挖出来看一看,皇上宁肯付出国库里所有的东西;还有,如果能让冯煦不再向自己这样笑,皇上也宁愿把一年的赋税拿出来,可那是不可能的,冯煦就是对着自己藏起了所有的心事,一直对着自己高深莫测地笑,而自己又挑不出什么。
      有时皇上气得很了,也想教训教训冯贵人,表面的柔顺下面,她的心早不知去了哪里。但是,他试过,结果就是她的心离自己更远了。而且,皇上也明白,自己对冯贵人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的。
      所以呢,他还是打算将冯贵人的心慢慢哄回来。于是他变幻了几次脸色终究还是笑了,“我从阴山给你带回来的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冯煦抬眼看去,十几个强壮的侍卫用绳索和木棍抬着一块巨大的玉石正缓慢地向关睢宫走去,“那是什么?”
      “白玉床。”拓跋濬神采飞扬地笑了,“你听过吗?”
      传说中天上的神仙似乎会坐在白玉床上,至于人间,哪怕是秦皇汉武的宫里似乎也没有白玉床。那厚重的白玉板不知如何自山中开采出来,又运送到这里呢?冯煦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太劳民伤财啦。”
      “确实征调了不少劳役,也伤了许多马匹。但是为了你,都是值得的!”不比拓跋新成和拓跋子推他们送的玉石摆件那些小东西早送到关睢宫里,玉石床虽然晚了些,可却是稀世之宝,拓跋濬神情得意地进了关睢宫,在庭院里的木榻上坐下,“你想放在哪里?”
      其实冯煦不想要,但是也情知不能不要,想了想便道:“就放在院子里吧。”
      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玉石床就出现在面前,雪白而细腻的床由一整块玉石凿成,莹光润泽,冯煦也觉得的确是一件稀世的珍宝,可是却没有动心。
      比起自己失去的孩子,这又算什么呢?
      拓跋濬已经坐在上面,笑着招手,“煦儿,来一起坐。”
      冯煦摆了摆手,“玉石性凉,我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坐。”
      每一次都是这个借口,拓跋濬沉下了脸,“你的身子再不能好了?”
      “大约是吧。”只要心里伤没有好,身子也就不能好了。冯煦又体贴地加了一句,“李夫人有了身孕呢,皇上过去看看吧。”
      拓跋濬盯住冯煦的眼睛,“看来,你准备一直跟我作对下去了?”
      冯煦没有点头,但她也没有摇头,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拓跋濬的眼睛,一直看到他转身走了。
      她知道这一次,他再不会回来求自己了。

56.总是这借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