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六月,知鸟嗡嗡的叫个没完,我在榻上翻了几个身感觉身上还是湿粘让阿茹娜准备了水,索性泡个澡。我差人打造了个弧形木桶,偶尔泡一下享受享受。
遣退了下人,我换上睡袍,脚上踢着拖鞋,如果不是这黄杨木镂花镶玉的屏风,我肯定以为自己又在哪家汗蒸屋猫着。乌仁卓雅正值发育期由于饮食的改变不再同真正的蒙古身材,算算七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身量拔高不少也纤细了,甚至可以装进码里,整日镇在宅子里,加上我净选用些好东西,肌肤细白滑嫩,活脱脱似变了个人,倒与我穆盈盈有五分相像。我将整个人浸在水里,手撩着水,想起那晚在浴缸里呛水的事,那张憔悴的脸怎么也无法跟成婚时多铎的淡漠重合,轻叹:“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脸上拍花水的功夫就听见阿茹娜的声音,“格格,高管家有事回禀,可容奴婢近身伺候?”作为现代人,虽然享受人前人后伺候、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是接受不了伺候着洗澡,这种事还是一个人的自在。
穿上浴袍,淡淡地应了一声,“进来。”这件浴袍,我根据现代的款式改良了很多衣服,实在适应不了满族复杂的服饰,只要不见人,在内室我多是穿这些。
阿茹娜用棉布做的毛巾替我搽拭头发,一面悄声的回禀道,“二贝勒寻来的汉女戏班子,真的送进咱们府来了。”她随我进了内室,手脚麻利的为我梳好把子头,简单插了两根金簪。
换上掐银丝斜襟袍脚滚了几道暗纹月牙白旗袍,踩上花盆底鞋,我绕到穿衣镜前盈盈的转了个身,上下打量了几下,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对镜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二贝勒跟汉女的事末叫旁人知道了。娜娜,我们去前厅。”
阿茹娜低头眼中带笑的轻轻应了一声,“格格,您是越发的出挑了,盛京城没几个能比过您的,贝勒爷回来怕是得惊为天人了。”
“娜娜,这话讲讲就罢了,人前千万不可。”我说的有些硬气,胳膊在她手上重重的压了一下。这丫头心里想的总一分不藏的说出来,直肠子的性子虽好却也得收敛。
出了内室,我保持着十二分的谨慎,多防着总是无错穿着也尽量捡着稳重、干练,拿着大福晋的架势,生怕压不住阵。阿茹娜悄悄将头递过来,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听说高管家有贝勒爷的家书要回禀您呢。”我微微眯了下眼,心里晃过一丝牵绊,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前厅的院子里数十个穿着汉服的女子,见我坐下,齐齐的进来行了礼立在两旁,为首的同高临站在一起,此女生得一张粉面桃花瓜子脸,元宝状的小嘴不染而红,眉似黛色远山,水灵灵的大眼,杨柳细腰,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
高临看着我愣了愣神,察觉到我寻问的眼神,迅速垂下头顿了一下恭敬的回禀道“福晋,爷交待,八月二十是大妃的整生辰要大办,大妃偏爱蒙古调,请福晋帮扶着操练编排好给大妃贺寿。”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戏班子一共十一人,这位姑娘是戏班子的领头……”我出言打断他下面的话,嘴角带着笑看向那个女子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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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的汉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