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整夜没睡,
缪缪给沈蔷薇发短信:薇姐,多谢您之前的照顾,我找到工作了。
没多久,沈蔷薇回复:你很快就会回来。
早晨四点,听到门响的时候,才安下心来。天蒙蒙亮,戴妮、二雅、翘楚三人喝的醉醺醺,终于回来了,缪缪披上衣服站在走廊里不做声,妖女们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回到卧室倒头大睡,她便没上前质问她们为什么总是这么晚,最近到底在做些什么工作。
上午醒来,和雪梨去上班时,戴妮她们还在熟睡,晚上八点回来,她们已经出门了,直到天亮才醉醺醺回家。妖女们的社会活动时间完全错开,连集体开个会的契机也没有。
和自己年纪仿佛,有自己的,实在不好过多干涉。
缪缪一味地这么想,越来越担心,夜夜夜不能寐。
白天困得不行。
幸好,橱窗里摆了小沙发,布置就像少女的卧室,店长石七姐完全不在乎缪缪在工作时间做些什么——只要活动范围不离开橱窗就万事大吉。
于是,缪缪的小部分时间都用在“努力让自己别打瞌睡”上,当然,剩余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不小心在橱窗里睡着了。
新款睡裙、吊带袜、蕾丝发带、女仆装、猫耳装……变着法的给她换;烟熏妆、桃花妆、炫彩妆、宴会妆、新娘妆……轮着番地给她画。自从缪缪来莲,店里的姑娘们,多了一个娱乐项目——闲下来玩缪缪,过足了玩娃娃的瘾。
“每天早上刚睡醒啊,我都有一种想睡午觉的冲动。”
缪缪在电车里打哈欠,听雪梨说店里的趣事。雪梨找到了座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缪姐,这些天你一直通宵,在等翘楚她们回来?”
“实在是放心不下。”
“就像老妈一样,大清早,天刚亮,你就在厨房给大家煮好了饭,”雪梨抱着她的腰,“以前她们也是夜猫子啊,哪个不比你闯荡,都很会照顾自己,饿不死的。”
“总是听到院子像有人走动,我睡不着。”
“家里不是有明轩吗,没什么好怕的呀。”
提起明轩,缪缪更加的心慌意乱,她心有顾虑地犹豫着,想来还是和雪梨商量一下比较妥当。
“雪梨,你有没有没察觉,明轩经常在刻意回避我们,背地里在给谁打电话,在客厅看电视也会偷偷发短信,而且这些天白天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侧面问过他,他也不给我说清楚。”缪缪的表情也很不安,她为自己对朋友的怀疑,感到非常的自责。
雪梨倒是没注意缪缪说的那些异常,“他不是说出去找工作吗?况且男人也要有自己的空间,也许在泡妹子也说不定,不是说男人寂寞不来,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想把妹……”
“不对,我真的特别在意,明轩打电话给谁,他白天到底去了哪,是不是在联系以前的朋友,会不会又去做坏事?”
“怎么可能,”雪梨捏了捏她的虎口,让她放轻松。“缪姐,你活的太紧张了。”
她摇摇头,对雪梨耳语,“雪梨,莫明轩为了我们和三少闹掰了,三少对他有恩,他却背叛了夜帝,如果夜帝不放过他,明轩走投无路,或者为了我们就范……这些天我一直在关注新闻,如果明轩又去做坏事,如果他坐了牢……我该怎么办?我只能托门路找关系,卖身赎他,或是去劫狱,绝不会放任不管……”
“等等,缪姐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古怪的事?”
缪缪大义凛然,“无论如何,姐妹也好,兄弟也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完全是多余的准备!你整夜不睡,就是在想怎么给他们善后?”
电车里拥挤不堪,雪梨抱紧了她,看着缪缪渐瘦的侧脸,她是在心神不宁,肩头在微微地颤抖,面色绯红,下巴绷得紧紧,脸颊露出浅淡的梨涡,让人恨不得捏一把。
雪梨小声安抚她:“姐姐别乱想了,他不会为难我们。”
“你怎么知道……”
“他很爱你哦。”
猛地,缪缪愣住。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喃喃地问,“你……说谁?”
“三少。”
“别胡说!”
雪梨轻轻地笑,“上次我们连续吃几天大餐,燕窝药膳都是补血女人菜,前几天明轩私下里透露,其实那都是三少为你准备的,还有他每天在二楼看财经报,不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吗……缪姐,你还记得那些小事吗?”
幽黑的眸子颤了颤,缪缪回头凝视她。
“不。”
电车出了隧道,爬上高架桥,缪缪望向窗外天空。
“我不记得了。”
雪梨皱了皱眉,“你说谎……”
“请你,别再对我提起他了。”
“对不起。”
这个话题,有种说不出的悲伤,该怎么形容才不矫情?
才过了不久,就像是时过境迁,曾经迷恋过的男人,曾经在一起的仓促时光,像天空成群飞过的灰色鸽子,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当过往渐渐别离,最后只能笑着说:那些事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缪缪不开心,雪梨也难过,急忙呵呵地笑,“好嘛,以后就不提他了。不过,如果缪姐不放心明轩,那今晚我们就问清楚他,行么?”
“好。”缪缪一本正经地点头。
雪梨干笑两声,看着缪缪的侧脸,看着她在自己腿上那么乖,就有种说不出的心酸。自打相识那天开始,缪缪就是这样,很少考虑自己怎样,一直在操心为别人。其实,缪缪大可以用那笔钱给爷爷买墓地,然后和司索结婚,就算不出去工作,将来相夫教子,当全职妈妈,也是一种幸福。
人的一生,只有一个命运,是一场牌局,抓到多烂的牌也没关系,关键看她怎么打。
缪缪放弃了飞上白家三少世界里的枝头,她选择了自己的荒芜旷野。
连带着,姐妹们的命运,也被她一起改变了。
离开夜帝之后也一样,像司索那么优秀的男孩,深爱着这么特别的女孩,是必然的。
将来的路该怎么走,谁也拿捏不准。
但是,雪梨总觉得,缪缪的心里似乎有什么牵挂,捧不起,放不下,填不满,掏不空,从她的忽而黯然的眼睛里能看到,被她藏得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
“对了,缪姐,昨天晚上临下班,你刚回休息室,就有女孩来打听你呢。”
“唔,打听我什么?”缪缪睁开眼,“难道,知道我们以前做过不正派的工作……”
“怎么会呀?”雪梨掩着嘴,“她们问,逛街的时候,看见这家店的橱窗里,不是摆着一个睡觉的大娃娃吗,卖吗?哈哈哈。”
“……当街睡大觉,还真是对不起。”
缪缪垂头咕哝着,利用工作时间补觉,她实在很羞愧。
不过离开夜帝之后,心情就是莫名的低落,还是没什么精神。
就快到站了,姑娘们又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雪梨将下巴放在缪缪的肩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侧脸。
两分钟之后,缪缪又在电车里睡着了。
怎么办,我们的女孩这么消沉,还没等努力,就被街上的人潮压倒了。
下一张命运之牌,缪缪还能出什么?
whocare!
事实上,说到“睡眠”,在龙都的另一处,也正把它当成一个重要的话题。
——炎翼的私人诊所。
设立于朔风大饭店内,全金属墙壁与视网膜识辨门锁,让整个空间处于常年密封状态。
“三少!你又开电脑了?”
厚重的金属大门推开,诊所传来一声惊呼,明轩惊讶地看着床上的三少。
是的,莫明轩所谓的“找到工作”,就是被炎翼和黑龙拜托,当白家三少的看护。但,这位病人一点也不听话,每天只睡两三小时姑且不提,工作量反而比以前更大。
朔夜生病的事,对外封锁了消息,除了身边贴身的人,属下均以为总裁去了法国。这段日子,他住在炎翼的私人诊所,炎翼联系了医学院的同学,给他用了最新的药。
像重监犯人的病房,房间里深深浅浅的白,床边一排治疗仪器,金属房间连一个可以跳楼的窗户也没有。
支原体肺炎的确以最短的时间痊愈了,朔夜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做“抑郁症”的病。
此时,他披着浴袍靠在床头,床上铺了一堆堆的文件资料,他一边翻阅财经报,一边瞥向电视的新闻,笔记本没放声音,是昨天连载会议的视频。
明轩站在房间门口,看向商务战场般的大床,端着一托盘的食物过去——西红柿鸡蛋,清蒸鳊鱼,虾仁腰果,蘑菇豆腐汤等,是相当家常的菜色。
“三少,炎翼说您神经衰弱,低血糖,睡眠不足,不许出门,不许工作,您竟然开了电脑?”
“我没开。”
朔夜连头也没抬。
电脑明明是开着
无法逃离的羁绊1:她给别的男人煮早饭?(550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