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累的精疲力尽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焕然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拍了拍季漠的后背，“老婆，我们该起床了。”
季漠睁开睡眼，揉了揉，声音沙哑的说：“老公早安。”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继续说“真好，真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早晨一睁开眼便见到你，和你说一声早安。”
李焕然在心里百转千回，他也很想每天早晨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然后给她一个早安吻，再说一声早安。但是，这一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对季漠说，他想让她开心，不想让她失望。
一行五人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当天晚上八点平安落地。一进家门，李焕然和顾离就去了书房。静洁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路也没怎么说话，情绪恹恹的。文杰看到静洁的情绪如此低落，想主动上前去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漠自然看出静洁情绪的不对劲，和她一起上楼来到她的房间。文杰也跟在她们身后，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静洁抬起头，看着季漠，又低下了头。季漠抿着唇瓣，摇了摇头，“宝贝，你有不开心的事，告诉妈妈好不好？”
静洁抬起头，眼睛已经泛红，“妈妈，爸爸得病了是不是？很严重对不对？”
“是，爸爸病了，很严重。”季漠并不打算隐瞒，所以很干脆利索的回答了静洁的疑问。
得到肯定的答案，静洁的眼泪流了下来，“那，那可以治好吗？”
“静洁，你已经长大了，所以妈妈不会对你隐瞒。爸爸得的是脑癌，晚期。之前爸爸住院也是因为这个病，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季漠铆足了很大的勇气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听到季漠如此说，静洁的大脑似乎暂停了，半天没有说出话。季漠见状，有些担心的握着静洁的一双小手，“宝贝，你不要吓妈妈，你说句话.......”
静洁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声来，“妈妈，不要，我不要爸爸离开我，不要.......妈妈，妈妈，你也是医生，你可以救爸爸的，可以救爸爸的......”
季漠伸手将静洁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静洁，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用，妈妈救不了爸爸........”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一旁的文杰也红了眼睛。他的妈妈也离开他了，这种痛是撕心裂肺的。
“静洁.....你不要这样，你这样，阿姨更加难过。我曾经也尝试了失去至亲的滋味，你的痛我可以理解。但是无论如何，叔叔也不想你这么难过。我们不如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陪着叔叔......”
文杰的一番话，似乎触动到了静洁，她的哭声渐渐小了。慢慢推开季漠的怀抱，转头看着文杰，“哥，当时，你的爸爸妈妈离开你的时候，难道你不伤心吗？”
“伤心，但只是为我的妈妈。我记得我妈妈对我说，要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好学习，完成她的大学梦。因为没有妈妈的牺牲，就没有今天可以活下来的我。所以，我不能辜负妈妈。”
“那你的爸爸呢？”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季漠听到这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静洁，你听哥哥的话。爸爸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可以开开心心的。我们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不能接受。但是我和爸爸也商量了，你是我们家的一员，你有权力知道这一切，所以才决定告诉你实情的。我们一起，让爸爸也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静洁看看文杰，又看看季漠，坚定的点了点头。“妈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慢慢消化这件事的，但是我不能接受即将失去爸爸......”
“宝贝，我们人都要学着接受现实。可能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妈妈，难道你可以接受爸爸离开我们吗？”
“不，妈妈不能接受。但是，人的力量又很渺小，有些时候有些事也是我们不能左右的。”说到这里，季漠也停顿了。
在死亡面前，人真的很渺小。她多想这一切就是一场梦，或者是她自己代替李焕然生病，甚至去死她也甘愿。
记得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季漠说过。等到他们老了，走不动路了，也还是要每天都在一起。如果真的谁先走了，那么那个人也要是自己先走，因为他不想她一个人孤独的去面对死亡。可是，李焕然曾经对她的承诺，怕是要食言了。
季漠在心里默念，“焕然，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到老吗？”
第37章 舍得我一人孤独终老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