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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叫抢占先机,而且我们地方大,电线杆子就在我们头顶上,以后接电也方便,他们要去那里做生意,得给我们交租子,然后接电也要给我们钱,然后还要收保护费……”苏然越说越天马行空,最后把自己都逗乐了,趴在梁川的背上嘿嘿直笑。
      静谧的夜晚,山路上回荡着苏然诡异的笑声,饶是梁川都觉得自家小媳妇是出来吓人的。
      晚上十点多他们终于回到了家,今天把新房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又出去摆摊子,下车的时候苏然觉得自己腿都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他靠坐在床头,头抵着墙上的报纸昏昏欲睡。
      梁川知道他爱干净,于是用最快的时间给苏然烧了一锅洗澡水,烧完了他才想起来,家里连个盆都没有,拿啥洗澡?
      就在梁川发愁大半夜的去哪里弄洗澡盆的时候,七姑表姑母家的大儿子忽然滚着一个大木桶过来了,远远地对着厨房里的梁川喊:“川子!你可回来了,大晚上的你们去哪里了,俺可找了你们好几趟,喏,俺妈说城里人爱干净,每天都得洗澡,让俺爸给你们箍了一个洗澡桶!”
      梁川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蒙了,他连忙迎出来,尴尬的是他光知道管七姑表姑母叫七姑表姑母,但是七姑表姑母的儿子他却不知道叫啥了,两家的亲戚实在太远了。
      七姑表姑母的大儿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个头跟梁川差不多,国字脸,浓眉大眼,黝黑黝黑的,乍一看非常憨厚周正的长相。他看着略微窘迫的梁川哈哈一笑道:“别管那些个拗死人的称呼,俺叫梁二庄你叫俺庄哥就中,俺今年三十七,比你大十几岁,叫俺一声哥不亏。”
      “庄哥!”梁川接过大澡桶,他随手摸了摸,发现木茬子都还有些咯手,确实是赶工出来的,很新。
      农村人不爱说客套话,梁川直接从兜里掏出200块钱递给梁二庄,梁二庄面上有些惊喜,他擦了擦手不太好意思接,梁川塞到他兜里他才挠挠头,笑着说:“你这搁外头打过工的就是不一样,客气得很,就是个木桶而已,哪能要你钱呢。”
      “拿着,我租这房子七姑表姑母就没要我钱,澡桶是个大件儿,这钱不能不要。”
      澡桶的料子很硬,一看就是好木头,梁川很感激七姑表姑母一家的好心,就更不想占他们便宜了。
      梁二庄算是得了笔意外之财,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走了,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盆炖白菜和一盆面条送给他们,“不知道你们吃没吃,家里剩的晚黑饭,干净得很,俺妈让俺端过来,吃吧。”
      这下子连晚饭都不用做了,梁川将炖白菜和面条都摆好放在桌子上,把洗澡水给苏然倒好,然后才叫醒了困得东倒西歪的小媳妇,让他洗完澡吃了饭再睡。
      不吃饭可以,不洗澡苏然是万万不想上床的,苏然洗完澡,喝了两口面条汤就爬床上睡着了。
      安排好小媳妇,梁川想了一会还是去直接去了阿大阿妈家。
      他表面上不显,其实内心十分着急,就算再恨大哥,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和梁河的血汗全打了水漂。
      大半夜的他回家敲门,梁河打开门见到是他就板着个脸凶巴巴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敲门?大家都睡了!”梁河误以为弟弟因为分家的事后悔了才大半夜过来,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半斜着身体抵着门,丝毫没有邀请梁川进去坐坐的意思。
      梁川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他盯着梁河认真地说:“当初卖给你苗树的那个人有问题,你种的那些苗树不是樱桃,而是樱花。”
      “啥!?”梁河困意全无,他吓得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连忙把住门,急急地追问:“你说啥?啥樱桃树樱花树?”
      梁川懒得跟他多嘴,只重复了一遍说:“你家地里的樱桃树可能都是假的,你问问卖给你苗树的那个老同学吧。”
      梁河第一反应就是梁川分了家以后不甘心在诓他,激动地反驳:“你放什么屁呢?啥假樱桃,你懂个啥?你连大学都没上过就来诓你哥了?不就是用你点钱么?明年结了果子保证一分不少你的!大半夜的来说胡话,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说我就信?你可知道人家是从美国回来的,人家现在搁省农科院都是技术骨干,假的,我看你那个男媳妇才是假的,娇里娇气的娘们似的——”
      砰!
      话音没落,梁河的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梁川捏着拳头死死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试试?”
      梁河捂着流血的鼻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川,“你个兔崽子你打我?”
      梁川挥了挥拳头,“你怎么说我都行,敢侮辱苏然,别怪我不认你这大哥,我今天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你,我做兄弟的只能做到这份上,以后别让我听到你再多嘴然然一句!”
      说完梁川扭头就走。
      梁河捂着流血的鼻子,心惊肉跳地拨通了那位老同学的电话。
      梁川回去的时候苏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梁川脱了衣服,站在澡桶边冲澡,他脑袋蒙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问:“你是不是去给你大哥说苗树的事了?”
      梁川心里还有气,他不想在小媳妇面前表露出来便微微侧过了身,背对着苏然“嗯”了一声。
      苏然迷糊着说:“我就知道他不会信你的,管他呢……反正我们跟他讲过了,信不信随他……川子,快点上床,我好困,我要你抱着我睡……”
      梁川擦干净身子,跳上了床,抱着自家小小软软的媳妇安稳睡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上午都平安无事,小两口贪觉,多睡了一会。七姑表姑母给他们做了早饭端过来,结果来了好几趟小夫夫都没醒,七姑表姑母回家以后不满地对儿子抱怨,“这城里来的新媳妇也太懒了,都八点多了还不起床生活作风,川子从哪里请回来的祖宗哦……”
      梁二庄就不乐意听到自家阿妈对着别人家的事说长道短的,他一边呼哧呼哧地喝着稀饭一边含糊地劝道:“你管人家那些事干嘛,他们饿了自己就会起来做,不用给他们端过去,村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两家有多大的亲戚呢。”
      七姑表姑母把一盆面条哐放在了八仙桌上,指着梁二庄恨铁不成钢的骂:“你懂个啥!你妈我还不是为了你!都快四十了家里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类似的话梁二庄都听出耳茧子了,他掏掏耳朵不耐烦地说:“跟俺有啥关系,俺模样周正长得也高年轻时候谁不夸?是别人说俺克妻,没人愿意跟俺过日子,这能怪俺吗?再说了你对人家梁川那么巴结上赶着那是你愿意,不要扯到俺身上,人家梁川还能把他那个排敞媳妇让给俺咋地?”
      七姑表姑母怒了,拿起筷子在梁二庄头上摔了一下,“俺不是听说城里媳妇家里有弟弟妹妹么!你看你年纪这么大了,俺也不在乎男的女的了,你有个人照顾俺就放心了,城里媳妇家离得远,人家也开明,说不定能帮你介绍个也是城里的媳妇,不知道你命硬的,就算知道了人家城里人不像俺们农村人封建……”
      梁二庄二十多岁的时候娶过两次媳妇,第一次刚结婚没多久,他那个媳妇在挑水的时候摔了一跤,走了,梁二庄伤心了五六年,后又经人介绍认识个带小孩的女的,摆了酒席后俩人就以夫妻的名义住一块了,梁二庄心地善良,对女人对孩子都没话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结果好日子没过两年,这个媳妇的前夫回来了,她便带着闺女跟着前夫跑了,再没了踪影,村里人嘴碎,都说这个媳妇是死在外面了。
      从那以后梁二庄克妻的名声就传出来了,乡下人信这个,流言越传越凶,梁二庄索性不找了,光棍一打就是十几年,眼看着就四十了,阿大阿妈每天急得只掉眼泪,可惜急也没用,十里八乡的,人家一听说是梁二庄找媳妇,立马推三阻四的。
      老实说梁二庄虽然没啥大本事,可他模样周正英俊,个子也高,不抽烟不喝酒,人也正干,家里十几亩地全是他一人侍弄,种地的一把好手,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克妻的名声在外,估计愿意跟他的大姑娘小媳妇能排队排到村外。
      听到母亲这么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克妻,梁二庄倒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撇嘴说:“俺可不要城里媳妇,你瞅瞅梁川家里人,腻歪得很,可给俺肉麻死了……”
      话是这么说,梁二庄却已经在心里幻想娶个腻歪的城里媳妇是个啥样的滋味……
      中午梁川给苏然做好了饭便出门了,一直到下午才回来,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壮。
      苏然在小破屋子里等人等得无聊极了,见到梁川就一头扎进他怀里,“你怎么才回来呀!不想我呀你!”
      跟在后头的大壮立马捂住眼睛转过身子,“艾玛!大白天的你俩干啥呢!”
      苏然没想到后面还有人,连忙推开了梁川,装作没事人一样冲大壮说:“大壮?进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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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