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讲究对症下药,欲令左宗棠另类之人甘心效命,必须采用另类的办法。
三人坐定又续新茶,左宗棠对曾国藩的佩服感激溢于言表。大家都相互奉承客套几句,曾郭二人便将办团练的事讲出来,让左宗棠帮助出谋划策。
左宗棠默思片刻问:“涤生的难处在于既想兴办民间武装防患未然,又不欲给地方谗言者以口实奏疏攻纡?”
“不错。”郭嵩焘道,“曾大人冒死递折子已经冒犯圣驾,不能再当出头的椽子啦,那可不是先烂后烂的问题,说不定圣颜震怒就下旨把椽子锯为二截了!”
左宗棠边沉吟边来到书案前磨墨,而后挥毫写下八大字——化明为暗,韬光养晦。
“好字!”郭嵩焘点头说。
“好计!”曾国藩亦点头道。
左宗棠谦逊说:“左某这些雕虫之策不过是抛砖引玉。以涤生人的行事风格要做到‘韬光养晦易如反掌,关键在于如何化明为暗?全省兴办团练这么大动静,鲁予虚那厮不可能不有所耳闻,而据左某的观察推测,一旦他发现是曾大人暗地里主使,必定会奏本参以图谋不轨!”
他的话讲完不久,巡抚衙门的几个差役便在左府外扣门,声言鲁予虚大人邀请曾郭二位大人前去巡抚衙门一晤。
“我说的怎样?”左宗棠瞪大眼睛放低声音说,“这位姓鲁的绝对是恶狼托生的,稍不留意就会狠咬你一口——涤生,你可要当心啊,别忘了我写的那八个字!”
官场人物相会繁文缛节很多。告别左宗棠从左府出来后,曾郭二人又乘着衙门差役带来的轿子回客栈换好官服,这才赶到巡抚衙门和鲁予虚见面。
鲁予虚时年四十一岁,比曾国藩大了几岁,秋闱中榜反倒比曾低了一届,是道光二十年恩科一甲进士。鲁予虚白面虚须相貌堂堂,两道剑眉斜插入鬓,看去极具英武之气,也许正因为他这副丰神俊朗的外表,居然搏得满清宗室青睐,做了恭亲王奕訢的连襟。恭亲王奕訢的生身母亲静皇贵妃是宣宗皇帝死前的六宫之首,当今圣上咸丰帝奕宁自幼丧母,全赖静贵妃看护长大,恭亲王与新帝同在一母照拂下,年龄相仿,同在书房,关系要好得亲如昆弟。
鲁予虚当了恭王的姻亲,恭王生母又是当今咸丰帝的养母,靠着这种裙带关系鲁予虚在官场平步青云,升迁得一点也不比曾国藩慢。
当下曾郭二人以官礼同这鲁予虚互见已毕,鲁子虚把两人让入后堂奉茶,三人各脱去顶戴补服换成便装,彼此闲话了一回官司场人事沉浮。
“曾大人此次荣归故土,湖南士子奔走相告,可见大人声望之隆。它日潇湘地方有事,还盼曾大人能够登高而招,自然一呼百应。”鲁予虚颇值得玩味地笑望曾国藩。
曾国藩心中一凛,已知鲁予虚对自己的声名生就了妒忌,生怕自己抢了他这位湖南首抚的风头及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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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过目成诵 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