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冷静!李秀成暗自提醒自己。眼下的形势让他陷入两难——前方大军挡路,以老子现有的这支力量,拼又拼不过朝廷大量正规军,老子贸然碰上去,那还不台湾的电视节目“鸡蛋碰石头”?
可不走水路,难不成再掉头而返走旱路?再说水路都这么大动真章,旱路也许他妈的更加险恶,老子好不容易积攒下这么点小本经营的本钱,可不能做第一笔买卖就亏得倾家荡产!
最好是能跟官军达成某种妥协,叫这帮孙子让出一条通道让老子这票人马安全过境,假如朝廷能够放自己一马的话,或者干脆想法子把自己送回到加利弗尼亚,老子倒是可以考虑放弃忠王这个荣誉称号,甚至推不你们的腐朽统治也没有所谓……
李秀成又开始习惯性的浮想联翩,没料到洪宣娇这冷面人性子急得象团火,不等李秀成做出决令就噔噔噔跑向山坡。
妈的!这可不行,她可是老子晋升的人肉梯子!
梯子等等你老公!李秀成连忙追了上去。他一动那一个班的新旺老乡自然也跟着行动,如此一来他更不敢停下了。天这么黑,林子又这么茂密吓人,万一猛地窜出一头吊睛白额大虫来却如何是好?
听说他们大清朝别的工作也还罢了,唯独自然生态环境保护得相当到位,老子可他妈不愿意做野生华南虎的消夜!
陈玉成也跟随在李秀成身边。山路崎岖难行,这小子竟而脚程不弱,几步即将李秀成甩在了身后,可见要想在大清朝混出人模狗样,体能储备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结果,李秀成还是最后一个抵达山口。夜色中的清凉山冷风习习,连绵树冠摇唱着哗哗啦啦的夜曲。此处为方圆百里最高点,极目所望周召尽收眼底。夜幕之中的浔江本应万籁俱寂,这时却零零星星散布着一团一团的火光,把浔江映得如同斑斑驳驳的丝带。
靠近下马湾水寨的平坦台地上,刀枪并举,盔甲鲜明,黑鸦鸦的朝廷大军肃然列阵,几门红衣巨炮不时吐出耀眼的强光。
背对浔江而建的水寨前,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寨墙内外尸体堆积如山,攻守双方犹在无休无止地相互纠缠一处;响镝声、枪炮声、鼎沸的人声交杂在一起,使整个夜晚生出了阻塞拥挤的膨胀感……
再看寨墙争夺最惨烈处,箭楼倾倒云梯歪斜,蝼蚁般的双方士卒死战不退,战事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最为关键时分!
进攻和防守的人都血红着眼睛,用投枪、箭弩、火器、刀剑甚至于拳头、牙齿等身体能用上的各个部位向对方招呼;而水寨高高的寨墙也已象耄耋老者的牙口豁豁缺缺,其中数段已经崩毁塌陷……
这是李秀成第一次身临其境地目击战争壮阔与残酷,他形如被置身到一只烈火熊熊的大炉子里烘烤,只觉得后背汗出如浃,热滚滚顺着脊沟直流向屁股上!而胸腔和血液都因为这壮烈恢弘的场面,开始有节奏地战栗与沸腾!
男人骨子里潜在的兽性,只有到了生死立判的战场上,才能彻底地被激发,进而爆发出原始的嗜血本能。
他想喊,想大声地怒吼,想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畅快地奔跑跳跃!
一旁,陈玉成遥看着即将寨破人亡的惨相,情绪失去了控制,终于忍不住放声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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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八拜之交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