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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戒备,亲口对她说出这个秘密。
      如此,直到汉王十七岁,此事竟被皇帝无意发觉。
      却说当今圣上也是不容易,自登基之后,一直为子嗣所扰。她与皇夫成婚多年,奈何膝下一直无子。起初大臣们还算克制,只偶尔旁敲侧击一番,然而时日渐长,皇储踪迹全无,大臣们自是日益着急起起来。开头是暗中请了陛下外祖母入宫劝说,东宫,国之储二,怎可久缺?当初哀帝时的晋王之乱便是因高帝在立储一事上,太过拖泥带水埋下的隐患。为国家计,也当迎立侍君,延诞储嗣。
      皇帝不允。
      大臣们无法,又推了丞相出来,前去劝说。丞相乃是皇帝母舅,皇帝与母舅一家惯来亲厚,想来多少会与些颜面。
      皇帝依旧不允。
      她与皇夫感情甚笃,不愿再有第三人入宫挡在她们中间,任谁来劝,都是无用。然而国家又确实不可无太子,她百年之后,也着实需个人来继承皇位。
      皇帝便将目光对准了汉王。
      先帝有十一子,除去夭折,早殇,还余六子,六子之中,五子前前后后地卷入逆案,只剩了第八子汉王缘。
      皇帝也是别无他法,一面应付着朝臣催促,一面耐心等待汉王生出孩子来。她已想好了,但凡汉王有子,不论是男是女,立即抢过来,立为储君,往后好生教导,让他将来做个明君。至于她百年之后,储君是仍以她为母,还是重尊汉王为父,她并不强求。
      皇帝已思虑周全,谁知左等右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不见汉王妃有孕。一面是大臣催逼不断,一面是觉得对不住皇夫,皇帝终于坐不住了,请了汉王入宫来,欲替她看看,身上是否有什么亏虚,若是有,也好及早调养。
      这一看,汉王的女儿身自是瞒不住了。
      春夏之交,天况日渐炎热,白昼变长,夜晚变短,日子也似染上了瞌睡虫,伴着骄阳如火,困倦起来。
      天空高阔,蓝得一碧如洗。
      本是和煦的一日,汉王却是郁郁寡欢。
      她今日起得格外早,坐在书案前发了一阵呆。
      昨日入宫,皇夫亲替她把的脉。男女脉象不同,一查便知。传闻皇夫医术高明,少有人及,把脉必是在行的,想来已看出来了。只不知他为何当场未禀与殿下。
      汉王沮丧极了,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冒充皇子,这样大的事,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为皇室尊严计,兴许会令她暴毙,亦或按个罪名与她,无声无息地处置了。总归逃不开一个死字。
      前两日还是高高兴兴的。灾祸却说来就来,真是让人难过。汉王抬袖擦了擦泪,忍着没有哭出声。
      时辰还早,天色尚是青灰,还未全部亮透,内室,王妃还在安睡。
      她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了,平日都是王妃照顾她,她不欲到了这时,还让王妃为她操心。汉王努力将泪意忍了回去,待平静了心绪,她站起身,到一敞口花瓶旁,花瓶中插了几卷画,那几卷画挡住了瓶底的木匣。
      汉王拨开画卷,将匣子取出,打开看了看,里头契纸、户籍等物皆在。她轻轻松了口气,在就好。
      这是她从前安排下的,费不不少功夫,花了数年时日,才让她布置出这样一个假户籍来,防的便是这一日。假户籍中样样都是真的,宅邸、田园、乃至官府中亦有记录,只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罢了。她那时想,若被识破身份,便设法逃出京去,顶了假户籍上的名姓,这假户籍,便成了真。
      她安排这户籍前

第3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