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既已加冠,就不再是幼童,可登朝议政。”
大名在其长子织田信玄元服后的第一次早朝就把对方带上了议政的正殿。
火之国的早朝是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逢年过节还有休沐,前几天大名长子元服,大名连续免了五天的早朝庆祝长子成年,后又因刺杀事件休整了七天,所以自从长子元服后,这是火之国大名和诸位家臣第一次正式议事。
战国时代,男性一般而言十四岁算是成年,出身达官显贵的少年一般在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举行元服之礼,算是正式成年。大名长子已受冠,亦有了大名,虽然十岁之龄确实是偏小了点,但按礼法而言,元服之后,即算成年。信玄殿下参政议政,无可非议。
诸臣纷纷称是,一片溢美之词,气氛和谐有序。
织田信玄微微垂着头跪坐在大名右侧偏下的位置,他一言不发,除了落座时对诸臣冷淡的一瞥外,便再无其他动作。他端坐于坐榻之上,不动声色,亦不露丝毫怯意,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参与议事,而是参政多年的老油条。
颇有其父之风。
诸位家臣在心中暗想,现任大名也是经常闲散的坐于首位,听着诸臣争论不休,一副笑似非笑的表情,仿佛下方的争论与他无关,没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前日,
“信玄,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被人看透你在想什么,这是位居首位的关键。”
大名撇了眼自己的儿子,嘴角轻慢的上翘。
“只有别人看不透你,他们才会懂得敬畏。”
“一个藏不住心思的大名,是他人眼中的傻瓜,没有人会敬畏傻瓜。”
大名捏着折扇的扇骨,一晃一晃的,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
“这是大名对他的继承人的义务性的讲解还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叮咛?”
织田信玄对大名的话不置可否,他撇开这个话题向大名发问。
大名愣了愣,他捏着扇骨的手停了下来,晃荡的扇子戛然而止,停了下来。
“还是说这也是不能回答的,因为不能透露出自己的想法,不能被别人看透。”
织田信玄继续说。
大名最终没有回答,他把扇子放到一旁,转移了话题,
“天色已晚,我累了,你退下吧。”
信玄走得很干脆,他微微点头后就站起身离去,并没有回头。所以他也并没有看到身后大名勾起了唇角,并不是一贯的轻慢笑容,而是一个父亲欣慰的笑容。
大名看着自己长子幼小却坚挺的脊背离去,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儿长大了……
其实信玄第一次参与议政还是有点紧张,但当他真正面对群臣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比平静,甚至是觉得有些无趣。在经历过忍界传奇宇智波斑的杀气洗礼后,区区庭议,倒变得着实无趣了些。
已经有十几天没议过事,再加上前阵子大名长子的元服仪式上的刺杀事件,此次的庭议需要商议禀告的内容颇多。
信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家臣禀告的大多是一些他并不感兴趣的内容,什么书库里许多藏书受潮,有一些字迹已经不清了,需要找人来晾晒书籍、重新修订云云,然后财政大臣又说什么财政吃紧,需要提高赋税之类。
毫无意义……
信玄虽然听的心不在焉,但还是听得七七八八,他觉得下首的家臣简直可笑,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论不休,或者是太过小心翼翼,不敢提出真正可行但可能会惹怒大名的政策。什么提高赋税,简直可笑,据他所知,火之国现在的赋税已经算得上是五大国里最高的,民众大多处于不堪重负的边缘,在加重赋税恐怕会出大麻烦。财政大臣要么是不了解民众现状,要么是为了试探大名。国库空虚,但大名的私库绝不空虚,而且国库的大部分支出是用在了大名府穷极奢侈的享乐上。
“田之国撕毁协约进犯我国,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信玄稍稍打起精神,凝神看去,是一个模样清俊的青年。
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对方,但是信玄还是认出了对方——滨州之龙坂本龙马。武士家族出身,以剑术和作战指挥才能闻名,颇得大名宠信。
大名并未说话,他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仿佛是得到了鼓励,坂本龙马继续说道,
“臣下认为,应当出兵田之国,迎头痛击,以此威震宵小,以震我国国威。”
“诸君以为如何?”
大名不置可否,而是把问题抛出给诸臣。
“臣下以为派出使臣使其赔款向我国致歉即可,自古也和为贵,且兴兵作战劳民伤财,不可取。”
财政大臣是保守派,他第一个不同意。
自古以和为贵?可笑。
织田信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自百年前战国时代开启,战乱不休,战火不绝,何谈和平。
况且这次父亲刻意设此局,本就是为了引君入瓮,不就是为了让攻打田之国出师有名,财政大臣的话恐怕不得父亲的心意。
织田信玄在心中暗想。
大名并未表态,织田信玄也并不急着表态,他认为自己已经知道父亲的想法,所以并不急着支持主战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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