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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勒索[1/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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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门口送走卢金后,我和黑子狼狈的返回月亮湾。一路上黑子捏着胳膊揉着脖子,嘲笑自己享福享惯了,动动拳头居然落得一身酸痛。
      几年混下来打架斗殴的事情我没少做,不过也逐渐清楚这种事与做人一样,不在乎谁的声势能力,重点只是谁能忍着挨着不退缩。在医院走廊的一幕很可笑,黑子揪着主任的头发比较斯文的发泄着莫名的怒火,我和卢金则在一旁帮也不是拦也不是。直到医院工作人员匆匆跑来阻拦,我才护在黑子身边扛着那些尽管理直气壮但下手却毫不留情的医生们的拳头。
      几个年轻大夫身手不错,扯下脖子上的听诊器不停凿在我的胳膊上。没有什么疼痛,我只是不清楚要不要在那种地方拉下脸做出一个无赖痞子本应该做的动作。最终我忍下了,滋味很奇怪,像是警犬,帮着主人咬伤了犯人,最后却犹豫是不是呲着自己的牙齿与翻脸的主人们吼叫。
      “知道我结过婚吗?”黑子忽然问。
      我摇头困惑,黑子从未在我面前讲过他的故事,而且我越来越厌烦听别人说起自己的故事。黑子曾告诉过我,想活的舒服就不要听别人的过去。我与他不同,我反感自己总在别人某段故事后出现——我也许会在一些人痛苦后给他们更多的痛苦,我也许会在一些人快乐后结束他们的快乐。我所负担的不仅仅是现在,还有以前,这让我喘不过气。
      路旁一家小门市正在放开业鞭炮,路段很偏,不过门口庆祝送去的花篮却不少。我无意减缓车速张望了几眼,黑子冷笑说:“操,我要是高兴,他明天就得丢下这店跑农村躲风头去。”
      离开医院后黑子难得露出张扬的一面,似乎刚才动手打架让他染回了以往的激动,说话时也总带上一些我挂在嘴边的脏话。
      “这家老板跟黑子哥认识?”我接话问。
      “嗯。”黑子承认说:“你来的晚,去年这伙计做过一次大事。”
      “傻事。”黑子重复说:“去农行贷款被推了,想不开找人把一家农行分所大门玻璃都砸了。新分所,还没营业,就是想立个威。操,农行老刘每年吃的鲍鱼都比他赚的钱多。老刘的儿子在上海路有家饭店,天天老刘不吃别的,一顿四只鲍鱼一碗燕窝。”
      “那后来?”我好奇问。
      “倒回去十年,你要是一打听哪地方有什么名人,大概都是什么什么街道谁谁谁混的明白。现在呢?不是哪个公司老板,就是哪个企业经理。后来我帮着把老刘老婆的几个亲戚安排进城,保险交了十几万,总算把这事改成盗窃,现在还挂在局子里没破呢。”黑子嘲笑说:“算一算我这几年办的好事可不少。”
      谁能想到一个鸡头会办些好事,我倒是清楚黑子话里的意思,苦笑着点头奉承说:“我老家那边有个经理想把自己儿子送进省重点高中,连续好几年每年赞助那学校两台车。有次一个混的还算明白的小子叫号那经理贪污,话刚撩下第二天就被警察逮进去。听说电棍戳了一晚上,以后连出来混的胆子都没了。”
      黑子撇嘴笑着:“我刚到这的时候跟着矿山几个矿头管工人,那时候认识个女的结了婚。等我后来干这行,老家那些人都骂我是流氓,说我给老家丢人,不要脸。”
      说到这,黑子顿了很久,“后来离婚了。从那时候开始,别人说我黑子没能耐可以,背后说我靠女人赚脏钱也行,谁他妈当我面再提句不要脸,我说死也得把他调理明白。有些人不是不要自尊,是他要不起。哪个男人活着不要脸?小峰我告诉你,咱出来混,混成什么样无所谓,做对做错也无所谓,但是不能让人看不起。混为了什么,祖宗不给留条路,咱自己出来走,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起吗?”
      我咽着口水,半晌连连点头。归根结底,不论正经活着或者混着,就是为了别人的眼光。捞到钱,混到名,让别人仰着头看,这绝对是所有人忙着的目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记得以前和对象去酒店玩,在旋转门那块被保安骂成穷逼赶跑了。操,等我有了钱,我他妈让他跪地上看着我玩。”我嗤笑着说。
      黑子不由被我唯一的理想打动,连连骂着我没出息,顺嘴讲了一下斌斌给他惹出的麻烦。
      斌斌刚回到月亮湾后黑子便安排他去药房帮忙,没想到斌斌虽然在赌窝里大大方方,其实是他根本不屑在乎那点小钱。在帮一个业务员安排药进一所医院时,斌斌办的有些过了火。当时他没有告诉黑子,只想自己一个人解决然后私吞全部的钱。靠关系顺利把药送进医院后,斌斌转头抬价,想从业务员那里要到更多的好处。业务员拒绝了斌斌的狮子大开口,于是斌斌找人毒打了业务员一顿。不巧业务员性格很倔强,斌斌的一个朋友来气,动手锯掉了业务员的左手小指。
      最过分的是,当业务员忍痛拿着指头去医院挂号时,那小子追到医院恐吓医生不许开挂号单子。业务员赌气报警,警察办的倒也迅速,几个小时就追捕成功。若不是那小子自己扛下了罪,加上业务员不愿因小失大被捅出贿赂的事实,斌斌和黑子恐怕都有更多的麻烦。
      “知道斌斌家吗?”在月亮湾下车时黑子说:“去柜台拿点钱,让毛毛陪着你去斌斌家看看。记住了,他要是敢碰你一下,继续调理他。他要是懂事就让他以后去依网情深靠着。”
      很奇怪,听完这句话我竟兴奋起来。像是小人得志,我知道至少比起斌斌,我在黑子身边又爬上了新的台阶。
      “卢金那事?”我迟疑问。
      “算了,晚上我请医院的几个领导请出来吃顿饭。你跟着卢金去另两家药厂业务员那瞧瞧,还想赚钱的就给送走。”黑子伸手比划,“卢金那单位给了朱福十二万,你自己想想。”
      一种药十二万,加上同样付给黑子的钱,二十四万当然不仅仅是一单子买卖,也当然不会仅仅搭一座桥。尽管明白这些,我还是怀疑卢金这笔钱花的是否值得。
      找毛毛陪我去斌斌家时,斌斌还趴在床上睡觉。看到我的脸,斌斌不自然的想骂,看到我立即拿出的钱,斌斌反而狠狠啐了口痰:“操你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了?”第二百四十一章 勒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