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搬进来以后,生活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舍得花钱养我和二郎,我们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如果我有一个有钱的老爸,我也愿意拿着票子提前为自己铺路。
除了偶尔毛毛招呼我去站前帮着揽客以外,我总扯着刘宇泡在酒吧,各种颜色的酒水,各种大小的炸弹,还有各种眼光的女孩子,这都让我慢慢着迷。金笛不知道从哪里要到我的电话,找我出去玩过几次。但这让我兴奋不起来,围在她和她朋友周围的男人与我不是一条道,夹在人群中除了数着自己抽过多少根烟以外,我能做的就是勉强的笑。还好,这群光鲜的畜生没有让我难堪,或者说,他们不屑对一个跟在大哥后面鬼混的小子嘲笑。
金笛喜欢外国男人沙哑嗓子吼出来的歌词,虽然听不懂,不过我竟然也有了兴趣,我甚至买了几张cd有空就在家里发懵。不是想跟从金笛的情调,我只是喜欢这种可以胡乱猜测的东西。它给我调子,我给它意义,就像我的生活——不需要纯粹的真实,不需要纯粹的正确。
那段时间黑子忽然把月亮湾交给亮子管,借口出门办事,大约四五天都没露面。毛毛好奇找大雷的兄弟打听,奇怪的是,最近没有什么值得黑子昏天暗地忙活的事情。
修鬼靠着自己小叔的帮忙,顺利在老家车站站住了脚。斧头和修鬼换班在那招揽生意,一位客人抽十块,一个月下来,两个小子也能搞几千块。这得感谢亮子,其他人没有这么大的红利。斧头打过电话,没说什么感激的话,这很像他的性格。感激是放在心里,而不是放在嘴边。
黑子回来以后立即给亮子打了电话,恰好我正陪着毛毛与亮子在商场里试衣服,搭个便车想到车站接完黑子后再回家。黑子有些狼狈,胡渣子很乱,亮子刚下车就扑了过去,“哥,啥事?”
黑子瞄瞄我与毛毛,耸肩说:“事办的不顺,找个地方陪我喝点。”
亮子给音阶老板打了电话,让他们布置好雅间,一路上黑子没开口,气氛硬的像北方冬天的柏油路。
音阶只有四个雅间,每道门上都挂着雕着外国城市名字的金属牌子。黑子站在门口忽然奇怪的笑起来,“曼哈顿?这操行还有脸挂这牌子?”
亮子皱眉把服务生拉过来,“我们进去以后,你把这牌子卸了。老板要是问,就说亮子让你卸的。”
就这派头,不出十分钟,音阶老板捏着牌子走进了房间,“亮子,喝点什么?”
亮子起身介绍了一番,随口开了瓶洋酒摆在黑子面前,我知趣的搬进一箱啤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明白黑子脾气为什么这么差。
音阶老板喜欢玩噪音,除了总请来一些乐队以外,没有小姐之类的服务。当毛毛提议打电话叫几个姑娘过来陪着的时候,黑子摆手拒绝,“亮子,你给大雷打个电话,让他到这来。”
亮子不解的拧着眉头,黑子补充说:“姜勺跑出来了。”
勺是黑子老家那里的脏话,意思是傻子的意思。我听毛毛讲过这个字,但没听过这个名字。亮子立即摔下电话,“操,他敢来,我替你办了。”
黑子摇头说:“这事找大雷吧,谁知道姜勺什么时候找上门,你也不能陪我吃陪我睡吧?”
“跑出来多长时间了?”亮子问。
“不到半个月。我前几天才知道的信。”黑子搓着嘴唇,看起来事情很严重。
“没事,半个月跑不了这么远。我跟小王打个招呼,他迈进这里一步,我再把他送回去。”亮子冷哼几声,“要不干脆让他哪都去不了,什么破逼监狱,还能让他逃出来。”
黑子灌口酒,语调压抑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加上亮子不耐烦的解释,我和毛毛才弄清了大致原因。
姜勺是黑子老家附近的一个痞子,跟着另一位煤老虎混。黑子二哥坐大时,把姜勺和他老大通通坑进了监狱。出来后姜勺发狠拎刀在大街上堵着黑子哥俩砍,不走运砍死了路边一位来不及躲避的女人。这种事情不属于误杀,只要有杀人企图,即使弄死的不是真正想弄死的人,一样是蓄意谋杀
第一百七十三章 越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