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阵势绝对不会为了等我,而且叫我也绝对不会是亮子的主意。我四处找着二郎,他眼尖的跑过来把我拉到了人群不远处。
“姓马那个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上次从警察那拿了点钱,上瘾了,又犯病了。”
“姓马的?”我不解的问。
二郎点点头,“飘飘的老板。”
我这才知道那老家伙的姓名。如果一个人的名字对其他人来说根本不重要的时候,人与畜生的区别可能只剩下只自己找食吃还是别人喂食吃,或许还不如一只京巴过的自在。
“后面不是有人撑腰嘛。”我无奈的笑起来,“上次被亮子哥白白打了一顿,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明着弄不过,当然得玩阴的。”
我看了看周围若无其事但表情沉重的人群,小声问:“怎么找来这么多人?就飘飘那小地方,犯不上吧?”
二郎摆手,“亮子提前打过电话,叫那老头该找谁就找谁来,找齐了一起算算。”
二郎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黑子哥不在家,这次没人能管得了亮子。刚才亮子托人才弄明白又是老马使的坏,这次高低得让他老实几年。”
我登时有点后怕,“操,你装什么灯?咱俩在这能捞到啥好?我这逼样再弄点事出来,你还想不想让我回去了?”
我一时冲动声音没压住,旁边的人都瞪着我和二郎,责怪我俩大吵大闹。二郎的脸木了好一会,“我寻思这种事你能露个脸,以后别人也跟咱近点。说实话,这里的人谁瞧得起咱?我天天跟毛毛屁股后面转,也就是端茶送水伺候局,别人都拿我当傻逼看。”
“要不你回去吧。”二郎很愧疚的转过头,“我陪你回去,就说我肝又疼了。”
每天晚上二郎都抱怨很久,因为他有肝病,吃饭的时候别人从不吃他碰过的菜,算不上歧视,谁他妈不在乎自己的命?因为这个,二郎一直不得意,吃饭喝酒都被别人避讳,感情也交不深。大概除了我们自小长大的哥们外,二郎真没处过真哥们。
我当然不能让二郎背黑锅被人瞧不起,赌气的说:“没事,大不了跑呗。一会要是什么大雷、林诚再出来,你千万一句话也别说。上次我拦着毛毛那个虎逼,结果被当气管子实成打了一顿。”
二郎果然没记得我还扛着海滨那档子事,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他们爱咋地咋地,我就想让咱俩混个脸熟,以后好办事。那种缺心眼的事就你能办出来。”
“操。”我搂着二郎走回人群。
“你没带东西就过来了?”二郎悄悄问。
“带个屁。我他妈的没出息,现在一看见刀子就想起海滨。”在二郎面前我没什么好藏的,笑我埋汰我,他始终都不会真的看不起我。
十来分钟,陆续又来了七八个人。全是二十五六岁的小青年,从脸上满不在乎的样子能看得出这群人没一个是善茬子。但亮子一直望着道口,对这些人点点头没多说一句话。
亮子不耐烦的时候道口开来一台桑塔纳,车上打的蜡还没擦,花里胡哨的外壳没让我在意。
桑塔纳在道边停了下来,推开车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瘸子,架着单拐,长的也挺龌龊,脑袋上没几根毛。
亮子笑开了花,推开人群过去打招呼,“老五,我自己去就得了呗,用得着你来跑腿吗?”
瘸子打量着人群,毛毛和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脸上都赔着笑。
“你个小鳖犊子,真有那份心还能在这干等着?”瘸子没好气的招招手,把亮子叫上了车。
亮子下车的时候一脸都是冰,狠狠摔上车门甚至没探头送一下。
二郎冲我撇撇嘴,我做了同样的表情。t市这些人,我只认识大雷、黑子和亮子。严打过后,除非一些拿着实权的人自己想不开搞团伙,否则一般很难有什么地方存在着一个老大压着一个城市的事情。老朱或许数得上,但多少都有些互相吹捧的味道。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老大,黑社会不一定靠拳头,所以还有多少说话有份量的人在,我根本不清楚。
亮子左右瞟了一会,终于打头走向飘飘。
再次看到大雷的时候,我打心底冒凉气。不得不承认,大眼蹿上蹿下到哪都敢叫号,亮子哭笑让人猜不透也有着自己的派头,但这两个人与大雷比起来,还是少了那么一点让人畏惧的东西。
大雷依然穿着西装,依然是那副玩笑都不敢开的死面孔,自己站在马路边抽烟,大眼和其他几个人都依在飘飘门口瞟着里面的小姐咧嘴笑着。
亮子回头皱皱眉毛,毛毛连忙让我们把家伙都揣好,“谁他妈也别装逼,没到自己说话的地方就别抻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矛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