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从没见过少爷,这家伙从上次与山屁哥谈过话以后再也没露面。该拿的钱没少拿过一分,该干的事一件也没干过。虽然健国哥没力度叫他干活,但是山屁哥在海滩那里办事他也从不去。
当然,这玩意跟公司一样,没人能真的以为老板会亲自干活。可是少爷还没到那级别,他也是山屁哥养的狗,只不过比我们血统要尊贵一些而已。如果我是山屁哥,我绝不会把一切场子都拢到手里后还养着少爷,既然我会这么想,少爷自然也能猜到。混一天算一天,至少山屁哥给他的票子足够他玩乐。
海港那里经济越来越好,年后忽然决定申报县级市,这样也就脱离市区政府管理。为此,山屁哥和健国哥都聚到那里上下打点以前没放在眼里的各个部门。除了替老吴办事以外,健国哥基本不在家里落脚,这也让我轻松了不少。
开春饭店生意很淡,可能因为天气还凉,不适合喝酒。北方的中档饭店似乎就为了喝酒而开,自家人吃饭不会来这地方花冤枉钱,老板请客也不会到这里掉价,只有凑在一起喝酒的人才会来。而且饭店赚的钱也都是酒水钱,菜根本没什么赚头。
有空的时候我会跑到市区中心的天桥上,喷着烟圈看脚下爬过一辆辆车,有时候会突然给韩津打电话,听她说话的声音,至于说的是什么我从记不住。而天桥不远处,是蓝眼睛实习的医院。
周刚的父亲找了点关系,把周刚送进了一个普高,就是为了念半年拿个车票。和尚死皮赖脸求着周刚,最后一起去了那里。每天早晨两个家伙都会人模人样的到我家敲门,拎着书包冲我们示威。有个车票起码以后有个工作的机会,而且这种普高拿车票很容易。校长每年给交通大队送的礼不下十几万,当然,从学生家长那里勒的红包更多。我有个朋友的父亲是普高校长,听他说送给交通局那里的海森就像送盒饭,没事就捆几盒递去。这也难怪中国每天有那么多交通意外,练车和开车根本不是一回事,更何况连练车都不合格的人也可以拿票上道。有的时候出租司机稍微年轻一点,我根本不敢上车,他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我。
普高的学生也没什么正经上学的心思,三天两头打架惹事少不了。我去过一次,后排几个学生凑在一起边聊天边吃饭,旁边还摆着啤酒,而老师在前头自言自语讲着课,气氛很融洽。
和尚与周刚在同一班,有个叫肖远的哥们跟他们处的不错,臭味相投。斧头和修鬼帮他们打过一次架,肖远见到我们也以哥们称呼,不过我很烦他。除了蹭吃蹭喝以外,我没发现他还有什么优点。天天夸自己的不一定是朋友,天天骂自己的不一定是对头。所以从有次鸡头请我们去场子玩,而肖远把自己的小费记在和尚名上以后,我再也没让别人带肖远到我家。周刚会来事,也与肖远越来越淡,而和尚看人只看嘴,跟肖远还腻在一起。
有天晚上去接韩津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小辛跟他的朋友,毕竟以前说过话,而且辈分比也我大,我主动跑过去问好。
小辛随便吱了一声,“你还敢自己出来溜达?”
我很纳闷。最近自己并没有得罪谁,扬扬学校附近的那些混子也不像有胆子跑到这来闹事的人,耸耸肩,我回答:“辛哥什么意思?”
小辛揉着眼睛,指了指身后的那片场子,“没事过来找少爷喝酒,这小子挺忙,哪都没他影子。听说前几天有人看见大流了,你掂量着点,别的色大了被大流逮到。”
小辛曾告诉我是少爷送走的大流,这事我没跟健国哥提,提了也没用。健国哥拿少爷没办法,干掉他?那是扯淡。没撕破脸之前谁也不想把自己逼上绝路,而且不管在道义还是在情理,少爷都碰不得,山屁哥本来就已经被谣传出卖朋友,所以即使少爷再怎么张狂,我们都得忍着。最重要的是,山屁哥不会为了我的话去质问少爷,我还没活够,不想出这个风头。
大流回来应该也是少爷接的,转盘的人都跑去海滩,忙的时候没人会理会大流,除了我之外。我只祈求大流没胆量回来挑事,或者只找健国哥麻烦。当然,这不大现实。
“大流现在在哪了?”我低声问着。
小辛笑了起来,周围的朋友也都笑出了声,这让我很尴尬。“怎么,你还想去堵他?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蹲在家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别
第九十二章 损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