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邪踱步走向窗外，七楼之高，看下方便如蝼蚁。
“不知萧公子志在何方？”宁安溪来了兴趣。
“男儿自该手持三尺宝剑立不世之功，像当年南安王一样杀入南诏，直捣黄龙。该杀的那四方宵小不敢踏入大玄一步。岂能醉生梦死于花天酒地，四处寻欢作乐，丢了大家世子的脸。”
“那世人不都说南安王是粗俗鄙陋之人吗？为何你还这般推崇？”宁安溪挑眉道。
“江南的豪门世家嫉妒南安王手握兵权，便派这么些文人墨客来辱骂南安王。也只能骂骂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萧邪摊手道。
忽然，楼上传来悠悠琴声，萧邪笑着说道：“楼上那女子又在抚琴了，奈何小生五音不全，不识乐器。听这琴声徒增遗憾!”
宁安溪望着舞姬侧边的一把锦瑟，似蒙尘已久，盖在上方的绢布都有一些灰尘。扯开绢布，这一丈二的锦瑟奢华无比，两侧雕龙画凤，山川江河景色皆在其中。宁安溪调了调弦音，萧邪看那五十弦看得眼花缭乱，楼上那女子一曲毕，宁安溪才调试好弦音。萧邪从腰间解开香囊，取出香囊中的檀香点燃放入铜炉。他虽不知音律，却也还是知道通晓音律之人喜檀香的。
宁安溪弹起瑟来，萧邪便看到巍峨挺拔的高山，林中猿猴游荡嬉戏于林间，猛虎在山间咆哮，鸟儿在天空发出欢鸣。楼上女子也弹起琴来，萧邪又看到潺潺小溪，三两个孩童在溪边嬉戏，老者笑用直钩钓鱼，还自吟愿者上钩。萧邪晃了晃头，才发现刚才都是幻境。萧邪苦笑了一声，这两人琴瑟和鸣便有如此威力，恐怕那些皇宫乐师也比不上二人的和鸣吧。
忽然琴声急转，曲调变得悲壮。那女子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宁安溪轻抚手中瑟，伴着香炉缓缓升起的烟气，附和着琴声。那萧邪又控住不住，他仿佛看到垓下营帐中，那霸王的重瞳含泪，那舞姬舞起剑来。十万大军围着垓下，四面楚歌声，霸王在营帐中叹息，舞姬拔剑自刎。江东子弟听闻歌声纷纷丢盔卸甲。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霸王招了招手，将那名前来参拜的副将赶了出去。那名副将跪下抱着霸王的腿，哭喊着道：“末将十五跟着您，如今您兵败垓下，末将岂能说走就走。霸王，我们回江东吧！还有机会，我们可以东山再起。”霸王从悲痛中清醒过来，拿起霸王枪，重瞳瞪圆。带着二十八骁骑杀到乌江，霸王枪浑身猩红，霸王的束发带已经散开，虎口血流不止。乌江亭长苦苦劝阻霸王东山再起，霸王指了指怀中舞姬，笑了笑。他放下舞姬，勒起缰绳直返战场，大喝一声天要亡我。五千精兵莫不敢近其身，霸王拔出宝剑，自刎于战场。这是他一生唯一败绩，落了个自刎而亡。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萧邪看着这一幕悲壮的场景，拳头紧握，手中折扇被他握到断裂。忽然，琴瑟声毕。只看到缓缓上升的檀香烟气和正在抚瑟的宁安溪。
第四章 萧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