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大力士没有了,可不就得靠勤快,要不然现在大锅饭都没了,吃不饱可不饿得慌,原主是有一些钱,但是这年头吃都吃不饱,谁舍得去卖粮食啊!
何况黑市里不用说了,投机倒把的明目在那竖着呢,能敢在黑市里卖粮的,那价格能低了?要是让她敞开了肚皮吃,说不得要不了多久就得喝西北风去。
一群人跟着刘大壮来到了村里的破旧小学。
破旧的校门,跑道也是坑坑洼洼的,更别提四处漏风的教室了。
教室里已经被改造成了简易的灶台,这是以前大锅饭的时候用的,荒废了许久,今日倒是捡起来给他们作为临时的厨房了。
两个中年妇女正面有不虞的在桌子前盛着饭食。
“咋就这么点儿啊,这么少,咱怎么有力气下地干活儿啊!”刘大红闻到了喷香的米粥香,第一个冲到了前头。
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不是说给她们免费提供饭食的吗?亏她还以为能吃饱饭了,没想到是粗粮夹杂着野菜的粥。里面几乎没啥米粒儿,全是野菜,甚至野菜都很少,稀拉拉的,最多也就是灌个水饱,这能顶个屁用!
“这也太少了些,咱待会可是要下地的,两位婶婶,你们可不能克扣了粮食,虐待下乡的知青。”杨爱党皱着眉,“私自克扣粮食是不对的!”
“爱吃不吃,不吃滚蛋!”大婶也是有脾气的,本来村里来了一群弱鸡来分粮食就已经够让人不愉快的了,没想到村干部竟然还决定让他们吃两个月的白食!
知青们多吃一口,他们这些老农民就要少吃一口了好吗,可是那又能咋办?总不能人家一群孩子大老远的被分配下来等着饿死吧!他们又不是那等狠心肠的人,没想到啊,竟然还被倒打一耙!
“小同志说话注意一点,你当这是你家呢啊,想说啥就说啥,小心晚上不小心栽沟里去。”张翠把勺子搅得匡匡的响,村干部让她俩来分配知青们的饭食不就是看着她俩家境在村里还不错,平日里也是说得上话,品性也是好的么,没想到这几个小兔崽子刚来就想给她扣帽子!
哼,她张翠又不是吃素的,可不会惯着这个臭脾气。
刘大红看她这么强势,嘴巴一鼓就要说话,可是肚子却先快她一步给叫了起来。
想了想怎么说都是在人的地头上,还是顾好肚子要紧,虽然离吃饱肚子有点儿远了,但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没吃饱过肚子,总比没得吃要好。
眼见着她消停了,杨爱党又要开始“以理服人”,戈垚一个激灵就冲了过去。
开玩笑,这货作死不想好好过,她可不想饿肚子!
余下的几人也回过神了,早饭都煮熟了,还争个啥,这本来就是白吃的,咋挣都不会再挣出来,老农民是憨厚,可又不是傻子,总不会看着他们没吃饱就把自己粮食拿过来给煮了的,毕竟他们自个儿吃没吃饱都不一定呢。
好在这两位大婶还算是公正的,就算是首先呛声的刘大红都得了满满当当的一碗,即便是杨爱党最后犹犹豫豫的拿过了碗,张翠也只是大声的哼了一声,给她打了一碗粥。
杨爱党看着几人捧着粥碗喝的呼啦啦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刚刚明明是为他们知青在争取利益,谁知这群人竟然站到了虐待他们的村民那头去了,真是!
真是不知好歹!人人都是平等的,凭啥村子里就给他们吃这么点儿啊!在家里可都是她吃的最多的,她也是个有思想的进步青年,也从没要求过要吃好喝好的,可是最起码得饱吧,她一心一意的过来帮老农民们建设农村,竟然还吃不饱饭,真是岂有此理!
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把他们知青放在眼里,不把领导人的决策放在眼里!
戈垚捧着粥碗,一边呼啦啦的紧急填饱肚子,一边又为自己的嘴巴默哀。
真的,她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粥!
就算是小时候煮了自己最不爱吃的青菜粥,也比这划嗓子又苦涩的野菜粥滋味好,可是不吃没办法,这一路上走过来那是又冷又饿的,现在能吃多少是多少,原主空间里也没几个饭团和鸡蛋了,还是留着紧要的关头救命的好。
活了这么久,她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靠着鸡蛋和饭团子来救命的!
吃过饭,刘大壮担心耽误了活儿,又急急忙忙的领着人快速的赶到了地头。
听说这边是沿海城市,连个小土坡都没,更别说是山了。
他们到的时候,地里已经有不少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了。这要是集体时候,估计没这么卖力,但这是要换公分的啊,多一点公分就多一点粮食,傻子才不卖力干活呢,也就是费力气的事儿,农家人,最不缺的便是一把子力气了。
滨淮农场有好几个生产队,他们被分来的这个地方叫做十三生产队。
此时,十三连生产队的队长,正站在地头,掐着时间点,皱着眉头看这一群没精打采的队伍。
再说了,这个虽然是作风问题,不过已经双方都放出话来是看对眼了的,这事以后成了的话,也算是一块遮羞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这件事,村里的其他干部和大队长组织开了座谈会,旨在说明男女关系问题,告诫大家有看对眼的就赶紧说,不要犯什么思想上的错误,为此,王婶还上台去发言了。
她首先歌颂了一番领导人的语录,随后深刻的检讨了自己作为妇女主任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并且因为家中出了事而感到羞愧,所以她向大家致歉,并且辞去了妇女主任的职务。
本来想着,自己的男人是大队长,虽然小四子出了这档子事,但是这年月,谁还没干过这种事怎么的?
所以她想着,自己先假意推辞一下,等到其他人看不过眼来劝之后,再顺势应了下来,这样,自己里子面子都有了,男人估计也不会再怪自己瞎折腾。
可是谁想到,她这么一说请辞,下面的人纷纷应和,根本没有按照她的剧本来。
这不是说笑呢么,现在当个干部多难啊,她家男人已经是大队长了,这再占一个妇女主任的职位,对其他人多不公平,这不是不给其他人为国家效力的机会么!
不过就干部发言这种节目,大家早已习惯,唯一让他们兴奋的是,这出热闹是村里的干部家庭大队长家发生的,虽然没有人明面上说什么,不过暗地里看笑话的人不少。
这个月份已经临近过年,虽然说没有什么必须要干的活,但是农村里的事儿也不少,因此大家一边坐在台下听上面发言,一边手里不停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儿。
由于这些事与她们有些相关,戈垚和几个女知青坐在一起,不过位置稍稍靠后一些,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手下不停的打着毛线。
姑娘们心灵手巧,以前在家中因为家中孩子都多,没什么条件,现在自己在乡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工分到手后换了不少的粮食,剩下的也都用来添置一些自己需要的物品,手头上也尽够了。
再说了,这买几团毛线自己打毛衣可比在镇上买毛衣划算的多,姑娘们嘛,有几个是不爱美的,一身合体的毛衣即便不能穿出去给别人看,这自己在屋子里与小姐妹们互相比比难道没有成就感?
因此这些毛线大多数都是给自己身上织得,她们也不嫌费事,尽管这个时候对于美的渴望被深深压抑,但是你要是在暗地里不起眼的地方钩织出一朵朵小花什么的,也没人敢掀开你衣服去瞅。
戈垚看着她们手指上下飞舞有些羡慕,毛线这种东西,让她织围巾还行,要是织毛衣的话准出错。
况且她会织的还只有平针一种,或紧或松的,至于其他什么花样的根本玩不来。
这边气氛其乐融融,那头王婶下台了以后,看到这边的女知青交头接耳的样子,在加上自己真的丢了妇女主任的职位,脸上阴沉沉的。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个女知青,自己的小四子又怎么会沦为笑柄?
会散了以后,王婶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脸色惨白,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头发白了不少,哪里还有以往身为妇女主任的爽利样子。
可是他刘四柱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别人笑话他,难道自己这个当亲妈还能笑话他不成?
又想到刘小苗与他的关系,王婶心里又是一坠,这个小寡妇原本就是不干不净的,谁知道她肚子里的种到底是不是自己家的?
哎——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即便不是又能怎么样?小四子现在已经这样了,怕是这辈子都讨不着媳妇儿了,如果不把刘小苗紧紧地扒住,那么以后等她老了,还有谁来照顾她的儿子?
王婶越想越后悔,她现在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能回到前几天,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几个女知青灌倒,让自己的儿子想睡哪个睡哪个。
现在却是一团糟,小四子他不仅肉味没尝到,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往后连个男人都做不得,那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可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没有多愁善感的心思了。
由于辞去了妇女主任的职务,她在村子里也没有以往那般的有底气,反而因为这些事,大队长对她的态度更加不好,在家里里里外外地使唤她,就连快要出嫁的小闺女,也猜出了当天的那些事,心里对她很怨念,怨她给自己丢了脸。
自个儿娘家出了一个太监哥哥,她这往后出了门子还有什么脸面在婆家直起腰?
王婶坐在刘四柱的炕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儿子残了,闺女怨怼,男人又不理解自己,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有什么盼头?
“妈,你别哭了。”将近半个月,刘四柱终于开口说话,大概是因为长久不发声,嗓音已经有些嘶哑。
“儿啊,你终于愿意瞧妈一眼了啊!”
王婶顿时嚎啕大哭:“妈过不下去了啊,你要是再不振作起来,妈这日子就过的没有盼头了啊!”
王婶脸捂在被子里,激动的肩膀不停的颤抖。
刘四柱看王婶哭了,挣扎着起身要去安慰她,可是谁知胳膊肘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劲,还没起身就又倒了下去。
王婶看到自家男人黑着脸走在最前头,还时不时的看向宋爱红,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狠狠的瞪了她几眼,结果看到自己的小四子混在人群里一脸痴呆呆的盯着戈垚看,整个人就跟栽到了冰窖里似的。
尽管心里明白自己的小四子现在不是个男人很可怜,要不然也不会被刘小苗轻易的勾搭上也就图个手上爽快,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了,他亲妈被他爹吼来骂去的,这个瘪犊子竟然就知道看姑娘!
也就是亲儿子,尽管气的挠心挠肺的,但是眼下还是先把狐狸精解决了才能有空去管教儿子。
大队长看到大多数乡亲们都在,尽管有些抹不开脸来说,可还是吩咐众人那好各自的东西,回家先跟媳妇把事情掰扯清楚了再说,要不然留着她成天的拖后腿,这个家迟早得散。
原本以为事情就是这么的暂时平息下去,等待着进一步的发酵,谁知,当天晚上,知青院就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王婶和大队长并汤家婆媳一道上门来了。
大队长此时也是懊恼万分,不该当初顾忌这顾忌那的,这一次他先说明自己的态度没摆正,但是那回之后绝对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杨爱党和宋爱红两人也前前后后找过他数次,都是为了推荐名额的事情。
说实话,大队长的上门其他几人不知作何感想,但是戈垚心中却是不喜反忧,因为听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抓住杨爱党和刘辉志一起鬼混的把柄并且要她和董丽丽作证。
她和董丽丽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心里对大队长的做法也有一些微词,毕竟这事儿又不是她们惹出来的,说的自私一点,和已婚男女乱搞关系,揭露出去是要批斗甚至丢了命了,尽管她们不喜欢那三人,但是让她们间接的起到害人性命的说法还真有些做不到。
况且他们这上门后,大队长夫妇包括汤家婆媳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尽量撇清大队长的责任,重点突出在杨爱党她们三人的纠葛,而大队长是被逼迫无奈的。
王婶一大把年纪在哭泣抽噎着,显得极度悲伤,随后看她们没甚反应就有些镇静下来,“你们唉,也不是婶子难为你们,可是咱们这生产队,你叔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要不是那两个丧尽天良的,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到时候闹出来我大队长的职务也是坐不下去的,也不要求你们说胡话,就把那天晚上放电影的你们看到的情况说出来就成,不需要额外说别的。”大队长的语气中透着坚定,也没再强求她们多做些什么,大不了就不干了,省的成天的被威胁家里还闹腾的不行。
这头戈垚两人正在犹豫着,听这意思,队部那晚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她们已经知情,既然这样,那么就更不需要扯出来多生事端,这时候,院门又被敲响。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杨爱党跟刘辉志给我下套了,叔,婶子,那晚是我糊涂了,我保证不会再犯,他们俩现在在外边乱搞,我盯了好几天了,只要能抓住他们的把柄让我成功离婚,我保证不再纠缠叔,也不把这个事儿露出来。”
开门的是戈垚,宋爱红一脸的平静,没有哀怨,与以前总是喜欢装模作样的性子判若两人,她言辞当中藏着满满的恨意,仿佛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成!”
大队长还没有想好,王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回去后老头子交代了这两个女人的不要脸,但是能压下她还是想压下的,大队长的职务可不能丢!
大队长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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