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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崖的斡尔塔族人暗地里捎来信息,说寨子里收到秘密人的口信,有望从一个人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而另一方面,彭自清的行动也在奏效,至于达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还有一点,乡里相关人员的审问的频率也在加快,种种迹象表明不管哪一方面的进程都在悄然加速。这对于李先道他们是一件好事,也是坏事,不闻不问时间受不了;变化太快,与期望交臂心里承受不了。怎么都是个心里压抑,怎么都是个难受,这才叫棒打头上不受干扰唯有自己知晓。
      这几天来,斡美玲的身体状况没有辜负李先道及众人的期望,渐地好起来。如果要归咎什么功劳或奇迹,我想大部分要归功于爱情的力量——发自于内心的热能治愈了伤疤。她对李先道的热爱一天天在深华,伤口就一天天地在愈合。这正如某位先哲所言,爱情可以治愈一切伤疾,这就是一个活例子。与此同时,武俊秀的心思却一天天也在加重,与斡小姐那么微妙地形成正比,只是在心田里独自生长罢了。不防我们来探究一眼,满足一下无知的好奇心:斡小姐真是个美人坯子,谁见了都会不自禁动心,你看——就是一株摇曳的玫瑰,含苞待放,就像女孩儿刚刚萌生的最纯洁的爱情,无疑她本身就是一个纯情的女孩儿。它们极为相像,都是新生的事物,像太阳样耀眼,而且都是为爱而生。望着她的模样,使我不禁纵情畅想——“纤纤手,拂面垂丝柳。……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还有,……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赧,回身就郎抱。”
      多么美妙的画面,让人迷醉,让人向往。而镜头一转,又一副珍藏的画面展现给观众,它便是成熟女人中的典范武俊秀,她的美带着几分内敛,倔强、甚至孤傲的感觉,就像她清秀的下巴总让人遐想到在她不惯有的噘嘴动作下的倔强。不过,即使这样,她这样一个动作也使眼球倍感幸福。
      至于斡立月不消说,还是那副阴雨不干的面孔,只是增加了一些忧悒的云彩。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李先道要安闲得多,有雅士般的镇定与优雅,恬静的脸庞隐藏着诡异的笑意,然而他根本没有笑;烟雾笼罩下的纤纤细手把弄着铜烟袋锅子,雾霭缥缈,从稍远的距离观望,不禁使人感觉几分神秘,安闲中伏有机关。其实,他的心里却也酝酿着事情,要说不急那是不对,心里急得如烈火上的油锅噼里啪啦炸开了,悱恻的笑意与悠然的烟圈只不过是场景的气氛,性格使然罢了。不过,他所运筹的事情真是外人无法揣测与企及的。
      还有,李先道有一个优秀的特点,在越是危急的时刻还能谈笑风生,诙谐幽默,从气场上缓解紧张,无形中增加胜算筹码。现在他就在思考先前不久白长勇来和他谈话的用意,那副嘴脸,那种腔调,以及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至关重要,这一切如同电影般在眼前回放——
      白长勇把指关节掰得卡蹦蹦直响,有一眼无一眼地观望着四周的一切,周遭一切正常不过,不知他是看的哪门子光景。李先道一愣,收回心思,真没有发现他是何时进来的。不用猜,他一定是横着进来的,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白乡长——,”李先道不禁称呼道,“您视察现场。”
      他连鼻子都没哼一声,只管欣赏他那双并不仁道的手,仿佛看书一样津津有味。“这地方还不错,住的习惯嘛?”看看李先道,陡然转脸又望着两个女流之辈。“嗯,好风景。你说是吧,李医生!近有涛涛河水,远有流云翠山,手跟前有窈窕淑女,这番景致没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先道,那种韵味,酸溜溜、尖辣辣,满脸的讽刺。
      “呃……,这……,”李先道挤不出一句话来,一阵困窘。
      “你不必说,我晓得。你的肠子弯儿转多得很,搞几个女人嘛不要紧,只管搞。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在我不允许的一些事情上别给我耍把戏,一定,记住喽!别把一杆子的人扯进来,我不喜欢,我相信对你没有一丁点儿好处。你的名声使我担忧,不过也使我害怕。但要相信公平与正义,马虎不得,我给你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谢谢!”李先道终于有缝隙插嘴说话,听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但又不得不说,也不能多说,努力掂量了分寸。谢谢,说得有些婉转,心里谁不会明白呢?“因为有你,不用我操心,一切都迎刃而解啦!你安心吧,我只管睡觉。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泡娘们真是我的专长,就这点爱好,你了解我的。我得努努力……”
      “哈哈……,”他笑了,是讪笑。李先道也陪着笑,倒是真心爽朗的笑。“不错,嗯,不错!看来我们谈话是多么愉快!我得和斡先生说几句,”他转了话锋,“先生,我得关照一下。道理简单不过了,他是少数民族,必须的!”
      “承蒙关照。”慌忙站起来给他作揖,受宠若惊的样子。“乡长大人,小民感激不尽!”他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说话,显出不耐烦的神情。斡立月只好嘎然而止,顺从地、恭谨地聆听他的说话——
      “得,得罗!少来这一套,繁缛过时的一套。不错,就是不错,无需花活,随性而来不是更好。”
      斡立月木僵了,像个听话的孩子矗立接受来自大人的教导。
      “我很遗憾,斡古诺走了,我们是最好的伙伴。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得对你有所尊敬,您是他的长者,自然啰也是我的长辈。闲话少说,你们这档子事儿真把我弄得焦头烂额,后况我想不容乐观。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容不得我徇私情。再则我一个小小的乡官儿,插手不得法律的事儿,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懂法。情况就这样,只要能有机会,我会从中斡旋的,心放在肚里吧!”
      “嗯!”斡立月不住地点头,他能说什么呢”嗯,极是。”他只能半推半就地迎合着说,就不需多说了,对于世故他精明得很。
      这个道貌岸然而满嘴亲热的家伙,此时说着动听的话,具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他那双着魔的眼睛幽幽地泛着荧光,像猫儿捕鼠时的专注,因为他一直盯着两个女人看,一时一刻都没有把眼光离开过。亲爱的朋友,你回想一下,先前我所做的所有描述,串连起来,你不难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就让我们来见证这个美妙的奇迹吧——荒废的瓦屋,阴暗潮湿,邋遢不堪,孤零零地在河堤之上就是标直山峰垂压下的一叶小舟,偏偏如此,一群龌龊透顶的人悬着一颗紧张的心,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也偏偏是这样的环境,不辞辛苦,放下架子,独自一人来问候,连个随从也不曾带,这难道不是蹊跷吗?可是把他的语言与细微的动作融合在这环境与氛围中细细咀嚼不是另有一番滋味吗?即使这样,他改变了行事的套路,可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脾性,改不了长期养成的刻薄、尖酸、与目中无人的傲慢野性。说句不雅的话,狗改变不吃屎在进化里程碑里是个传奇,正应了此。
      因为如此,李先道不相信一个人的进化撇开历程就一步登天了,所以他怀疑这位好心的人,怀疑这样做的目的。他冥思苦想,从怀疑一切的观点出发,开始怀疑整个事件。突然,他还想起了做饭人王大爷的一句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我做了一辈子的饭,伺候了一辈子的人,我突然发现我不是在为人做食物,而是在为野兽烹饪食物。食欲大了,人肉也不在话下,担心哩,有一天我也可能被当早餐吃掉。”李先道想到此,心里一阵战栗,离他的推断几乎不差毫厘。他焦虑地望着远山飘渺的云朵,大巴山强劲的气流使它们被迫在快速移动,看到此,想到自己就是那一缕云朵,心境陡然沮丧起来。回眸看着面色红润的斡美玲与此时温存和娇艳并存的武俊秀,跌宕的心湖有一丝慰藉,有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春光无限锁深秋的感叹。
      斡立月在夜阑更深的时候和自己倾谈过,希望就如同寄托在缥缈的大海上。不过,这点希望是好的,从那一日翰伦卑族人诚心的回馈上得到了肯定。几个血性的汉子的言行所表现出来的真实让自己深受感动,一直记忆犹新。兄弟彭自清还暗中为自己操劳一件事,必须秘密进行,所以在同室的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耳语告诉的他。现在还没有回信,是一件美事,因为秘密交代的是事情妥当不必回信,反之

8 秘密行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