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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钱虎满意的笑了起来。
      他伸手拍了拍龙昊天的肩膀,顺势将藏在手心里的毒针着力刺进了龙昊天的百会穴。
      这个穴道是所有习武之人的死穴,一旦这个穴道被封,任凭你武功再高强,内力再浑厚,也使不出来。
      龙昊天面不改色,浑若未觉。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钱虎拔出佩剑,对准龙昊天,咬牙切齿道:“你当初把我怎么样,我今天就把你怎么样——”
      眼见龙昊天手无寸铁,而钱虎又拔剑朝他砍了过去,沐小冬心里急坏了,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就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撞去。
      钱虎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瑟瑟发抖,柔弱不堪的小女人会突然袭击她。从强绑她到现在,他始终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这不要命的一撞,硬是把他撞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强大的冲力,让沐小冬和钱虎同时跌倒在了地上。
      哐!
      钱虎手里的剑被沐小冬撞飞到了木质的栏杆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沐小冬头晕眼花。她一时之间,两耳轰鸣,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下腹一阵一阵抽痛。
      沐小冬呻吟着,双手捧着肚子,踉踉跄跄想跑开,却不料,她一脚正好踩在了钱虎的手背上。
      “你他妈的!”
      钱虎暴喝一声,正要伸手去抓沐小冬,龙昊天趁机捡起地上的剑,一刀指住了钱虎的喉咙。
      顿时,四面八方轰隆隆一阵响,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破窗而入,拔出兵器齐齐指住了龙昊天。
      龙昊天的脑海一片轰鸣,他的头风又开始发作,他的眼前一片鲜红。
      他曾经告诉沐小冬他并没有疯症,其实,这并不是实话。
      他头疼的时候确实会短时间丧失理智,只不过,这个间歇实在太短,往往短到,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察觉。
      杀!杀!杀了眼前这个男人,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
      刺出这一剑,固然可以杀死钱虎,然而那么多人拔剑指着龙昊天,他本人也性命堪忧。
      然而已经丧失理智,被心中狂涌的杀意和怒火激红了眼的龙昊天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
      他寒眸半眯,正要往前一剑刺穿钱虎的喉咙——
      “龙昊天,快住手!你不可以丢下我!”
      听到沐小冬的哭喊,龙昊天怔了一怔,他缓缓回头。
      他的眼冰冷如血,他的脸抽搐紧绷,他紧握剑柄的右手咯吱作响。
      他全身僵硬,又往前跨出了一步。
      沐小冬全身冰凉,她不知龙昊天为何要这样看她,他的眼神森冷而又阴鸷,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意骇人而又陌生,他看她的样子,简直就好象,她是一个浑不相干,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陌生人。
      沐小冬急了,往地上抓起一块锐石,抵在了自己喉咙:“你要死,我陪你一块儿死!”
      忽而龙昊天一声暴喝:“住手!”他丢开钱虎,运起内力将四周围着他的黑衣人手中的兵刃一一震破。他拔地而起,身形便如一只在苍穹中翱翔的雄鹰,俯仰直下,直扑到沐小冬面前一掌拍碎了她手里的锐石。
      钱虎脱离了龙昊天的掌控,他立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疾声厉喝:“来人,快快将着乱臣贼子拿下……不,速速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龙昊天微微一怔,钱虎这一喊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叛党逆贼,而是小皇帝宋清海的心腹。
      只有宋清海才知道,什么毒对遏制龙昊天的内力最有效。
      只有宋清海才明白,用什么人来威胁龙昊天,龙昊天必定踩进这个圈套。
      上千精兵一拥而上直冲山顶,他们手持兵刃将沐小冬与龙昊天团团包围。沐小冬已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怕龙昊天会丧命于此。她用手指捏着龙昊天的衣角,声音颤抖,眼中含泪地望着龙昊天:“龙哥哥,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怕……”
      说来也怪,龙昊天不在沐小冬身边,她便什么都不怕,方才竟敢用剑抵着脖子自刎,可龙昊天一到了沐小冬身边,沐小冬便觉将自己支撑到这里的力气在她身体里一点点流逝殆尽,她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紧紧依偎着龙昊天。
      雀鸟归巢,便只能蜷缩在巢中,依赖着坚实而又温暖的巢穴的庇护,再也没有力气飞出巢外与外面的狂风骤雨拼搏。
      龙昊天铁青着脸环视了一下四周拿着兵刃团团包围他的侍卫,他蹲了下来,将沐小冬的手扶上他的脖子,把沐小冬背了起来。
      沐小冬立时弯下腰把自己整个蜷在了龙昊天背上,他是如此可靠,如此温暖,她心中顿时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害怕。
      低低的,她听到龙昊天在她耳边道:“闭上眼,捂住耳,别听也别看。”
      沐小冬赶忙用手勾紧了龙昊天的脖子,柔柔熨帖在了他背上。
      她并未如龙昊天所说的那般闭目塞耳,而是大睁着双眼牢牢紧盯着四周围住龙昊天的侍卫。龙昊天拔出佩剑,一刀砍断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的头颅,跟着将那名侍卫手中的长戟拔下,一戟挑穿了另一名侍卫的肚子。
      到处都是血,迷了沐小冬的眼,溅了她一身,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可她却并没有觉得害怕,只要龙昊天和她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沐小冬都不会觉得害怕。
      她要好好看着他,要守着他,他看不到背后,她就当他的眼睛,她决不能让别人伤了他。
      当看到有人持着兵器朝龙昊天冲来,沐小冬时不时都会惊叫一声,出声提醒龙昊天。
      可后来她渐渐发现,她每次惊叫,龙昊天的身体都会变得僵硬,他会迅速用持着兵器的双手触碰她的腰背。有好几次,他都几乎躲避不及被人一刀砍在了身上。
      沐小冬的眼眶迅速泛湿,她意识到龙昊天担心她被人伤到,她出声提醒他,非但不能帮到他,反而只能拖累他。
      为了不让自己出声,沐小冬索性一口咬在了龙昊天的肩膀。她没有办法装作看不到,那些人一个个手持着利刃,凶神恶煞地朝龙昊天扑了过来,死了一个又有一个,沐小冬心中害怕,每当看到有血溅在龙昊天脸上,她都担心那是他的血。
      沐小冬抬头望住了龙昊天,他已杀红了眼,狂暴狠戾犹如一只困境中的猛兽,他挥剑只刺别人的咽喉,横戟只破他人的胸膛。他虽然身陷重围,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他背着沐小冬,杀开一条血路,退到了墙边,一掌以内力震破了整面墙壁。
      外面停着好几匹汗血宝马,应该是钱虎等人的坐骑,龙昊天跨上了其中的一匹,他勒紧缰绳,骏马仰天长嘶,撒开四蹄载着龙昊天同沐小冬开始狂奔。
      在策马奔下山的时候,有一个灰色的人影从城墙上飞扑直下挥掌劈向了龙昊天,那是京城守将聂周。
      聂周扬起衣袖,身形便如一只在夜空中窜动疾行的蝙蝠,鬼魅滑翔着俯向了龙昊天。
      不料龙昊天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他只将戟尖往前轻轻一挑,聂周急急往右躲闪,然而龙昊天这看似并未用内力一戟出招奇快,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探至聂周的胸口。聂周终是躲避不及,被龙昊天一戟挑穿了肩膀。
      聂周摔在地上,他一时筋骨俱断,目呲尽裂,他一生之中未尝败绩,如今被龙昊天一招击败,口中顿时鲜血狂喷,却不是因为肩上的伤口,而是因为胸中急涌的不甘。
      龙昊天刺伤聂周,便将手中碍事的长戟留在了聂周肩上,快马加鞭地冲出了京城。
      有数百人追着龙昊天冲下了山,但他们终究赶不上龙昊天胯下千里马的脚力,不多时便纷纷落在了后面,不见了踪迹。
      一直到身后再也见不到追兵,沐小冬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掏出手绢,细细擦拭龙昊天脸上的血迹,她用双手急急抚摸龙昊天全身,她发现龙昊天根本就没受伤,他单枪匹马,背负着她从数千人中突围,居然没受一点伤。
      沐小冬一时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感激,她庆幸龙昊天身手敏捷,武艺高强,同时感激上苍,听到她内心的祷告,替她保全了龙昊天。
      她将嘴唇贴上龙昊天的面颊,柔柔地亲,又将龙昊天的脸转过来,同他热切地吻。
      接着她就发现了龙昊天的不对劲,他面色苍白,额角眉心布满了冷汗,他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龙昊天体内的剧毒开始发作,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了一股黑灰的死气。
      沐小冬心中一急,立时叫出了声来:“你怎么了!”她抓住龙昊天的衣襟,使劲地摇,却只换来龙昊天一声暴喝:“吵死了!闭嘴!”
      沐小冬哪里肯听龙昊天的话,她把自己紧紧蜷在龙昊天背上,哭得身子都开始颤抖,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对龙昊天道:“龙昊天,你听着,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就带着孩子给你陪葬!”
      骏马疾驰,狂风刮过,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沐小冬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
      龙昊天一路纵马扬鞭,并未说话,在穿越树林的时候,他低声对沐小冬道:“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了,披在你自个儿身上。”
      沐小冬哪里肯答应,她蜷在龙昊天背后颤抖得更厉害了:“我不干!那你呢?你也会冷的……”
      却又换来龙昊天第二声暴喝:“你不和我对着干,会死!?”
      他咳嗽了一声,嘴角居然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那几滴殷红的鲜血就仿佛在沐小冬心口扎进了一把尖刀,她立即闭嘴,往龙昊天身上扒下了那件外衣,一边颤抖,一边把大衣系在了自己身上,她用双手不停地磨蹭龙昊天的身体,想给他越来越冷的身体保温。
      龙昊天带着沐小冬穿越了一条狭窄的山涧,沐小冬吃了一惊,山涧的后面竟然有一个错落有致,群山环抱的小村庄,村里的人仿佛都认识龙昊天,一见龙昊天策马经过,那些人便一个个纷纷围了上来。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娘拿着簸箕,一脸喜气地看着龙昊天:“小昊子回来了?十年不见,你都有女儿了?”
      她的这句话让沐小冬拧起眉头怒瞪了过去,她虽然天生一张娃娃脸,又身姿娇小,比龙昊天足足矮了两个头,可她怎么看,也有胸有腰,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可能是龙昊天的女儿?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出头,怀里抱着一名呱呱啼哭的婴儿的女子围了上来,她一见龙昊天,脸上立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晕红,她一脸迭声地赶着龙昊天喊:“师兄回来了?我这就去告诉师父,师父这些年一直在念叨师兄,不知师兄过得如何,他老人家若是见了师兄,一定会很高兴。”
      龙昊天却不置一词,他载着沐小冬直接踱停在了一户围着两个养着鸡鸭的小栅栏,门口种着两株牡丹的茅屋前。
      他下马,将沐小冬抱在了怀里,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几乎站立不稳,却坚持要抱着沐小冬。
      沐小冬不敢抵抗,生怕自己惹恼了龙昊天,他的伤势会更严重。
      龙昊天一脚踹开了房门,门里一个坐在桌前的白发老者微微一怔,从厚厚的书简间抬起头来,望住了他。
      “徒儿……?”那老者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晌,方才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起身往前,似乎要扶住龙昊天。
      但龙昊天只将怀中的沐小冬往那名老者臂弯里轻轻一放:“帮我。”他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几乎已经轻得听不到:“好生安置她。”
      他说完,两眼一闭,竟然往后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沐小冬忍到现在,她怕惹龙昊天生气,怕他的伤势加重,一直都未敢哭出声来。如今龙昊天晕死了过去,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在那名白发老者怀里拼命挣扎,她扑到了地上,往地下用力扶起了龙昊天。
      “你帮帮我,我求你。”沐小冬哭着,紧紧攥住了那名老者的衣角:“帮我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她虽然在向那名白发老者求救,双臂却紧紧圈着龙昊天,眼神也乱得发尖,仿若一只护着幼崽的母兽,生怕别人来触碰,害了昏迷在她怀里的龙昊天。
      那老者望了龙昊天与沐小冬好半晌,他似乎有些发怔,良久,方才试探性指着龙昊天问沐小冬:“你是他的谁?”
      沐小冬圈着龙昊天的脖子,她抓着龙昊天手塞进了那名老者掌心,她想让对方为龙昊天把脉,她啜泣着对那老者道:“夫人,我半年前才嫁给他。”
      那老者一时哑然,一脸的震惊,他喃喃自语道:“夫人,你竟然抱着他,他竟然让你靠近?”
      沐小冬见那老者一时发怔一时自语,根本就不管她怀里的龙昊天,不由发起怒来,指着老者的鼻子骂:“你到底救不救他!你不救他,我,我放火烧了你这破屋子!”
      沐小冬胡乱往龙昊天身上摸着,真要找打火石点燃老者的屋子。不料龙昊天却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地怒骂沐小冬:“你到底有多想让我死?不要胡闹!快住手!”
      见龙昊天并未昏迷,沐小冬心里一时又是高兴,又是委屈,她指着那名白发老者地冲龙昊天抱怨:“他好可恶!他根本就不愿意救你!”
      龙昊天站了起来,他依旧有些摇摇晃晃的,似乎有些犯晕,他坐到桌前,那名白发老者站到了他身后,将掌心抵在他的后背,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见那白发老者终于有了动作,沐小冬方才放下心来,她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凳子都太高了,她如果坐在凳子上,就没法依偎在龙昊天的怀里。
      她想了想,索性拿个了蒲团,往龙昊天脚边一放,弯腰抱住了龙昊天的腿。
      龙昊天半眯着眼睛,他依旧虚弱,眼底却浮现出了柔柔的宠溺,他晃了一下腿,把沐小冬往旁边推开了一些,沐小冬的胳膊紧紧圈着龙昊天的腿,龙昊天的腿晃到东,沐小冬便跟着往东,晃到西,沐小冬就也往西歪了过去。
      她东倒西歪的,可就是抱着龙昊天的腿不放。她抬起头来,两个眼睛尖尖地瞪着龙昊天:“干什么你,不要乱动!”她的样子,就好像龙昊天的腿是她的,给她抱住了,就不再属于龙昊天,龙昊天要把它拿走,她不乐意,反倒要同他争吵了起来。
      龙昊天低头闷笑得脸色都发白:“小东西,不靠着我,你就连坐都坐不稳了?”
      沐小冬虽然心中怄气,但她看着龙昊天额头的冷汗,他煞白的脸色,她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只低低对龙昊天道:“我不跟你制气,你病了,我且让着你。”
      龙昊天突然哈哈大笑,他运起内力,猛然间将身后为他运功疗伤的白发老者震开。他刚刚还是面色发白,汗流遍体,转瞬之间却已恢复如常,神清气爽。他往下一把抓起了抱着他腿不放的沐小冬,他将沐小冬圈在怀里,眉目含笑,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我何病之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病?”
      他抬手,柔柔地轻抚上了沐小冬红润的面颊,他将自己冰冷的额头牢牢地抵上了沐小冬温暖的额心:“若我倒下了,你还能靠着谁?”
      他全也不顾旁边依然站着那个替他疗伤的白发老者,扣住沐小冬的后脑勺便将舌头窜进了沐小冬嘴里。
      一吻终了,沐小冬早已是全身无力,站都站不稳,只得软绵绵地依偎在龙昊天怀里。
      然而看到龙昊天平安无恙,沐小冬终是放下心来,在唇角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
      这一幕,看着身后的白发老者眼里,却是触目惊心,分外惊心。
      老者刚刚还在为龙昊天疗伤,自然清楚龙昊天的身体状况。
      龙昊天体内经脉紊乱,气血乱涌,早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他为了不让沐小冬担心,居然拼尽全力提上了自己最后一口内力。
      他此时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绝不是因为他体内余毒已消,而是他奋力提起,用真气在沐小冬面前制造的假象。
      龙昊天拿起桌上的佩剑,一只手便将沐小冬抱在了怀里,那白发老者在他身后幽幽道:“龙昊天,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徒儿,你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龙昊天淡淡一笑,他抱着沐小冬推开了房门:“我不会,师父,不必太为徒儿忧心。”
      龙昊天阖上房门之时,沐小冬听得那老者在房门背后自言自语,低低叹息:“昊天,你不听为师教导,将来宿疾发作,狂性大起,必将招致血光之灾。”
      沐小冬虽然听不明白,可那老者的话却依然让她心中一颤,疑心大起。她伸手紧紧攥住了龙昊天的衣襟。
      “他说什么?”沐小冬抬起头来,一脸焦虑地望着龙昊天:“什么血光之灾,他教导过你些什么,告诉我,龙昊天!”
      一路上有许许多多人围了上来,他们似乎都认识龙昊天,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赶着龙昊天叫他师兄,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娘拉住了龙昊天,要他去她们家用膳。
      龙昊天答应了一位手里拿着簸箕的大娘,那正是他进村时候第一个喊住他的村妇。
      龙昊天沉默了半晌,他揉了揉沐小冬的发心,轻描淡写道:“我会有什么灾?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能靠近我。”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用手指挑起了沐小冬的下巴,静静地望住了她:“或者,你是我的灾?”
      他声音沙哑,半明半寐的黑眸中划过了一抹淡淡的波纹,他与其说是在问沐小冬,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
      他并未等到沐小冬回答,就用手捂住了沐小冬的嘴:“你别再说话,让我静静。”
      沐小冬虽然心中忧虑,但她看龙昊天的脸色,早已不像刚才那般惨白汗湿,确实已经恢复如常,神色淡然。她又想起他带着她,单枪匹马从数千人中突围,他武艺那般高强,在这世上根本难有敌手,只要她不去害他,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因此沐小冬也就放下心来,抓住龙昊天的后背,柔柔依偎进了他怀里。
      一番调息逼毒,龙昊天的伤势大为好转。
      这一日,村人们留龙昊天用膳,午膳并不丰富,山野小镇,最丰盛的菜式不过是一只野鸡,一碗蘑菇豆腐汤,几样青菜。
      席间有许多人上来和龙昊天敬酒,他们一口一个小昊子,说他长大了,愈发英俊,又说村里许多姑娘为了等他,二十出头了都未曾婚配。
      从他们的谈话中,沐小冬得知龙昊天幼年曾在这个村庄跟刚才那名白发老者习武,他一身的武艺都是得自那名老者的真传。村里的人都自小看着他长大,男的都可算是他的叔伯,女的则都是他的婶姨。
      沐小冬搭不上话,她只得静静依偎在龙昊天怀里,这个山村四面环上,十分闭塞,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当上了将军。龙昊天更是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
      沐小冬虽然不知道龙昊天为何要隐瞒,但既然他要瞒,她便替他瞒,她怕自己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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