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看着帝国重骑兵流畅的动作,凌子风不禁暗自点头,然后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那些仅仅装备了轻便皮甲的奥斯曼人,看他们是如何应付这些钢铁怪物——重骑兵身上的铠甲足有四五毫米厚,普通的弓箭根本无法射穿,甚至骑兵的弯刀也砍不动。
这时候,两股激流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百米,冲在最前面的奥斯曼人没有采用惯常的弓箭攻势,而是从马鞍上取下一个两头拴着铁球的皮绳,在头顶上旋转起来。
凌子风还没有想清楚这种神秘武器的用途,塔斯曼骑兵的阵型就出现了轻微的骚动,部分士兵在恐惧的作用下加快了速度,原本严密的阵型顿时出现了多处缺口!
一个个铁球脱手而出,以两倍的高速向塔斯曼人飞了过去,准确地落在目标的脖子或者身体上,高速前冲的沉重躯体在牛皮筋强力的拉扯下猛地向后一翻,从马背上跌落下去,随即被踩成肉酱。由于不断有人倒下,骑兵阵型上的缺口如同鸡蛋上裂缝,迅速向两翼扩展,转眼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哧哧哧…”利箭破空声响成一片,奥斯曼骑兵的头顶上腾起大片乌云,笔直地向对面笼罩过去,钢甲上随即响起丁丁当当的碰撞声,中间不时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和战马的悲鸣。
超过一半重骑兵倒在最后的这一百米内,等到双方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塔斯曼人已经没有了队形,完全是各自为战!
钢矛洞穿皮甲,弯刀在板甲上砍出一串串火星,轻重骑兵凶猛地绞杀在一起。
由于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每名塔斯曼骑兵的四周都有五个以上的奥斯曼人在围攻,尽管他们的武技和装备都占上风,但是面对无孔不入的进攻还是无法抵挡,除了少数强横的军官之外,其余的很快就被从马背上掀了下去,于是奥斯曼人留下数百骑兵继续围攻负隅顽抗的骑士,大队人马迅速越过对方的尸体,兵分两路杀了过来:一路骑兵在四千左右,向滞留在普鲁斯河南岸的军队包抄过去;主力部队汇集成一股滚滚铁流,从南面向诺曼三世的中军冲杀过去。
“狂风,你这个混蛋!”凌子风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骂,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兼仇人,阿特麦拉统领气冲冲地出现在小丘顶部,战马的腹部和靴子上都有水浸的痕迹,显然也差点葬身鱼腹。
“中军遭到敌军围攻,陛下危在旦夕,你不去救援,反而在这里观望,是不是想造反!”惊吓过度的阿特麦拉越说越气,举起鞭子就要往凌子风脸上抽。
“大人,且住!”凌子风往阿特麦拉的身后一看,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护卫的亲兵,顿时心中狂喜,脸上却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正在安排部队过去救援!”
“人在哪里?”阿特麦拉收住鞭子,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看不到?”
“他们在土丘背后!”凌子风亲热地说道:“大人如果不信的话,请跟我过来看!”说罢随手抓起阿特麦拉战马的缰绳,向土丘背后走去。
“狂风,这里…”阿特麦拉望着远处正在加固营垒的士兵,正准备质问凌子风,话刚出口,只觉得胸口一凉,随即感到一阵剧痛,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凌子风冷冷的声音缥缈地响起,“蠢货,我根本就不喜欢阿德丽雅那个贱人!”
“大…大…大人!”凌子风缓缓从阿特麦拉逐渐冷却下来的身体内抽出短剑,耳边却突然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回身一看,只见一名士兵呆若木鸡地站在十几米外的草丛中,马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用滴血的剑尖向前一指,低声喝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阿特麦拉大人被洪水冲走了!”
看着头盔下稚气未脱的苍白面容,凌子风缓缓点了点头,握剑的手臂慢慢放了下去,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奥西里斯,大人!”士兵的很快恢复了平静,非常得体地回答道。
“奥西里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侍从官!”凌子风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去传我的命令:步兵在河边佯装架设浮桥,吸引奥斯曼人注意力;斥候队从北面向下游迂回,寻找可以徒涉的地点渡河。”
“遵命,大人!”奥西里斯恭身答应,正准备离去,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阿特麦拉大人的部下怎么办?他们可有四五千人呢!”
“噢,你很聪明啊!”凌子风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看奥西里斯,不假思索地说道:“打乱之后混编到我们军团当中,违抗命令者,就地处决!”
说完之后,凌子风略微思索了一下,招手叫住奥西里斯,“这件事可能不太好办,还是我亲自处理吧!”然后与澳西里斯一起向河边走去。
凌子风知道,自己的命运暂时已经与塔斯曼帝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一旦帝国军被奥斯曼人全歼,狂风军团也逃脱不了灭亡的结局,所以只能竭尽全力地去增援中军,使其免于覆灭,当然,最好的结局是双方势均力敌,打得两败俱伤,而自己的军队却能保持完整的战斗力,这样一来,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正当凌子风在北岸紧急整顿军队的时候,南岸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并且呈现出越来越激烈的势头!
滞留在河滩上的部队总人数在七八千人左右,绝大多数是各路贵族的私兵,由于很多贵族被洪水卷走,剩下的人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再加上刚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还没有来得及恢复秩序就被奥斯曼人冲了过来。一排接一排密集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般越过两三百米的距离,深深射入简单甲胄下面单薄的躯体,利箭破空和贯穿肉体的声音响成一片,濒临死亡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由于河滩的位置低洼,队形又过于密集,既不能发动反击,也不能进行有效的防御,完全是一场单纯的屠杀!士兵们一排排地倒在河边的草地上,殷红的血水在浸透泥土之后,汇集成一股股细流,流入逐渐平静下来的普鲁斯河,河水为之色变,在夕烟的映照下发出绚烂而凄美的色彩。
连续十几轮齐射之后,河滩上铺上厚厚一层尸体,总共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人幸免遇难,这时候,奥斯曼骑兵放下短弓,摘下弯刀,以秋风扫落&网长的号角声,举目望去,只草原尽头的高地上,有一种黑黝黝的东西,仿佛荒凉的田野上突然冒出了一片森林,而五颜六色的旗帜像彩虹似的飘展在森林上空的阳光中,旗帜的下面,烟尘四起,以遮天蔽日之势滚滚而来!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从包围圈内传了出来,骑士们立刻变得神勇起来,重剑疾风般连环挥击,将不知所措的敌军打得连连后退。
经过整夜的战斗,奥斯曼人将塔斯曼军消灭大半,但是自己也损失了一半的兵力,并且人困马乏、疲惫不堪,无暇分身,于是只好把留在普鲁斯河南岸的四千骑兵调了上来,去阻击塔斯曼人的增援部队。
当凌子风看到巴萨卡的旗帜出现在尘烟之中的时候,就知道奥斯曼人败局已定,同时对诺曼三世的胆量和谋略感到十分钦佩!
精明的诺曼三世知道奥斯曼人肯定会在草原上袭击自己,但是苦于无法推测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不能进行有效的防御,于是就精心设计了一个致命的圈套:先找个借口把四个骑兵兵军团一股脑地派了出去,但是实际上却是远远地跟在主力的后面,只等奥斯曼人倾巢出动的时候再突然出现,包抄其后路,前后夹击。
形势的发展和凌子风所预料的完全一样,前去拦截的四千骑兵很快被淹没在数以万计的塔斯曼人,滚滚铁骑毫不停歇地冲了过来,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转眼间就出现在奥斯曼人的背后,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一直在观战的凌子风意识到表现自己的机会来了,不等浮桥架设完毕就立即向全军下达出击的命令,然后一马当先跳进冰冷的河水,骑兵们拍马挥剑,紧紧相随。
等到凌子风亲自率领两个骑兵大队走上河岸的时候,胜负已定:腹背受敌的奥斯曼人只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就阵型崩溃,分成无数小股四散奔逃,这样一来,那些下马步战的士兵来不及逃跑,很快被全部歼灭。
“大人,你看那里!”奥西里斯突然指着一股向西逃窜的奥斯曼任大喊道。
凌子风顺着奥西里斯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就明了他惊叫的原因——千余名骑兵的最前面有一名特殊的将领,此人高出身边的同伴一头,身上细密的鱼鳞索子甲居然是纯金打造的!
草原人向来简朴,敢穿这种铠甲的人即使不是敌军的首领,至少也是个万夫长之类的高级军官!
想到这里,凌子风用刀尖向前一指,高喊道:“弟兄们,跟我上!”
狂风军团的战马已经休息了一夜,奥斯曼人却一直在战斗,马力根本不可同日耳语,凌子风刚刚追出几分钟时间,双方的距离就缩小到不足五百米!
这时候,队伍尾部的百余名奥斯曼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在高速奔逃的同时回身射箭,用密集的箭雨阻止对方继续靠近。
长刀风车般舞动,铁器丁丁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中间不时响起利箭贯穿肉体的惨叫声,等到凌子风冲过箭雨的时候,身边的士兵只有三十多个,剩下的不是被射落马下,就是被挡在后面。
凌子风抬头一看,发觉自己与敌军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远,立即长啸一声,然后猛踢马腹部,向前狂奔而去,与此同时,巨大的斩马刀上下翻飞,盘旋而上,硬是从骑兵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向金甲将领冲了过去。
“殿下快走!”十几名护卫一字排开,拦在凌子风前面,弯道编织出绚丽的刀网,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凌子风猛地扭动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锐气和力量,长刀从身侧弹起跃入半空之中,刀锋高速旋转着自左向右横扫而去,刀风发出无比凄厉的锐响,所到之处,夹杂在凌子风与金甲将领之间的几个护卫当即被拦腰绞做两段。
斩马刀透过漫天血雾,笔直地向对方的肩膀砍了下去。
金甲将领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弯刀向上一架,企图挡住这力可开山的一刀。但随着“当”地一声巨响,弯刀脱手而出,在护卫们的惊叫声中,雪亮的刀尖稳稳当当地停在长满了络腮胡子的下巴上。
凌子风意味深长地哈哈一笑,抽回长刀,然后调转马头向来路走去,奥斯曼骑兵被他的威势吓倒,竟然没有人敢上来阻拦,死里逃生的金甲将军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撤退!”
踏上征途 第十九章 决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