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气清神颐
这里我还要介绍两位心被恩感,极其爱神的人。我常站在讲台上,俯视台下群众的面孔,我看见站在群众之中的贝克夫妇。我们眼睛相对,点头招呼,心灵融和,好似因神的慈悲医治了贝克,而共同感谢主一般。
贝克在俄州容城一个大玻璃瓶厂工作。他在一九四八年初秋开始生病,起初只像一种无关紧要的干咳,他一点也不害怕:只以为戒除香烟,吃一瓶止咳药水就会好。但那种方法无效,咳嗽反见转剧,坏到使他每天要带一瓶止咳药水去工作,并且要按时服食。可是他的咳嗽仍是更频而更重。
十月的一晚,他放工回家,感到非常不适。他有点发烧,胸部因久咳震痛,乃对妻子说:“你猜,我是否有了肺炎?”他遵医生吩咐在家休养几天,再去工作,虽感到稍为好一些,但距离痊愈还是很远。
三个礼拜以后,他中午放工回家,因病得太重不能站立。从此以后他几乎有五年不能工作。第一晚的病况,是未来之八个月各晚的榜样。
他在下午七点发高热上床,同时也特别恶寒。他虽用热水袋,他妻子虽然也加许多毯给他盖,他还是全身发冷,到次晨四时后才止。那天下午医生诊断说他患恶性肺炎,以后三十天继续照肺炎医治,但病况仍然是有增无减。
每天下午他注视时钟,最怕它指向六点。他所以怕那个时间,因为他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何事。他每晚都受到这同样的病魔缠绕,在六、七时之间被寒意所困,战栗颤抖,全个床铺震动,牙齿格格作响,连隔壁都可听闻。从恶寒时开始,他整夜一阵恶寒,一阵出汗,直到明晨五时左右,才疲竭入睡,不过只睡一小时左右,又被咳嗽震醒。发冷、出汗、咳嗽,这三件之中,那一种症状更厉害是很难讲,不过他一发冷时,全身就浸在冷汗里,他的床铺连褥子都湿透。他的妻子一晚最少要替他换四次床,出汗太多使他的身体非常软弱,医生也感到情况严重。
但是最可怕的症状,还是从病症本身显出,就是他每次受冷而咳嗽时,总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似乎没有药能解救他这种可怕的缺少呼吸之痛苦。他的妻子说:“他有好多次想用力,把肺里的空气呼出,另行吸入时,他都是面色转黑,舌头吐出。”
他妻子有好多晚坐在他床边,或跪在旁边为他彻夜祷告,她只是说:“我知道神是他唯一的救星。”
三十天以后,他因时而出汗,时而发冷而虚脱,也因不断的咳嗽而疲竭,受到呼吸越发困难的影响,他的病况非常严重。医生知道他的病症不只恶性肺炎一种。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医生想探出他的病源,就试验他是否患其它疾病。结果皆不是,他的病情仍然是丝毫末减。
最后,医生之中有一位亲切的问他,在生病以前做什么工作。他知道他在露天里,用含有碱质溶液的洗涤剂洗瓶消毒。医生以为他用棍搅溶液起风的时候,他一定吸入大量的恶味,使他的肺受到这种伤害,所以叫他去克利夫兰一个诊所检验,以待证实。该诊所证明他的肺确因吸入大量碱气而蚀损。他所患的是肺炎气喘和气肿。
他在那里留了很久,但是病况仍毫无起色。虽然许多人没有听过细胞组织中气肿这名词,这却比肺癌和肺病含在一起还厉害,并且不容易诊断,它往往被误认为肺炎或肺炎气喘症。
患这种病的人肺部充满空气不能呼出(他的症结就在不能把空气排出),结果扩张太过的肺失去其弹力。在正常呼吸时,自由上下活动之隔膜,现在逐渐的减低其效能,变得不能活动。正常的人在静止之中每分钟呼吸十四次,但是患气肿的人每分钟呼吸三十次,仍不能吸得充份的氧气。他因长期而普遍的缺少氧气,筋肉软弱失去效能,最后连极细小的事几乎都非他力所能作。
这种症状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无论病人咳得怎样厉害,都不能吐出使他难受的粘痰,由于他猛烈咳嗽无效,支气管通道乃致破裂、肿涨生疤而长厚,使通道越过越窄。
对这种病症现在还无药可医——只有试用暂时缓和的疗法。但这方法有时有效,有时却无效。所有患上这种病的人,无论是否治疗,皆注定因失去气息而死的定命。
病人失去呼吸能力的程度,以肺部受的损害而定。他的肺损伤很重,照医生看法是既严重而又固定的损毁,所以他实际上是完全的失去能力。
自从第一次把他误诊为恶性肺炎以后,他有八个月之久继续不断的整夜恶寒,在这个时期里他没有超过三次、连续有两夜不生恶寒。最后让他短时期不睡在床上,他觉得因缺少呼吸,连走动几步都极其痛苦。
他说:“寝室只在厨房的隔壁,但是我从那里走到厨房吃饭时,总要倒在台上,坐到十五分钟以后才能吃一点。”
他病得积月成年,在容城住了三次医院,共有九个医生诊治他。没有一个医生,也没有一种疗法能够医治。他有四年多不能工作,他所能做的,照他自己说只是坐下或躺卧而已。不过在这几年之内,也有些值得纪念的夏日,他能够缓缓的走到院中,停息一下,用力吸点新鲜空气。
 
第六章 气清神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