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奇迹弗瑞德·布第克(fred burdick)
这是一个灰暗、寒冷的下午。我们将近完成四层高的建筑物,准备把房顶安放好。我站在离地四层的横木上,指挥我的建筑工人放置预先模好的房顶。巨型起重机把二百多磅的一部分吊到员工那里。
我在横木上移动,弯腰把一口钉搥进构架。在毫无防避下,房顶忽然从起重机滑下,打中我的后背,我在横木上摇晃,接着在横梁之间摔到水泥地上。房顶滑过横木坠下四十尺,跌得粉碎。
我知道我受了重伤。建筑科文在我身边,他看见我处于休克状态,便不敢单独移我,等着其它人来。当工人们把我运送到地面的时候,一浪又一浪头晕和恶心的感觉侵袭我。
我被迅速送到医生那里,但他没有验出我真正受伤的程度。我只有廿三岁,觉得可以继续工作,但我错了。痛楚越发剧烈,五天后,我回到医生那里照x光和检验。他立刻把我送到红木市的赛库阿(seoia)医院作详细检查。
在那里,医生尝试解释我的状况:“布第克(burdick)先生,你脊柱上的许多肌肉和腱都扯松了,导至某些神经线承受极大压力,你的腿开始瘫痪,除非立即开始治疗,情况将会每况愈下。”痛楚是那么剧烈,我当然同意接受治疗。
接着的三个星期,我躺着让重物拉扯着我的脚。只有当他们为我按摩,热泡的时候,重物才暂时挪开。
我的情况好转,医生让我有限度地恢复工作。“不要长时间弯腰或搬重物。”他们不必担心,持续的痛楚已经是最好的提醒。
不消几天,痛楚已经无法忍受,我又回到医院。这次,他们每四小时给我注射可卡因(dee)止痛,并且再次实施重力治疗。
我整天躺着,感到渡日如年。重力拉直我背部的肌肉,减低神经在线的压力。回家后,医生教我的妻子弗兰(fran)继续用按摩、热力和许多药物为我治疗。我不察觉,可卡因已经成为我日常一部份,我越来越倚赖它。
保险公司评核员建议我向公司索偿。他咨询了医生,医生宣布我百份之六十三终生伤残,这使我很震惊,直至这时我一直以为自己会痊愈的。我难以接受这么年轻便半身残癈,开始发狂。
医生爱莫能助:“可以动手术,但实验显示有八成机会你会完全瘫痪。”
“怎也好过现在这光景。”我说:“我无法再忍受这痛楚。况且现在我也是什么也不能做,求你,求你为我想个办法。”但他们只是说:“等一下。”
我的律师入禀法院索偿,工业意外委员会发出一笔临时赔款。
到这时我必须扶着拐杖才能走路。日变月,月变年,痛楚不断加剧已经超过我能够忍受的限度。我时常进出医院,药也越吃越多。
家庭生活十分难过。可怜的弗兰(fran),她是那么尽力地容忍我。在漫长的住院后我回家,要求她维持医院给我的疗程,没有体谅她同时要照顾两个幼儿,处理所有家务和服待一个暴戾、因痛楚而麻木不仁的丈夫。在很长的日子我只能蹒跚地从床上坐到沙发上,大叫要我的药,她有时会放弃。我听见她在浴室里,关着门,在沮丧和绝望中痛哭。
我们有一间漂亮的房子,是我自己建造的,现在却变成了我的监牢。我咒骂客厅那陷进去的设计,这使我每次到厨房浴室都得爬两级楼梯。
我的小女儿玛丽亚(aria)和丽莎(lisa)请求我和她们玩,但我连放她们在膝盖上也不能,别说抱起她们了。一次又一次我跌倒后爬不起来,邻居说,每次他看见小玛丽亚从对面跑来,便知道我又摔倒了。我越来越灰心绝望。
我们看了不同的医生,他们都说同样的说话。肌肉韧带拉松了,当它们返回原位的时候便捏着神经。任何肌肉上的压力或运动都会带来极度的痛楚甚至实时瘫痪。
晚上比白天更难过,弗兰说我睡觉时整晚都在呻吟。
药物对我逐渐失效,不只一次,我灌醉自己以求解脱。我不知道(事实上那时也不介意)酒精混合麻醉药可以致命。全靠晚餐过多的食物吸收了药剂,救了我的命。
我想许多人走投无路的时侯都会寻找神,但我讨厌宗教。在我年幼的时侯曾被迫顺从,到现在我对任何属灵事情都背叛。即使当我疼痛的时侯,我仍然嘲笑那些表示会为我祈祷的人。我是一个粗豪、坚强的建筑老板,不需要这些娘娘腔帮我。弱者才需要神,我可以靠自己。
但我并不是真的可以倚靠自己,我倚靠药物。“弗瑞德,我们需要降低你服用可卡因的份量。”医生说:“血液测试显示你已经上瘾了。”
我求他继续给我。“我不介意上瘾。”我争辩:“有什么分别呢,我也是没救了。”他同意了,大概是同情我吧。只有神和弗兰知道我受了多少苦,而弗兰是我惟一的投诉对象。
1966年12月,弗兰动了一次手术,当她自医院回家,我的身体情绪都十分衰残,那天晚饭后,她虚弱地收拾厨房。因为那两级楼梯,我从不独自从厨房走到客厅,但那天晚上,我东歪西倒地走出厨房看电视。而我失败了。
下楼梯的时侯,我两腿虚脱,毫无先兆下,它出卖了我,我向前摔在客厅的地板上,在剧痛中扭曲。
玛丽亚尖叫着妈妈,弗兰站在梯级顶用手捂着嘴。她跑向我但无法把我扶起来。我从未试过痛得这么厉害。
我听见她拨动电话找邻居,但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下她忘记了号码,她冲出房子跑到对面,在黑暗中尖叫求救。
我们的邻居和他三个儿子跑来抱我上沙发,我冒着冷汗,颤抖,痛苦地尖叫。弗兰打电话给医生,他从许多、许多次的求救电话中早已认得她的声音:“尽可能立刻送他到医院。”医生说。这次,我在那里待了七个星期。
平安夜到了,医生给我二十四小时外出的机会。“慢慢走,不要上梯级。”他警告:“否则,那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走楼梯。”
为了不用上楼梯,我们在母亲家的车库中庆祝平安夜。次日,弗兰却要取消丰富大餐,把我提早送进医院。我走过去餐桌的时侯摔倒,不能起来。弗兰后来告诉我,孩子们哭了一整天。
二月底我出院了,医生替我造了一个笨重的支架连着肩膊,腰和臀。但我的脊椎积聚了大堆的钙块,令我无法套上支架。医生说只有动手术才可以移去这些钙块。在医院的时侯我接受每四小时一次的度冷丁(derol)止痛注射。现在回到家,我只好又倚靠药片。无论吃多少我也觉得不够,我上瘾了,我已经是一个瘾君子。但我毫不介意,对我来说,世界就像到了末日。
当我在医院的时侯,发生了一件事,我的太太和邻居的太太一起听了凯西·库尔曼(kathryn kuhlan,中文又译为“孔雯”)在旧金山的一个电台(kfax)广播。邻居把一本《我信神迹》(i believeiracle)给了弗兰,并且找传道人到医院探我。
弗兰的生命改变了。她从前是一个天主教徒,对信仰从未认真过。现在她就像压在大石下的一根小草忽然找到一条裂缝,急着要冒出去重见天日。
当我回到家,弗兰认为我们应该答谢传道人的善意,到教会聚会。我们都被教会会友的热诚款待所感动,数星期后加入了这间教会。
事情开始发生。弗兰对于凯西·库尔曼(kathryn kuhlan)越发兴奋。她知道了库尔曼小姐将要在旧金山的一个午宴演讲,但所有入场卷都售出了。午宴的前一天,一位持票的邻居病了,把餐卷给了弗兰。第二天下午她兴奋地回来。“人们得医治!我看见了!我跟一个背部受过伤的女仕谈话。弗瑞德,我知道这也会发生在你身上。库尔曼小姐会在六个星期后回来旧金山。你会在那个聚会中得医治。”
我轻蔑地回应:“你在午宴中若不是疯了就一定是喝醉了。”她确是喝醉了,但当时我不了解她所喝的“新酒”是怎样的。
我开始受到代祷的“轰炸”。教会的人来并说他们在为我祷告,我保持礼貌,内心却耻笑他们的愚蠢。后来我得知有的人更为我禁食和通宵祷告。
弗兰责备我:“你该感到惭愧,这些人为你尽力祷告,你却只会耻笑和讽刺。”她是正确的,不过我完全被痛苦征服了。
我的律师说应该继续向公司索偿。“我们胜算很大,弗瑞德,我想我们能得到一大笔赔偿。”我也同意。
弗兰另有看法。她很确信我会在凯西·库尔曼的聚会中痊愈。“你在浪费时间。”我对她说,但她不放弃。
她尝试读库尔曼小姐的书给我听。“听听这个。”她大声地读出来。当她读着一个又一个的神迹,她流着泪说:“不是很奇妙吗?”
我说:“你的眼泪比那些愚蠢的童话故事更使我不知所惜。”
“尽管你不信,无论如何神都要医治你。”她告诉玛丽亚和丽莎神快要医治我,她们开始临睡前为我祷告。
一个下午,弗兰在看那本书的时候女儿们冲进来玩耍,撞跌了她的书。“现在我不知道看到那里了。”弗兰责备她们。当她尝试找回正在看的那一页,她的眼落在一件句子上:“神总会垂听小女孩的祷告。”这就够了,从这时开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她的信念──我将要得医治。
我说:“一派胡言,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些事。”但弗兰继续相信,她甚至订好了去聚会的巴士车票。
我预约了神经科医生,在弗兰预定到聚会去的那个星期进行另一轮的检验。我不断恳求他们为我动手术,即使这会使我瘫痪,我也决意要除去现在的痛楚。
弗兰求我:“弗瑞德,请你延迟一个星期。你一定要去凯西·库尔曼的聚会。不可以叫医生多
第六节 爱的奇迹[1/2页]